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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叫你一聲師傅,你如今還擔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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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灼與東樞對視間皆是驚駭,他們四人此時正處於陣法中央,而鳳蕪處於主陣位,此時虛幻的四下褪去,幾人才發覺這壓根不是妖界妖靈樹之臺。

四下一片漆黑,沉寂不可聞。

“你必不是鳳蕪,究竟是何人在此裝神弄鬼?”東樞此時雖然受困,卻分毫不見驚懼。

那“鳳蕪”邪氣一笑,雜氣叢生。

搖身一變,竟是個男子模樣!

“花無樹?你竟還活著!”東樞此時才覺驚論。

那操縱陣法,又設虛欺瞞他們的,竟然是傳聞中已在幾千年前身亡的花無樹!

“很奇怪嗎?天上無所不知的蒼宿神君發現還有事情超脫自己認知的感覺如何?”

渺茫天地間,眾生皆自負。

多少人自以為自己運籌帷幄之中,卻沒想過,天地萬物瞬息萬變,生息宕機朝更暮迭。

他花無樹極盡無數光載,極求世間之法,只為改命逆天,將不可迴轉之事逢出生機來。

而下,臥薪終有今日,便是天下神魔,也斷不能阻攔他的大事!

北灼萬萬沒想到,自己首次請命,便牽入這樣一大漩渦,對手,陣法,他知之甚少。

先前以為武藝是一大東器,斷不曾想,還有陣法這樣玄極精妙之術。

若從常理,應自簡到繁,逐步學解,然北灼命數里似手掛著“變”與“難”二字。

變得促不及防,難得無從下手。

“諸位都是各界知名,花某無意取君性命,只望幾位於此留些時日,莫攔我大計就是。”

言罷,一團黑霧彌散煙去,唯餘一地陣盤週轉,東樞幾人被靈流定下。

妖王大殿。

“看來數千年前藏汙,終要曝於今日。”

鳳蕪立於大殿,抬眼間盡是滄桑與寒意。

這才是幾千年當位的真正的妖王殿下,縈繞著極致的冷漠無情,立在那裡,好似千萬年風雨侵蝕後的頑石。

可頑石,終究裡頭是什麼,誰人知曉?

花無樹此時忽現於殿中。

“小鳳蕪,師父不在這些年,你可痛快?”

那聲音一出,鳳蕪縱然已有預料,還是神色微動,但很快低下眼眸,語氣波瀾不驚。

“殘賊不在,自然痛快。”

“哈哈哈,鳳蕪,你長大了,會誅心之言了,你從前不是最恨這種人的嗎?”花無樹笑似癲狂,言語裡都是譏諷。

“恨。說的好,我恨的多了,不都還在嗎?”

鳳先縱然再從容冷漠,也還是禁不住有了一絲情緒波瀾,當年事如同輪境,日夜返還間,她總能聽到兄弟臨死前的痛苦嘶吼,總要擔抗妖魔一戰裡頭的冤去之眾。

日日夜夜,歷歷在目。

“愛恨而已,倒不如博愛的殿下,已知為師要來,不惜得罪他們神魔四位,也要保他們一步,可惜他們幾人不懂你的心意。”

花無樹笑的諷消至極:“他們並未被你的幻境困住,相反,倒被一個虛無的“鳳蕪”給欺騙了。”

他看著眼前的鳳蕪,又道:“師父不是早教過你,示弱與軟和才是人心所向,冷硬與淡漠不得人心?你不肯聽師父的,總是要吃虧的。”

鳳蕪從不怕吃虧,也並不在乎旁人是否因為她的冷硬而疏遠她。

這些都不比把眼前重出於世的禍害處理掉來的重要。

“看我們小鳳蕪的這個表情,怎麼,在心裡罵師父呢?讓師父猜猜看這次罵的是什麼呢?禍害?還是妖畜?”

花無樹本在肆意調織,卻忽而臉色一變。

地上不知何時飄零的落葉,無意之間已成困陣,此時鳳蕪在他言語間上前一步,剎時間陣法注靈,將他生生困在原地。

“師父?我叫一聲師父,你如今,還擔得起嗎?”

鳳蕪神色冰冷。

“幾千年飛花流水,花無樹仍是當年,鳳蕪,卻不如舊。”

靈葉困陣起了壁壘,陣法眨眼已成,固若金湯,神佛難破。

鳳蕪身影款步出了大殿。

幾千年前,鳳光還年少,對她這位如父親一般的師父言聽計從,尊敬有加。而如今,他已經未必是鳳蕪的對手了。

這廂,陣法之中,四人被困。

“這陣法如此繁複,可有破解之法?”北灼望向東樞,發現這人正怔愣出神。

該不會是想不出破解之法了吧?北灼想及花無樹的話,也不由得開始考慮,天下本沒有萬能萬全之才,緣何偏對東樞所求如此之高?

這於東樞,又何嘗不是不公?他又去想,倘若東樞不能事事周全,又會如何?似乎也不會怎樣,天道遂然,有無互生,因果變遷,東樞很少橫加干涉。

思及此,東樞先前數次言行舉動,似乎是他本心之意。

愈是知曉天道自然之循化,也愈是明白一已之力之侷限,所以東樞“處處有”,卻又“處處無”,也許是他自己領悟的“道”。

東樞自然不知曉自己思考一瞬間的功夫,他的小仙君,想了這麼多,他這會兒才回過神。

“鳳蕪和花無樹兩個設計,都意在困住我們,看來此二位似乎仍保留著數千年前妖族內亂,絕不向外求援的習慣。”

他這話讓北灼更迷茫:“鳳蕪?難道我們遇到的不一直是花無樹嗎?”

“起初拒絕多言,不肯交付的那個正是鳳蕪,數千年來慣例冷硬,天地動搖之際,出現的才是花無樹,慣於言辭,巧言服軟。也性當時以為時局緊急,所以風蕪失態,終究是錯判一招,叫花無樹拿捏了心思。”

北灼聽罷,直嘆花無樹練達於人情。

“那是多年以前就在妖族皇室裡遊刃有餘的,洞原人心最是好手。神君不必多慮,不知破陣之法可有與否?”

陌冬藍從旁道。

東樞略作思考片刻,道:“刑澤破法倒是簡單,只可惜這花無樹明明非王室,卻有此獸,又非同於尋常的刑澤,是某種獸類所擬,反倒雜以形態,無法尋其弱點,如若不能繁解古陣,唯有強攻破之。”

他這話裡給了三式,一則攻獸之短缺,二測解陳之復繁,三則力之殊抵。

明眼人皆知曉,還是觀察刑澤之弱更為便捷,可這獸……

幾人一併抬頭去瞧,只見是那回不像的模樣,怪頭怪腦對著他們。

“………”

北灼沉默的低頭去看那陣,卻觀這陣盤之巨,漫布之遠,甚至無法觀其全貌,更別提察其行變之規。

至於最後的強攻之法。

“不若把這貪婪的陣盤撐爆。”北灼說道。

東樞笑著瞧他:“小仙君的意思是?”

“它不是靠吸附靈力將我們困於此嗎?那便反其道而行之,我偏不要將靈力抽去,而向裡輸,便要看看它有多大的胃口,這些抽去的靈力,又通向何處!”

他這話一出,楊戩與陌冬藍皆有些擔憂的看過來,楊戩先開了口:“東曦小仙君,你如今尚不知,靈力是有限的嗎?這樣的陣盤本身,便能容納靈力氤氳,若那花無樹將陣盤通向旁處,只怕以盡我們四人之力,才得破陣,只為此而竭力,未免不值,靈力再生,是要費上功夫珍寶的。”

他這般苦口婆心,北灼自然聽得信得,只是他確實還未體會到過這種“力竭”之感,由於他生時便積蘊天地之靈良久,竟從未體會過力竭無靈之災。

東樞本下來之時,尚且還有些擔憂妖界之況,如今四下為困,已成定局,花無樹現世,鳳蕪與之勢必有一對戰,魔界群龍無首,當家作主的人陪著天界的武神出生入死,走馬賣命,此時結界破損,若有心之人從中攪混水,只怕混戰立生,重複數千年前之亂象。

只是讓小仙君竭力,東樞自然不捨。

“小仙君說的,確實是個主意,那就我先來試試這花無樹的胃口如何好了。”東樞竭盡自負,淡然道。

“不行!”北灼卻即刻制止他。

“我尚未力盡過,便行一次探得底細,況且,若我力竭,暫時靈力全無,你們個個久經對戰,都是好手。護下我更為周全,若是你全無靈力,我如何是好?”

北灼這話有巧辯之嫌,卻又全是道理。

餘下三人一時沉默,竟找不出應辯之辭。

“小仙君近來長進,這話捧的我倒不好不應。”東樞這樣說了,到底還是知道理智而言,小仙君所說實是最體。

於是北灼呼哨引力靈流爆漲,道引得力,如迎海大河,灌行如九天垂焰之流,將陣盤轟然震動!

好強憾的爆發力!

餘下兩人同時在心中大嘆。

令人更為震驚的是,那靈流自北灼掌心流出,衝破黑煙繚繞,一飛沖天擴大至千白之束,徑向下來,仍貫穿而入,靈流愈行愈勁,且有綿延無絕之勢!

楊戩不敢相信,與陌冬藍對視之間,兩個皆是驚訝之色,轉而望向東樞。

東樞似是早有預料,道:“不必、驚訝,當年那兩位仙君所爆之力皆為小仙君所用,又有他在南天門外流轉之久25既能出世便位例首席,自然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本事。”

那靈流似乎是聽了他的話,竟然一瞬間似要牽引出洪荒蠻野的力量來。

幾人一時噤聲,天地喧然變色之間.北灼一襲紅衣,冷然而立,衣袍烈烈於風,衣襬敞空,然而神色不變,似如未聞變故。

東樞望刑澤躁動,陣盤轉速更快,卻無端有一種更不太好的預感。

妖界之流,結界之內已經盈滿了靈力,因而不知從何而發的靈力,此時貫破蒼穹,於人間噴薄而出。

妖界如同一顆混純之珠,一束強勁的紅光貫穿這顆混純琉璃。

此時人間。

段常祝辛兩人稱病在內,外頭汙糟事傳不進來,他們也得了個逍遙,這日距老皇帝稱病已經過去小半年。

那幾個皇子已然是狗咬狗,私下裡動作不斷。

段常摸索清了老皇帝的情況,那情形裡分明是裝病。

老皇帝起碼還有些年頭活,他對段常忌憚,不交心,對自己那幾個兒子也未心就全然放心。

他強權壓制了這麼多年,大錯未必有人敢明做,小等汙髒卻未必能周全。檀貴妃一家被他處下,下手如此狠絕,足見其防備之心漸起。

老皇帝歲數見長,不再如年輕時滿是自負,算盡天下事逃不過他一手掌握,覆翻之勢,皆要他一人決斷,如今也學會了迴環之計,竟想出了這等往常決計不會做的事情。

不過小半年稱病,外頭幾個皇子聯同朝臣已經割據不止,勢同水火。

起初皇帝不過是試探之舉,試探之下,心涼不已,此時多半已經抱著讓這些人爾虞我詐,爭鬥之中彼此消耗,好在他們勝沒得分之際,重出朝綱,坐得漁翁之利,一次敲打,足以使這些人忌憚二十年之久。

晚年之日,也能得枕邊安然。

段常笑他剛腹可笑,並不摻和。

然而這日,兩人閒於亭臺,卻見天邊紅霞瀰漫,很快透紅了天幕。

“這是怎麼回事,皇兄,方才還好好的,天怎麼突然紅了?”凡人未聞,段常卻看出端倪,那霞雲金紅流轉,中色之鬱,絕非凡間能有。

這樣色澤的祥雲,只怕僅存在於南天門,此景出於何人手筆,一目瞭然。

看來天上並不太平。

那紅霞一寸一寸鋪開,竟將人間處處渲染,段常親眼所見,頗為訝異——

這是那東曦小仙君一已之力?這樣豐沛,不,不能稱之如此,或許應是堪稱恐怖的靈力,竟出自一個尚未成神的仙君!

看來,他想,看來是他們之前太過小瞧這位小仙君了,畢竟成神之道過於艱難,步步為劫,許多年已經沒有仙君成神了,縱然出了一個仙君首席,也未有人能估想他的實力高於神君。

本以為東樞最終是為了找樂趣,後來是耍流氓,沒曾想,這人永遠是那個慧眼識珠,最為敏銳明智的。

“比不得,終究比不得。”段常思及此,不由得感嘆道。

“皇兄說比不得什麼呢?”祝辛從一邊兒問。

“一個故人,心思鎮密,無所不曉。”段常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不就是皇兄你嗎?”祝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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