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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床那邊忽然傳來的悶響嚇了她一大跳，鍵盤敲擊聲隨之戛然而止。
她急忙起身跑過去，發現二十一從床上滾落到了地面。
只見他一隻手擋在臉上，另一隻手搭在地面上，眼神依舊迷離。
夏也立即蹲下身，手忙腳亂地試圖找到一個支點，將他重新拖回到床上去，但是哪有她想的那麼容易，因為力量差距的懸殊，她用力的同時卻被他拉向了地面。
她驚呼一聲，臉頰擦過他的鼻尖，整個人結結實實趴到了他的身上。
這時，夏也才驚覺二十一的狀況不對勁，於是急忙用小臂在她和他的胸膛之間撐出一小片空間來。
蓄力的瞬間，她腳踝卻脫了力，整個人再一次結結實實摔在了他的身上。
而二十一卻在此刻翻了個身——
於是她就這樣被禁錮在了他和床之間狹小的空間裡，試圖爬起來卻根本找不到支撐點，幾次掙扎都無濟於事。
“別動。”
她的耳畔傳來一聲近乎沙啞的低吼，她怔愣了幾秒後便重新開始掙扎，試圖脫離他手臂的禁錮，從這一場尷尬的境地中逃離。
“我叫你別動。”
他同時間抬起手，大力抓握住她的肩膀，隨後大手一路向下，扳正了她掙扎扭動的細腰。
“……！”
她怔住的瞬間，驀然紅了臉。因為她已經清楚地意識到，此刻抵在她小腹處的硬物是什麼了。
下一秒，他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咚咚咚……咚咚咚……”
她的心跳已然如雷貫耳……
伴隨著一陣耳蝸內傳來的尖銳蜂鳴，她世界的主導權好像完完全全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近乎粗暴地撬開她的唇齒，舌尖還帶著不明試劑的味道，攻城略地……似乎是那試劑對她也有效，才幾秒而已，她的臉頰和身體也變得滾燙。
她的吻從一開始的生澀緊張，到主動回應，再到緊緊拉扯住他的衣領……糾纏拉扯之間，她似乎都忘了該如何換氣和呼吸……
他的喘息落在她耳側，她面紅耳赤在他懷裡打著顫，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早已被他結結實實反壓在地面，身體的滾燙與地面的冰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耳鬢廝磨之間，他的大手果敢探入她的衣服下襬，同樣滾燙的掌心緩緩遊移，試圖窺探她身上的每一處秘寶……
但此時，一聲低低的啜泣傳來。
夏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哭了出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直蔓延至貼合輾轉在一起的嘴唇……
理智稍稍喚回一些。
她抬手推搡著，揮舞著……
“啪”！
一片混亂中，她抬手打翻了床頭櫃上擺著的馬克杯，瓷片碎了滿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似乎同樣被驚到了。
二十一立即停下手上的所有動作，渾濁的眸底瞬間變作清明。
他看到在他身下衣不蔽體的女孩梨花帶雨，微紅的眼尾還隱隱帶著些晶瑩的霧氣。
他已然完完全全清醒！
那水藍色的眸子驟然收縮，神情滿是慌張與訝異，連同他起身的動作甚至都帶著些許踉蹌。
他一把從床上扯過一條毯子，將地上的女孩裹好，小心抱到床上。
兩人相顧無言。
她抬眼靜靜望著他，他只與她對視了一秒便匆匆將目光躲開。其實，他本想說些什麼的，哪怕是一句“對不起”，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這還是第一次，夏也從二十一的臉上看到了懊悔與無措。
他起身去了浴室。
一陣“嘩嘩”的水聲過後，再回來的時候他手裡多了一條熱氣騰騰的溼毛巾，遞給她，言語輕柔。
“擦一下臉吧。”
她默不作聲接過溼毛巾的時候，二十一注意到她的手腕擦破了皮，於是起身去找來醫藥箱，小心翼翼捉過她的手，因為怕她疼，所以用碘伏棉棒一下一下點蘸著傷口，每一個動作都很細緻、輕柔。
“嘶……”
但她還是沒忍住低低痛呼了一小聲，他的動作立刻放得更緩了些，甚至每用碘伏蘸一下傷口，都會配合著輕輕吹氣的動作，就像是在哄一位幼兒園裡丟了糖的小朋友。
“剛才你——”
在她只開口說了三個字的時候，他便說了一句“很抱歉”。
“所以你是被他們強行注射的藥劑嗎？”
他有些微怔，似乎沒料到她會直截了當地說這些。
“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口部，“從這裡直接灌入的。”
她眉心緊緊蹙起，“為什麼要對你做這些？”
“一些日常研究，”他就像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劍士，笑容裡潛藏著歲月積澱之下的苦痛，“習慣了。”
她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見他起身離去，很快便又回來了，手上多了一張白底黑字的檔案紙。
她問：“這是什麼？”
二十一併不言語，直接遞到她眼前，直到她看清上面的字：
“離職申請——夏也？！”
她唸完後，驚詫抬頭，“你替我擬好的離職申請嗎？”
“沒錯，”他並不掩飾什麼，“是我替你擬好的。”
夏也始終不解：“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想讓我離開？”
“因為你確實該離開了。”
可下一秒，夏也甚至都沒來得及想好反駁的措辭，他就當著她的面把那一頁離職申請從中間撕裂。
“那現在呢？”夏也實在不懂他的操作，“你撕了它又算什麼？”
“其實，覺得你該離開這件事，是在今天以前我自以為是的想法，”他悠悠說道，“但是從今天以後，我不會再趕你離開了。”
“原因呢？”
他的表情始終清淺，抬手指了指她的左心口位置——
“因為我聽到了你這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