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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芸豆說柳家人出事,柳春山抱小狗崽的手頓了頓,面無表情道:
“那家人本就是為了引我現身,哪天不出事?”
“嘬嘬嘬~~”
柳春山說完,隨手抱起一隻小黑狗,摸著狗頭輕聲逗弄。
芸豆的神色卻並未變輕鬆,她將裝著其他狗崽的筐子放下,再次同柳春山道:
“出事的,好像是兩個小的。”
柳春山擼狗頭的手就停了,她皺眉看向芸豆,確認道;
“你說誰出事了?出什麼事?”
芸豆再次重複一遍,柳春山的臉色就徹底難看起來。
“他們還是人嗎!”
柳春山恨恨罵一句,看芸豆還吞吞吐吐,就問:
“你說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作到什麼程度。”
“他們將倆孩子扔在和安堂門口,放話說養不起了,若,若姑娘還有半分良心,就管管他們。”
好,見她不出面,前面演戲不奏效,所以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柳春山要被氣笑了,抱著小狗崽從這屋這頭走到那頭,大概是彎轉得太急,沒一會兒小狗崽就發出“嗚嗚”叫。
柳春山停下腳步,將狗崽放回筐子裡,招來芸豆,在她耳邊耳語一陣。
原本還一臉擔憂的芸豆,聽完柳春山的話,忍不住“噗”地笑出聲。
“懂了?去吧!”
……
和安堂外面不遠處,柳老漢夫婦已經不在,只有兩個穿著破爛的孩子,一臉驚恐站在原地。
兩個孩子一般大,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正是柳春山的龍鳳胎弟妹。
面對圍觀的人群,女孩滿臉通紅,眼含淚珠死死低著頭,雙手緊緊捏著衣角,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男孩看了眼女孩,靠近她身邊,牽著她手壓低聲音道:
“柳月,你別怕,只要我還在,他們就不會真的扔掉你的。”
柳月聽到這話,含淚瞪了男孩一眼道:
“呸!我巴不得他們真把我扔了,我還能偷偷去找姐姐!”
“他們現在用我們騙姐姐出來,我們就是幫兇,以後姐姐再也不會理我們了!”
柳月說著,眼眶再也包不住心中的悲傷,淚水似晶瑩的露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原本以為柳月是害怕的柳星,聽到自已的雙胎姐姐這樣說,心情也低落下來。
“我還記得姐姐被賣那天……柳月你放心,只要我在我就不會允許他們,像對待姐姐那樣……”
柳星安慰柳月的話沒說完,忽聽得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人群迅速朝兩邊散去,兩個穿著官兵服裝的人,快速走到龍鳳胎跟前,其中一人問道:
“聽說你們被家人遺棄了?”
柳星剛想搖頭,就覺自已的手被柳月掐了一下,然後柳月便哭起來道:
“官差大哥,爹孃和大哥不要我們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
柳月的聲音很大,不僅圍觀人聽到她的話,躲在一旁看情況的柳老漢夫婦,也聽到這話了。
原本他們看到巡城官兵出來,就在猶豫要不要出來,怕兩人將事情搞砸。
結果一聽柳月這話,兩人就不準備現身了。
兩人想得非常簡單,只要他們倆不出現,作為姐姐的柳春山,就必須要管好龍鳳胎。
兩人算盤打得響,奈何兩個孩子是清醒人。
柳月表面上大聲說話,穩住暗中的柳老漢夫婦,然後壓低聲音對面前的巡城官兵說:
“他們不是我們爹孃,他們是柺子,想用我們訛錢的,求求官差大哥將我們帶走吧!”
柳月說這話時,眼淚大顆大顆掉,說話的速度又快又急,偏還壓著嗓子用氣音說,其中像是藏滿了恐懼。
柳星帶著迷茫的眼神,在柳月高超的演繹中,逐漸變得震驚,察覺到柳月飛他一眼,趕緊眼一閉心一橫,配合起柳月的演出。
“官差大哥,您就行行好吧!”
柳星柳月這一操作,本以為想達成目的有點困難。
誰知道,兩個巡城官兵對視一眼後,面上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其中一個神色就柔和許多道:
“好了,你們的情況,我們早已經知道了。”
“不要害怕,我們就是來帶你們走的。”
說完,兩人驅散開人群,帶著柳星柳月就準備離開。
藏在人群中觀望的柳老漢夫婦,發現情況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匆忙上前攔住官兵道:
“兩位官差大爺,這是準備帶我家孩子去哪兒?”
兩位巡城官兵相視一笑,其中一位在柳月腦袋上拍拍道:
“別怕,看大哥給你表演一個抓壞人。”
說完,兩人在柳老漢夫婦懵逼的神色中,輕輕鬆鬆將兩人拿住,罵道:
“哼!天子腳下,你們這些臭柺子也想害人?跟小爺我見官去吧!”
兩人一聽懵了,當即大聲喊冤:
“官差大爺冤枉啊!我們不是柺子,我們是這倆孩子的爹孃啊!”
其中一個官差,將柳老漢喊冤的臉扭回去,一副司空見慣的神色道:
“是,是爹孃,你們這行不是慣常裝爹孃,來賣偷來的孩子嗎?”
“是不是想說,你們是親生的,你們也是實在過不下去,你們也捨不得?”
“省省吧,留點力氣去衙門分辯,我們只管辦事可不管伸冤。”
那人說完,見遠處走過去一隊巡街的,趕緊將人叫住一起扭送兩人,又對另外一人道:
“這倆孩子,你先送去柳夫人辦的慈幼院吧。”
柳母一聽要把孩子送走,之前還嚇得不敢動,此時當即不幹了,扭頭衝巡城官兵道:
“你們要把我兒子帶去哪兒?你們不能帶走我兒子!”
“星星,你快說呀,快說我是你娘!你不許跟他們走!”
柳星終歸還是小孩子,聽到自已親孃喊自已,心腸忍不住就軟下來。
他剛準備說什麼,就察覺自已的手,被柳月冰涼的手握住。
柳星一轉頭,就看到柳月比她手更涼的眼神,彷彿在嘲諷質問他,又像是在祈求他。
想到柳月捱過的打,柳星終歸還是沒有開口,轉而催促巡城官兵道:
“官差大哥,咱們快走吧!”
……
“夫人,這次多謝您出手。”
慈幼院,柳春山和柳月卿正坐著喝茶。
聽到柳春山這話,柳月卿笑眯眯地擺手道:
“客氣客氣,以後咱們要合作的還多著呢,你好好的我才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