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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懸瓠夜色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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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咱這黑燈瞎火地冒然拜訪國相府,是不是太過冒失?”老賀坐在顏詩龍右側,帶著戲謔的神色問道。

“無妨!”顏詩龍擺擺手,側頭看向老賀,見其嘴角泛起的玩味意蘊,時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便正襟立坐,語氣略帶狡黠之意說道:“我想著本不會再和魏和元那...扯上關係。奈何他來了這麼一出,我是去好好感謝感謝他!”

說著他看向裴行儉,見對方神色恬淡,遂又義正言辭強調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依我看啦,青衣姑娘就挺好!少爺不如將其收了,一路上也算是有個人貼身照應。這樣我和四爺就會專心保護少爺。”老賀詭異一笑,冷不丁將話題扯到了青衣少女身上。

“青衣姑娘是個好姑娘,也是個可憐的姑娘。”裴行儉悠悠而嘆。他略加停頓,看向顏詩龍,帶著頗有玩味的神色,緩緩補充道:“不過,要是收了青衣姑娘,只怕大小姐還未雷霆大作,二小姐已經拿著劍殺將過來了...對了,臨行前,二小姐還特意囑咐我來著。”

囑咐什麼?不言而喻,自然是沾花惹草之事。

原本將要發作的顏詩龍,待見裴行儉也插了話,遂皺著眉壓下心頭的火氣一聽究竟。奈何,裴行儉的話頓時讓他灰頭土臉。

“這倒也是,二小姐可不好惹。”老賀點頭應和,甚是贊同。接著他一臉鄭重之色,忽而瞄了一眼裴行儉,饒有興致地繼續說道:“對了四爺,您還記得早日那個鐵劍門的小姑娘?”

裴行儉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個小妮子,更是不簡單。”老賀看向顏詩龍,帶著徵詢的神色問道:“你說對吧,少爺?”

“我和她僅是一面之緣,怎可知對方底細如何?”顏詩龍翻起白眼,悶聲悶氣地回道。緣何,說到此處時,顏詩龍還是想起了那個熱衷於介紹自已的紅衣女子高行露。頓時,心頭一熱,覺得那個女子著實可愛有趣。

“老賀怎麼覺得,少爺這一路上必然奇遇多多。”此般說著說著,老賀像是無意中窺到了某個機密的一角,探頭探腦間眼神帶著歡愉的亮光,越說越顯得興致陡增。

“老賀啊,老賀,我覺得你去趕馬車還是好點。”顏詩龍臉冒黑線,徹底敗下陣來。

“少爺,暫且讓老賀歇歇。等養足了氣力,出了懸瓠城還要為少爺和青衣姑娘保駕呢。”老賀眉開眼笑作答道。

待提及此處,顏詩龍瞬時愁眉不展,滿嘴不由發苦。

敢情,還真要帶著青衣姑娘一起南下啊。

真是愁人啊!

顏詩龍垂下頭,雙手捂臉,暫且將這一切拋之腦後。

忽而,顏詩龍想起了另一件事,猛然抬起頭,心虛一般不自然地左看看右看看。

隨之又無可奈何地垂下頭去,表現出一副挫敗頹廢的樣子!

“你在想盛家小姐?”裴行儉冷悠悠地問道。

“嗯?四叔,這你都看出來了?”顏詩龍著實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向裴行儉。

這算什麼?洞見人心?

如果說,自已敏感多疑也就算了。那裴四叔怎會了解自已此時心裡所想何事?這難道又是高手的直覺?

又是他娘該死的高手直覺!顏詩龍心裡默默咒罵著。

隨之,他長長出了一口氣,不無肯定地點點頭,垂著頭無力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是啊,我都快頭疼死了啦!”

“真是該死!老賀把這茬忘了,接下來還得去祭拜盛大人。”老賀一撅嘴巴,作出掌嘴的架勢。只是姿勢起得乾淨利索,巴掌依舊停留在黝黑臉頰的兩寸之外。

“那你覺得能躲開盛小姐嗎?”裴行儉搖搖頭,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不以為意問道。

“我可是從盛家兄弟那裡聽說,盛家小姐現今還未曾許諾人家呢。”老賀啞聲啞氣,厲火加燒油,徹底澆滅顏詩龍心頭最後的希望。

這還真是,半夜出門未打燈籠,撞上鬼了。

好在未過多久,便抵達了國相府。

雖說是相對獨立於中央政權的地方封國,源於這個皇權社會階層禮制的限制,該城池內部的功能分界,並不像京都那等核心要地一般有著森嚴的劃分。

國相府與平南王府皆位居城中中軸腹地,兩者左右一街之隔。然左右兩側,則是以此按照官秩品級,依次排布著平南國各文武官員的府邸,以及拱衛封國重要官員和機要重地的分部軍營。一條蜿蜒而展約莫兩丈之餘的內城牆,將平南國的首腦力量悉數拱衛於內。這般來看,這裡無疑造就了一個禮制有序的小內城格局。

換做是城中一般的庶民百姓或販夫走卒,斷然是沒有機會,也沒有膽量闖入此間的。然顏詩龍一行馬車,則是憑著先前魏和元贈送的府牌順利透過了幾道關卡,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順利到達國相府。

進入戌時不久,國相府還未閉門謝客。廊簷下兩個大大的紅燈籠,照亮了石獅前一大片空地。

待見到有輛馬車來至,門房的兩個護衛不無戒備地奔了出來,其中一人帶著煩躁不善的面色大聲呵斥。

然確定來者是昨晚宴飲的客人後,緊忙一換嘴臉,屁顛屁顛鑽進府內去通報了。

事實與顏詩龍所預估的出入甚大。

他原本以為此時的魏和元,已經在“小紅”或“小白”等小妾軟嫩肌體纏繞的溫柔鄉中一醉美夢。

未曾想,一個下人急匆匆跑了出來,和聲通報說國相大人正在於諸大人商量要事,煩請幾位尊客至客廳暫歇等待片刻。

商量要事?

聽聞此,顏詩龍神色一凜,帶著詢問的眼神掃了身側的兩人一眼。心裡暗暗作想,莫非還是與刺殺事件有關?難道遠在京都的平南王在得到這邊的加急情報後,已然遣人送來了回執?

算了,暫且毋用理會。

期間虛與委蛇的攀談寒暄暫且忽略。

只是,當魏和元知道了顏詩龍的來意後,神色不覺呆滯半晌,隨之又哈哈大笑起來。大讚咱們這位顏公子惜花憐人,不拘一格,正氣凜然。

至於魏和元心裡帶著酸溜溜的不爽,暗罵顏詩龍不識大體,到這時還縱情聲色,被桃花豔遇迷昏了雙眼之類的話,只能在自已的花花腸子中來回打轉了。

該說的都說了,也便再無滯留的必要。

再者,顏詩龍也不想長時間面對魏和元那張臃腫虛假的臉。要看,也得回客棧仔仔細細看青衣姑娘。

不過臨走前,魏和元還是稍待提就了幾句關於刺殺事件的事。也道出了隱藏在暗處保護顏詩龍安全的江湖高手的事。

事情已經妥善處理,顏詩龍一行謝禮,告辭而去。

“四叔,您說平南王那邊收到訊息了嗎?”坐在回去的馬車上,顏詩龍半躺著身體,顯得有點懨懨無神。總算是了結了青衣少女的後顧之憂,至於此後怎般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半閉著眼眸,不時打出幾個哈欠。忽而,他坐直了身子,向裴行儉問道。

“應該還沒有,少數也得五六日。”裴行儉搖搖頭,神色肅然,淡淡答道。

“那我們怎麼辦?”顏詩龍神情無奈地聳肩再問。他知道自已問了一句不該問的廢話,於是稍緩心神不再深思,繼續斜靠在車壁眯上眼。

“依照先前的安排進行。”裴行儉不做無謂贅述,說著他神色嚴肅地看著顏詩龍,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決定了習武,接下來一路閒暇時倒可以冥想參悟。”

“是您,還是老賀?”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在為青衣少女的安排,接下來要見到人,以及其他種種瑣事,擾的心煩意亂的顏詩龍,忽聽到這個事情,真是欣喜若狂。

“我和老賀都行!”裴行儉不在意地頷首道。

“少爺,老賀就是個粗夫,只會做一些粗俗下賤的事...至於教習少爺武功,還得四爺。”老賀扭扭捏捏地晃了晃身子,輕笑著拱手相讓。

裴行儉冷哼一聲,瞪著嘻嘻哈哈的老賀,裝作不滿的樣子。

“這不,說著說著,活就來了!”然而就在顏詩龍準備向老賀說和一番時,對方已經從坐板上起了身,半彎著腰錯身而過向鞍座走去。

“老賀,你...你要做什麼?”原本到嘴的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那滋味可想而知著實讓人有點洩氣。

本少爺真是不可雕琢的朽木不成?顏詩龍憤憤想著。

“無妨!讓老賀引你入門,不見得適合!”裴行儉見顏詩龍似乎錯了意,心想,你這小子能不能不要這般敏感多疑!

然嘴玩味一笑,正色道:“有一點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其實,信宗掌明確提出來以後,我也覺得以往的堅守過於偏執。這點你要明白!”

“侄兒明白!”顏詩龍鄭重點點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搓了搓手,組織了一下措辭說道:“侄兒知道,四叔你們幾個一直以爺爺為依照,遵從他老人家的意見無可厚非。”

“你一直跟著學習強身健體、吐納凝氣的基本武術,但我也未曾正式教你氣息流轉和凝聚融匯之法。正因有了前面的基礎,讓你在修煉氣息內力時不會覺得生澀艱難。真所謂,十餘年磨一劍,一朝功成時。這便是你不同於別人無形中積澱而來的優勢!”

“哦,這麼說來,我也算是將要大器晚成,厚積薄發?”

“你要這麼說也對!”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接下來武道修習的安排。本來煩躁困頓的顏詩龍,越聽越是精神亢奮,以至於在強烈的求知慾之下,想要立馬回到客棧打坐冥想一番。

馬車一路朝西行至一條輔道後拐了兩次彎,在一個漆黑的巷子口驟然停了下來。忽然,外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四爺,抓了個大老鼠,要不要下來瞧瞧?”

裴行儉半眯的眼睛忽然睜開,眼睛寒芒漸起。稍有興趣地對顏詩龍說道:“三笑,我們下去瞧瞧。”還未說罷,他便率先起身而去。

顏詩龍剛掀開車簾,便被眼前怪異的一幕嚇了一跳。

鞍座斜靠著一個人,馬車車轅旁還躺著一個人。

顯然,鞍座上的那個便是車伕。他像是被人悄無聲息地打暈了,看上去並無大礙。

那地上躺著的黑衣人又是誰?

難道又是刺殺自家的那夥人?

想到這裡,顏詩龍不無驚駭,臉上的神情也隨之變得陰沉。

相繼,他的怒火急速飆升,不由得暗暗自嘲幾許,沒想到這些不怕死的又送上門來了。

真他孃的陰魂不散,還真覺得小爺我年少可欺!顏詩龍心中發狠怒罵幾句。

要不是顧及自已的儀態和身份,顏詩龍急欲上前,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狠狠踹成半身不遂的豬頭。

顏詩龍可未曾有幸親眼目睹,老賀屠戮殺手的慘烈場面。如果看到了,此時一定會為被打暈的黑衣人感到慶幸。

“問出來歷了?”裴行儉注視著腳下的黑衣人,神色冷淡無波,像是盡在他的預想之中,遂冷漠問道。

“四爺,並非來自先前那夥人,就一個進階級別的小嘍囉,說是城裡一個叫鳳頭幫的。”老賀微抬頭看了顏詩龍一眼,陰惻惻地回道:“此人交代說是受人所託,前來打探我等行蹤。具體為何人所託,他也是不甚知曉。”

“鳳頭幫?”裴行儉冷哼一聲,側頭看著顏詩龍問道:“三笑,你怎麼看?”

“我...”顏詩龍啞然失語,表現出一副不太伶俐的樣子。

“這麼看來,也就只有一種可能...”裴行儉揹負雙手踏過黑衣人的身前,垂頭瞥了一眼腳下的那人,嘴中唸唸有詞。

“是鐵劍門,沒錯,就是他們!”聽到裴行儉的提示,顏詩龍上前一步,緊忙說道。

“就是他們無疑了!”裴行儉頷首而道,臉色陰沉幾許。

待思索少許,裴行儉略微仰頭,對著巷子的上空提聲喊道:“既然兩位一路相隨,不妨就此現身一見。”

還未等顏詩龍緩心凝神之際,忽覺眼前一晃,兩道黑影如疾風一般,從巷子的屋簷和對面的房脊上掠了下來,先後間隔站在黑衣人的另一邊。

這兩個人也是著裝平常無奇,一高一矮,身體均屬健壯強實。雖然有著黑夜作掩護,但不妨兩個出世境強者超強神念感知,清晰捕捉到氣機流動。

不難發現,這兩個人都是達到登峰境界數年之久的老手。

“兩位先生武道境界實乃深不可測,我兄弟二人一路跟隨,實屬顯得多餘至極。”這時高個男子瞅了一眼身側的夥伴,對著裴行儉和老賀略施一禮,不無恭敬地說道。

“二位過謙了,裴某就此謝過!”裴行儉說著抱了抱拳,面色柔和了許多,稍頓接著說道:“此間有二位暗中相助,著實令我等方便不少。”

說著,裴行儉又低頭看了一下腳下已經昏迷的黑衣人,稍作思索,說道:“此人一路跟隨至此,可能涉及到城中某方勢力,我等途徑此地實屬不便出手,還請二位麻煩將其帶走,交於國相大人處理。”

“有勞了。”說罷,裴行儉再而抱拳禮謝。

“先生放心!我兄弟倆事情的經過原委...”矮個男子停頓一下,斟酌片晌,解釋道:“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了這廝的行蹤,只是不清楚他意欲何為,待幾位回到客棧時伺機將他拿下...三位放心,國相爺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

矮個男子再是抱拳致歉。

繼而傲慢地瞟了一眼倒地的黑衣人,一副人看畜生的模樣,嘲諷般怒斥道:“不長眼的狗東西,主意竟打到國相府頭上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話已至此,姿態已經表明,裴行儉便不再多幹涉什麼,拱手抱拳,說道:“有勞二位,替我等向國相大人致以謝意。”

既然有人接手這個麻煩,那再好不過。

矮個男子沉吟半晌,猶豫了稍頃,還是開口說道:“既然鐵劍門的那幾個小傢伙在平南國找幾位的晦氣,國相爺也不會讓他們舒服地離開,不過幾位後面還是多注意一點。”

“嗯,多謝!”

“那幾個小崽子,真是不開眼!還敢在平南國地盤上挖我們的牆角,找我們的晦氣...啊,呸!”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高個男子,嘴裡細聲囁嚅。雖然他不說話表態,但是豪爽粗暴的性格,決定了心中藏不住事情。這不,在這種環境刺激下,他還是忍不住憤怒嘀咕起來。

幾許寒暄後,高個男子右手執在黑衣人的右腕,拖死狗一般走進黑夜深處。

“四爺,他說的是黑衣少年?”老賀湊了過來,對著裴行儉輕聲問道。

“應該是了,想必他也被人跟蹤了...走吧,上車再說。”裴行儉不做疑慮,轉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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