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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去吃飯看戲可以,但李師師聽說很難約到。再說李師師哪有各位帝姬漂亮,不看也罷。”
蔡鞗對我說找打,怎敢把民間下賤女子與帝姬相提並論。
趙福金沒有責怪,反而說看看也無妨。高曉輔聽說去樊樓,是最積極的一個,馬上說他可以訂到包間聽李師師唱曲。
於是大家說好,等高曉輔訂到包間後,我們一起去。我想對趙仙郎解釋,我們只是去聽李師師唱曲,不是你想的那種男女之事,猛然一想,她才十二歲,哪知什麼男女之事,還不如不解釋。
李師師15歲就藝壓群芳,從此連奪花魁數載,現已成名10餘年 。愛寫悽婉清涼的長短句,又擅長彈唱哀怨纏綿的曲子。
平時一身素白羅裙 ,輕描淡妝,宛如紅蓮池中一白蓮,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冷美人”形象。
此種風格正合婉約派詞人心意,於是大稅官周邦彥經常來,兩人成了忘年之交。周邦彥每每填有新詞,就來師師房中,現場譜曲,與師師一起唱和。
新詞一經師師唱過後,馬上風靡京城,再傳遍大江南北。因此李清照等其他婉約派詞人也經常來光顧。
徽宗作為文藝老青年,又嗜好女色如命。民間以“三千粉黛,八百煙嬌”來形容後宮中妃嬪數量。
但是與這些妃子日夜纏綿,朝夕相擁,再美味的佳餚吃多了也會膩,再綺麗的景緻眼熟了也不再新奇。
一日,他閒得無聊,在一個團扇上提筆寫了“選飯朝來不喜餐,御廚空費八珍盤”十四個字,忽然文思枯竭,讓一位近侍續下一句。
那人特別會揣摩趙佶的心思,又經常去樊樓聽曲,就續了句“人間有味俱嚐遍,只許江梅一點酸”。
甜酸爽口的楊梅當然會解御廚八珍之膩。並委婉地告訴徽宗 ,人間女色“一點酸”就是名滿京師的樊樓歌伎李師師。
於是在那近侍帶領下,徽宗微服出宮,乘著小轎來到李師師處,自稱殿試秀才趙乙,並送上尺餘長紅珊瑚一對,白銀20錠後。終於目睹了李師師的芳容:
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李師師久在歡場,閱人無數。第一眼就發現此人與常人極不相同,生得英俊瀟灑不說,眉宇之間也頗是威嚴,一言一行,霸氣側漏,肯定是個高貴人物,可終究猜不透此人來歷。
知道自已不能怠慢,忙盈盈下拜,走到琴前,專為徽宗唱了一曲周邦彥的《萬里春》:
“眉共春山爭秀,可憐長皺。莫將清淚溼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潤玉簫閒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欄愁,但問取亭前柳。”
聽了她柔綿婉約的彈唱,徽宗如痴如醉,彷彿身處瑤池之中,耳伴仙樂飄飄。不自覺地手腳並用,和拍相擊。
聽著師師執板唱詞,看著師師和樂曼舞,幾杯美酒下肚,已經神魂顛倒,初戀的感覺又回來了。
師師溫婉靈秀的氣質,加上輕佻微逗、眉目傳情,讓徽宗流連忘返。當夜留宿香閨。
月下老僧推蓬門,
遮遮掩掩為君開。
金尖挑開桃花蕊,
春風幾度玉門關。
天色微明之時,徽宗解下龍鳳鮫綃絲帶,送給師師作定情信物,便匆匆告別了。
起初,師師只當趙乙是個捨得大把撒鈔的商人,並沒完全放在心上。
直到徽宗微服私訪的訊息在滿京城傳開,師師才猛然驚覺,那個一擲千金的客人趙乙,竟然就是才藝絕世的風流天子宋徽宗。
自此之後,師師閉門謝客,不敢招待外人,有權勢的王公貴族也只能退避三舍。
高曉輔說有辦法約到李師師,我起初還真有點不信,敢與天下第一風流才子搶情人,這是想自古多情空餘恨呢,還是說徽宗提不起刀了呢?
曾有個叫賈奕的侍郎,也是師師樓中常客,寫了一句:“報道早朝歸去晚,留下鮫綃當宿錢”。
被徽宗貶去了瓊州,你敢妒忌我,我就讓你去天涯海角抓螃蟹,知道什麼叫橫著走。
年前還有幾天,醫館、鞠場都沒什麼大事。醫館留醫的病患都要求回家過年,在醫館秦安、梁興、朝榮、母親組成的會診團把關下,按病情輕重,開了藥物,讓他們回家治療,如有不適,再回館治療或者叫我們大夫上門。
我安排好值班大夫等相關人員,就讓準備放假過春節了。
岳飛、劉翊也回了霸州。 這天,成無已來到醫館,拉著我去給他安濟坊的留醫病人送米麵等吃食。說他那都是家貧靠官府免費治療的患者,需要別人幫助。
他拉著我,說你當時說辦鞠場賺錢給貧困人家買藥什麼的,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我沒辦法賴賬,也沒想賴賬,於是向賬房支了20貫錢,帶了一大包常用藥丸,跟著他去安濟坊,他叫我把馬牽上。
劉正彥在送給岳飛一匹寶馬後,我也叫他幫找一匹寶馬,他看我身材較小,就從西北買了一匹未成年寶馬讓我騎,我給它取名叫煙火。
這個名取自《史記》煙火萬里,希望它快如火光,一日行萬里,也寓意我以後成就扶搖直上九萬里。
這半年來我出遠門都是乘它,給李文也配了一匹軍中淘汰的馬。
東京的冬天,雖未下雪,我穿著皮襖,緊繫著風衣,寒風依然從衣領鑽進去,直刺入骨。
我不得不整個人縮成一團,趴在馬脖子上。
一路緩緩前行,好在不遠就到了。 走進安濟坊,這裡環境十分簡陋。但各診室、留醫房間乾淨整潔,器具磨損陳舊,卻擺放有度。患者按疾病輕重隔離開來,防止交叉傳染。
坊內工作人員個個彬彬有禮,精神飽滿。只是藥架上藥品較少,都是些便宜貨。看來官府撥給他們的經費及藥品都不夠。
陪著成無已一路檢查一路派藥,他說這個給正氣丸,我就給正氣丸,他說那個給500文我就給500文。
當來到大方脈科時,發現一個白髮老丈坐在簷下,身形消瘦,穿著單薄的衣服,兩眼無神,愁容滿面。
我問大方脈大夫這個老人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