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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為了讓蓮香賣他的藥，笑呵呵地道:“多謝您關心，我透露個秘密給你，這藥丸其實就是我們制好，送成丸給和劑局的，他們很多成藥都是外購，對外說是自已炮製而已。”
看著蓮香吃驚的表情，又接著說:“他們自已炮製的成本比外面購買更高，藥材浪費、失蹤經常出現。
而我們與各官府都有人，才能把成藥賣進和劑局。請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每個月用量多少呢?”
“藥房夥計會幫我登記數量。”
蓮香哦了一聲，然後說先把藥品名單放這，後面有機會再說吧，於是讓藥商離開。
我拿到名單一看，都是些貴重藥品，怪不得還能給大夫回扣，估計藥房也給了好處。
現在我已經有了對策，當晚把醫館所有大夫都召集起來，通報了上次四人商量好的、藥品不能超過總費用多少的方案。
並提出以下四點:
先是告誡各位大夫，不要收回扣，如果發現將報官按受賄罪處理。
其次儘量開草藥給患者回去煲藥，為患者減輕負擔。
三是從源頭控制藥品來源，自已去外地購買藥材，降低藥材成本。
四是自已炮製成藥替代。
希望大家用自已的醫術水平賺錢。
我們經過測算，降低藥材成本，吸引更多患者，按剛才公佈的方案執行，大家的收入會更高，病人也對大家更尊重，醫館名聲也會更響。
大家都點頭同意。有幾個大夫對不明白的地方也問了個清楚。
我去找外公想辦法拿到了十幾種成藥的炮製許可證。又跟劉翊說了，看看護衛中有沒有誰的家人可以來醫館工作，找四五個都可以，月俸三貫，負責燒火熬藥。
現在只能用別人提供的藥材炮製。第一批出爐時，我們的藥效比從和劑局購買的明顯要好，算上人工、輔料，成本只有購買回來的三成。
在定價上，我不能太低，基本與官方指導價一樣，但我的藥效好，原來要吃三顆的，現在一粒見效，相當於給患者省了錢。
等翟進他們運回藥材，我的成本還會更低，患者也跟著受益，也算間接幫到不少人了吧。
這幾天，外公、成無已天天來醫館找我，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演示一下開腹手術操作。
無奈之下，我叫成無已帶多點麻藥，一大早趕著三駕馬車，載著外公、成無已、母親、朝榮、木香、藿香、蓮香與我共八人，來到上次去的“屍骨園”。
這次我們沒有進入到後院，其他人也不知後面有那麼多屍體，而且裡面的屍體還不時更新，只是一靠近就聞到屍臭。
這裡的負責人鄧堅，在大家一進門就給每人發了一個面巾，上面有濃濃的香味，把屍臭遮蓋住了。
而上次給豬做手術的解剖臺上已經綁好了一頭小豬，屋內用蒼朮燻過，還有大麥湯、金瘡藥、手術刀、鐵鉤等手術常用藥材與器械。
外公安排院子裡的其他幾個徒弟一起圍觀，每個人拿支筆準備記錄。
朝榮、鄧堅做助手，木香、藿香、蓮香在邊上打雜。
我讓人把成無已帶來的麻藥給豬喂下，把給豬腰部皮上的毛剃乾淨，過了一會，成無已說麻藥已生效。
我洗過手，拿起準備好的小刀，在火上正反燒了幾下，找到中間位置，在豬肚臍眼與肋骨中間，沿肋骨方向拉開一條三寸長的口子。
鄧堅馬上用鐵鉤鉤住口子兩邊，朝榮用布擦掉滲出來的血液。
這小豬不肥，裡面大小腸清晰可見，我順著腸道走向，輕輕拉出一截，用手把中間一段反覆擠壓，再用剪刀剪刀開一個小口。
外公道，不如直接剪斷，再來接駁，我依言剪斷。
朝榮把斷口處的汙物與血跡擦乾淨，三香不停地遞布與其他工具給朝榮與鄧堅，還要幫我們三個擦汗。
我叫鄧堅與朝榮兩人分別捏住小腸兩頭，用大麥湯清洗過後，教蓮香用桑白線一針一針把小腸縫上，再用大麥湯清洗整個外露的腸子並抹乾淨。
小女孩做針線活還是靈活很多。
縫好後，把小腸輕輕放回原位，看到腹腔裡沒有糞便、血跡及水滴後，叫縫上外皮。
母親一時手癢，也來縫了一段，鄧堅又給創口敷上金瘡藥。
整個過程差不多半個時辰，參與的人都累到手臂發麻。
幾個記錄的人也是手累，整個過程生怕漏了什麼，全是快速書寫。
成無已整個過程中，仔細觀察小豬的反應。看來他的麻藥效果很好，再過了三刻鐘，小豬在哼哼醒來。
朝榮畢競是金瘡科大夫，馬上叫人給豬灌清熱解毒、散結消腫藥，同時把豬四肢繫結，不讓它亂動。
過了兩個時辰，那豬除了不時尖叫，沒有發現其他症狀。
外公說如果過了明天還沒其他症狀，應該是不會出問題了。
大家都點頭認同，吩咐好鄧堅定時給豬喂藥、換藥並做好記錄後，我們回到醫館，成無已非要請大家吃飯，中午就在醫館附近的酒樓點了一桌菜。
木香、藿香、蓮香不敢與我們同坐，外公說私宴無妨，才一起坐下。
成無已點了幾份葷菜，上菜後，大家看到肉都不敢動筷子，各人總結了一下自已的想法後，約定過幾天再去做幾次這樣的操作，並看看成活率有多少。
幾天後再去，發現我做手術的那頭豬居然非常健康。
其實這個與獸醫閹豬、騸牛差不多，因而成功了。
有了我的小心示範，外公、成無已、母親、朝榮、木香及園子裡其他徒弟等都獨自操刀給幾頭小豬做了開腹手術，成功了一半，死了四頭。
後來總結經驗，把死去的豬解剖找原因時，發現都是內切口紅腫發炎，有些斷口沒有縫嚴，糞便滲出到腹腔。
更有一頭是裡面留了一塊抹布，導致小腸黏連壞死。
成無已與鄧堅把每次做手術的記錄及經過匯總後，寫了一篇總結，再讓木香他們做時，幾乎全部成功。又嘗試對心肝脾肺腎等器官做修復手術。肝肺脾有成活個例，但不高。對心、腎等器官受傷的豬，就沒有辦法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