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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買，那就是打算明搶？
還是說用官府權力直接搬空？
這些方式，對於有蘇家作為背景的糧商來說，好像全都行不通。
蘇鵬和身邊幾個人面面相覷，心裡面翻騰一千八百遍，設想無數可能，卻又感覺得沒有一個靠譜。
愣是沒想明白這個九皇子葫蘆裡面到底賣什麼藥。
“殿下該不會以為，能去別的地方買到更便宜糧食吧？”蘇鵬身後另外一個糧食商人沒好氣說著，眼神裡面全都是得意。
跪那麼久，就算是個正常人也該鬧脾氣，更不用說這些人之前都是揚武揚威的行業老大說一不二的存在。現在被罰跪，不火冒三丈要拼命，絕對是因為葉凌雲是皇子。
現在心裡不爽，更是抓住葉凌雲一陣譏諷。
“如今河道淤積，水蜘蛛氾濫，就算是多有捕撈，也不是開大船的時候。”蘇鵬捋了捋鬍子，雖然是跪著，但是說話那種氣度，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就算是殿下能在別的地方買到糧食，這價格上，也未必比便宜。”
“這樣好了，畢竟殿下也是為災民著想，若是殿下真心想買糧食，所需要數量又多，草民願意以二十九兩銀子一斤的價出售。”
從三十兩到二十九兩，蘇鵬說話語氣和態度，那叫一個慷慨！
慷慨的只便宜一兩銀子，分明就是在羞辱人！
順安這一代糧食行會會長，也是見過一番風浪，不會被也葉凌雲三兩下小把戲給嚇得尿褲子。
“我什麼時候說去別地方運糧？”葉凌雲笑著說道，“今天找大家過來，不為買糧食，也不為賣糧食，只是想打聽一下糧食價格，詢問一下諸位糧倉裡面儲存量。”
“大災之年，我既然是奉旨來這裡賑災，自然是要盤算周全一些，才不負朝廷，不負百姓。”葉凌雲說到。
“啊……哈哈，那是，那是……”
幾個糧商紛紛點頭，臉上還不得不賠笑。
你問個糧食存量，讓他們在這裡跪一個時辰，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幾個糧商心裡暗自叫苦，心裡早就把葉凌雲給罵八百多遍。
等著吧，等到三皇子贏下這一場比試，等到三皇子被立為太子，等到三皇子登上皇位，看這個廢物九皇子還怎麼蹦躂起來。
“這位是方巖，是本皇子新任命順安縣令，等會兒你們將具體現各種糧食，大米、白麵、小麥、黑豆等各種價格全都和他統計一遍，然後就能回去。”
葉凌雲十分溫和說著，好像剛剛那個讓他們跪在地上將近兩個時辰的人並不是他。
“哎喲！”
“咔嚓！”
“咚咚咚！”
這幾個商人，因在地上跪時間太久，這麼猛然一起，有腰痠腿麻站不起來的，還有一個直接大腦供血液不足，頭暈目眩，兩眼發黑色。
“哈哈……”
王朝馬漢在一旁看著，那大腹便便又摔跤的樣子，實在是太有喜感，讓人忍不住發笑。
筆墨和賬冊書辦早就準備好，方言問什麼，這些人就回答什麼。
在這裡看別人吃飯看小半天，他們這些人已經全都餓了，尤其是看著別人吃飯，還吃那麼香，簡直就是折磨和煎熬。
“殿下，方大人，這些我們全都說明白了，可以回家了嗎？”帶頭說話的，依舊是蘇鵬。
方巖看眼葉凌雲，似乎是在請示。
“回去吧！”
葉凌雲點點頭，又拎起來桌上一個肥美的螃蟹，大口大口吃起來，看的周圍人全都饞了。
“聽聞京城裡面達官貴人全都流行吃水蜘蛛，咱們回家也讓下人去做上一盤嘗一嘗？”
“行行行，不過聽說這東西處理不好，有可能是會死人……”
因為葉凌雲說讓這些人走，糧商們氛圍又活躍不少，還沒有走出房間門，就聽見這幾個人嘀嘀咕咕說著回家怎麼做螃蟹的事兒。
全然不管順安現在這麼多百姓都吃不上飯，奄奄一息將要餓死。
“等一等！”
就在這些人將要全部從正廳飯桌附近下來時候，突然一道洪亮如雷霆的聲音叫住他們。
“殿下！”
聽見葉凌雲召他們，這些人急匆匆回頭，又給葉凌雲行禮。
“不知九殿下還有何吩咐？”蘇鵬十分不耐煩問道。
“吩咐倒是沒有，順便告訴你們一聲，那個季惟生，貪贓枉法、欺壓治下良民，還挑撥本皇子和三皇子指之間關係，已經被欽差衛率給亂棍打死！”葉凌雲彷彿很輕鬆的說道，“你們就算是和他關係不錯，也別到處在外面說季惟生是個好官之類的話。”
“這……”幾個商人面面相覷，蘇鵬向來“神勇”，如今葉凌雲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是想對著幹，“殿下明鑑，季大人在順安這幾年，一直都是殫精竭慮、夙興夜寐，殿下是不是搞錯了？”
公然說葉凌雲弄錯，蘇鵬的膽子還是一如既往肥膩！
“哈哈，本皇子鳳鳴提點順安一切軍政要務，又在季惟生家裡查抄出將近二百萬兩銀子家產，還有十八房姨太太，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縣令，就憑藉那麼點俸祿，怎麼可能有錢置辦這些？”
“哈哈，蘇老闆你不會是想說，這些銀子還有美人，都是你們送給他的吧？”葉凌雲故意說道。
“殿下還真是會開玩笑……”蘇鵬苦笑道，“只是覺得，按照季大人為人，應該不至於如此。大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裡不一罷了。”
都這個時候，蘇鵬哪裡會傻乎乎為一個死了的人說話？
“啊哈哈，還好你不是替他說話，你們還不知道吧，查抄季惟生家裡時候，本王還發現季惟生有不少此財產全都是寄存在外面的，你們若是和他相熟悉，自然是知道他財產藏在哪裡了。”
“哈哈，你們說說，是不是藏在你們家裡？”葉凌雲假裝玩笑說著，卻足夠嚇得這些人冷汗涔涔。
此時此刻的他們，非常後悔自己剛剛為何要配合著將糧食存量登記造冊。
難不成，這個九皇子是想著明搶，白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