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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腦子沒反應過來,但秦晚還是點了點頭。沈隨就順理成章地坐在了她旁邊。
不過這樣一來,秦晚的大部分關注力都無法放在電影上,甚至不敢動一動,不敢朝著他的方向看。
電影畫面突然切出一個迎面的鬼臉。
“!”秦晚被嚇了一跳,肩膀輕微一抖。
“害怕?”身旁的人輕聲說。
“還好……”秦晚回應。
“……”
接下來兩人又沉默。
只能聽見前排一對小情侶微小的聲音,剛才電影的內容反而促進了小情侶的你儂我儂……
熬到電影快結束,前面那對情侶開始互相親吻,額頭、臉頰……一發不可收拾。
秦晚移開視線。
雖然是部驚悚片,但還帶了點愛情元素。下回必然不會再出來看這種電影了,尤其身邊還有一個沈隨。
秦晚暗想著,又偷偷瞄了幾眼沈隨,他的視線在大銀幕上,表情沒什麼異常,大概還在專心看劇情,壓根沒注意到接吻的情侶。
再之後,電影終於結束。人們陸續離開放映廳。
顧之念有裴許一陪著回家,丁妍和羌嘉打算打車。
“我送你回去。”沈隨對秦晚說。
“……不用,我可以打車。”秦晚想拒絕。
這時丁妍說:“免免,你們不是鄰居嗎?讓沈隨送你回去吧,安全一點。”
“……”秦晚想了想,又看向沈隨,“那就,麻煩了。”
“嗯,”沈隨瞧著秦晚手上的大袋小袋,“東西給我,幫你拎。”
“謝謝。”
“走吧。”
……
沈隨將東西放到後備箱,然後為秦晚開啟了副座的車門,這讓原先想坐在後座的秦晚只能乖乖坐到副駕上。
沈隨也坐上車後,點開了舒緩的輕音樂。
沈隨車裡的氣味與秦晚先前所坐過的所有車的氣味都不同,不知道是什麼味兒,竟然意外的很好聞,淡淡的香。
秦晚聯想起當初上高中時曾無意聞到過沈隨校服上的味道,也很好聞。
“我記得你暈車,”沈隨遞過來一盒薄荷糖,“把這個含嘴裡會好一點。”
“謝謝……”秦晚接過,倒出兩顆來放進嘴裡。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還能記得她暈車這一件小事。
“車窗要開一點嗎?通個風。”
“好。”她應道。
但是,這樣好的他,不是屬於她的。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之前兩次見到沈隨,他都與時洛在一起。
“……你今天,怎麼不跟你女朋友一起看電影?”秦晚話問出口,就有點後悔了,她問這個好像很奇怪。
對方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什麼女朋友?”
秦晚:“……”完了,好尷尬。
沈隨突然想到了什麼,有種氣笑的感覺:“你是指時洛?她是我公司的合作人,我把她當姐姐看待,她近期也跟別人訂婚了。還有,我一直單身。”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你不用對我說這麼多的,我只是……隨口一問。”
但她心裡確實放鬆了一些。
十幾分鍾後,到了青林一區,兩人下了車。
此時正巧遇見先前那位找貓的奶奶。
“哎呀,這不是那個小姑娘嗎?小沈也在呀,你們這是?”
“我們剛看完電影回來,他……”秦晚避免誤會,連忙補上,“是我朋友。”
“這樣啊,挺可惜的,人小沈長得又高又俊,挺好的嘞!”老人笑咪咪地問,“小沈啊,什麼時候找物件?”
“我儘快。”沈隨笑笑。
“好、好,”老人臉上笑呵呵的,“我先走啦。”
“嗯,您慢走。”
秦晚覺得,像沈隨這樣的人,現在應該會有個女朋友才對。除非,在此之前,他都不想。
兩人按了電梯門,等電梯下來的時候,沈隨的手機響了。
他從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機,“喂。”
“……”
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秦晚只覺察他身上的氣場黯淡了下來,那雙眼睛居然透著麻木。
半晌,是沈隨低沉無起伏的回應:“知道了,我現在過來。”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電梯門正巧已經開啟。
“我去處理一件事,你先上去。”他對她說。
秦晚其實想問,是不是公司臨時有事,或者是別的地方出了什麼事,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她以什麼身份來問他呢?
最後只說了一句:“好。”
一切想說的話都隱去了。
晚上十一點。
秦晚還沒睡,關了燈躺在床上,手機螢幕還亮著。
翻來覆去,她還是從微信好友中找到了“深水”,點開。
在這個新賬號上,兩人還沒聊過天,只顯示:你已新增了深水,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她開始輸入:你到家了嗎?
猶豫了幾下,又把這幾個字刪除。
算了,她好像沒資格問。她與他的關係算不上親密,甚至朋友?好像沒有達到朋友的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高中在同一所學校,做過短暫的同班同學罷了。
秦晚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路燈在樓下亮著,外面風聲很大,也很冷,能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拍打在玻璃上。
她在朋友圈裡發了句文字,僅他可見:外面是不是特別冷?
然後她回到床上,整個人縮排了被子裡。
約莫過了一兩分鐘,手機螢幕亮了一下。
秦晚摸過手機點開。
那條朋友圈下面——
深水:嗯,早點睡。
秦晚的心不知被什麼觸碰了一下,快速的關了手機,將自已埋進被子裡,埋得更深了些。
真的,有時候,真的怕再喜歡上他。
那次運動會後,秦晚關注沈隨的時候就多了,總是有意無意的偷偷觀察他。
慢慢的,她摸出一個規律,沈隨總在下午的固定時間點去操場打球。於是,秦晚也會在那個時間段去圖書館借書,路過操場時朝他的方向默默看上幾眼,然後立刻離開,當然,偶爾也能看見曾玥來看他打球。
這樣一件事,秦晚樂此不疲的從高一做到高三。
慶幸的是,沈隨好像從來沒發現過。
——
——
沈隨問我,為什麼羌嘉她們叫我免免,怎麼不叫兔兔。他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
——秦晚高三日記
秦晚 ,秦免免 ,免 …… ……
——沈隨的草稿本(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