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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張小旭的不動聲色地討價還價。
如果是八百價位的話，他可以選擇的廠房至少還有三家，條件也不比這個差。
“小兄弟，砍價不是這麼砍的！”
油膩的中年男人常老闆拍了拍張小旭的肩膀，道：“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700，再低，咱們就沒法交這個朋友了！”
張小旭有自己的心理價位，緊緊咬住600的價格，常老闆這塊也沒有想到張小旭雖然看起來小，但是談判的手段一點都不嫩。
最後雙方互相交鋒了幾輪，價格定在了650元一個月，租約一年，期間不得轉讓、斷租，和漲價。
“哈哈，小旭兄弟，你這可是撿了大便宜了，如果不是我現在手頭著急用錢，這麼好的廠房我才不捨得轉租出去呢！”
常老闆數了數手裡第一期的錢，笑的有點合不攏嘴。
張小旭則表現的十分的平淡，道：“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一點恭維客氣的話都不說一句，盡顯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與老練。
“小兄弟，能問一句嗎？”
常老闆看了一眼自己的廠房，眼神裡面多少流露出一點不捨：“一晃幾年過去了，現在把廠子轉租給你，也算是對我過去創業那段時間的一個告別吧！”
“對了，你租下這個廠房，是要幹什麼用呢？說來聽聽，或許，我還能幫得上你的忙！”
“那到不用！”
面對常老闆的噓寒問暖，張小旭回答的十分的果斷：“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等哪天我想好了，在開始行動吧！”
張小旭的回答，差點讓常老闆摔個趔趄：這小子都沒有想好自己要做什麼，就開始先租場地了？
“那我可是提前給你講清楚，不管你這空置多久，你這邊繳納的錢也不會延後一天！”
“那是自然!”
張小旭並非沒有想清楚做什麼，而是沒必要告訴他。
增加炕土豆的攤位，只是第二步擴大規模，他現在已經開始準備第三步的佈局了！
成立薯條薯片製作工廠！
現在薯片還沒有傳入中國，張小旭沒有記錯的話，1994年金雞獎、百花獎最佳女主角的李秀明再吃完美國的薯片之後，這才建立了“大家寶薯片”，一度風靡一時，吸金無數！
直到3年後，世界薯片巨頭品客才終於透過正規手續進入到國內。
接著才是百事旗下的樂事薯片殺了進來，為了對付老對手的品客，百事不惜重金收購了大家寶薯片，利用高階低端雙品牌包夾品客。
一時間，打的是天昏地暗。
因為利潤非常可觀，不少國內品牌與華人掌控的品牌也都紛紛入局，其代表就是1994年，一家華裔菲律賓企業，去買來日本的技術，在中國建廠賣歐美鋒哥零食，還被很多人誤以為國內的本土企業，上好佳！
後面就精彩多了，品類也多。
比如盼盼集團入局的小份薯片，東北那片的天使薯片，以及什麼子弟薯片，和可比克，等等……
炕土豆雖然好吃，但是對食材要求高，而且無法保鮮，自然也不能批次生產、規模銷售。
唯有將土豆變成商品，才有真正的機會！
眼下，張小旭正在做的，就是佈局這件事。
這將是一本萬利，或者說，實現第一階段財富自由的關鍵。
今天談下的工廠，張小旭給它改名為“旭佳副食工廠”，算是他商業版圖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據點了！
忙完了工廠的轉接手續，張小旭剛回到旭佳副食店，就看到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站在店門口抽著煙。
腳下已經有幾根抽完的菸頭，不像是剛來。
這個人的模樣張小旭看著有點眼熟，卻不知道在哪見過。
“你找誰？”
張小旭開啟大門，搬了兩張椅子出來，自己坐了一個，另外一個遞給中年男人。
“你是張小旭？”
男人比對了一下手裡的照片，然後掏出自己的證件：“我是刑警隊的戈文兵，我手頭有個案件在跟進，需要再跟你聊一下，確定一些細節，希望能配合！”
“當然，警民配合，戈叔叔！”
這聲戈叔叔叫的戈文兵一愣，心想這孩子可能習慣了叫警察叔叔的原因吧，也沒有多問。
本來張小旭是沒有什麼印象的，但戈文兵的這個介紹，瞬間讓張小旭想起來了他是誰。
這聲戈叔叔也沒有叫錯。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他之前一直在追的班花戈妍的父親，刑警隊的得力干將，戈文兵！
如果真的能追上戈妍，那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自己的老丈人呀！
難怪這個男人看起來眉清目秀，俊逸健朗！
“小夥子，覺悟很高啊！”
戈文兵嘴角動了動，完全不知道張小旭的這個配合是因何而來。
“王文斌的案子，也就是你們說的王大爺，我仔細看過了，這裡面有一個疑點。”
戈文兵拿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根遞給張小旭，張小旭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下來了，但是並沒有點燃。
應該沒有老丈人喜歡抽菸的女婿吧，不過他都抽菸，自己不抽好像又不夠意思！
“如果犯罪嫌疑人是故意傷害的話，那也不會選擇在鬧市動手，這起看起來意外傷亡的案件，背後肯定藏著利益衝突、或者恩怨糾葛！”
“只是，王文斌成了犧牲品！”
戈文兵點燃一根香菸，目光灼灼地看向張小旭：“襲擊者真正想要做的是砸掉炕土豆的攤子，也就是說，他矛盾的重點，是這個攤子的老闆，也就是你，張小旭！”
事發後三、四天，張小旭從警察局錄好口供之外，就沒有人再來找他溝通這個案子。
直到張小旭這邊像報紙媒體爆料施壓，今天才見報，刑警隊就來人找他了。
這效率，真的是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但不得不說，戈妍的父親戈文兵，不愧是幹刑警的一把好手！
“戈叔叔說得對，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張小旭應聲道：“你說我們開門做生意，又是小本買賣，一般不會得罪人，我們做炕土豆才半個多月，也不存在同類商品的競爭，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利益糾紛。”
“仔細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戈文兵有著自己的謹慎，對張小旭陳述的事情，不做真實性判斷，只是在聽。
“如果說恩怨這塊的話，我最近確實遇到一件事，當事人還對我放出過狠話！”
“是誰？”
眼見戈文兵循著自己引導問了出來，頓時做了一個擔憂地表情道：“戈叔叔，這個人很有背景，我、我還是不說好了！”
“小旭！”
見張小旭提到這麼個人，而且露出緊張的神色，戈文兵好像抓到了什麼，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你想想，王大爺本來可以安享晚年的，可是在你的攤子前面出了事情，現在人沒了，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你真的想讓王大爺死不瞑目，正義得不到伸張嗎？”
“難道你還想看到兇手們傷害更多的人嗎？”
讓張小旭有點意外的是，戈文兵竟然開始苦口婆心地做他的思想工作了：“在清水鎮，沒有什麼背景一說，戈叔叔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說的屬實，我將保證你的安全！無論這個黑惡勢力的保護傘有多大，我們警方都會依法嚴格辦案！”
“你真的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嗎？”
張小旭故作驚訝的問，心裡卻在暗暗盤算：如果拉上戈文兵，那他就多了一個對付何偉東的籌碼了。
“當然！”
戈文兵把手頭的煙掐滅：“如果我們當警察的不能保證線人的安全，那誰還會相信我們警察呢？”
“那好吧，我告訴你！”
張小旭努力裝出一個做了很大決心的表情，將何偉東跟他之間的過節娓娓道來。
當然，張小旭並沒有提及自己因為100塊錢彩禮錢要把妹妹韓晴晴給嫁出去的事情，只是說為了妹妹借了他100塊錢，沒想到被霸王硬上弓！
“真是豈有此理！”
戈文兵站起身來，拍了拍張小旭的肩膀說道：“你提供的線索很重要，也給我們的這個案件偵破提供了方向，謝謝你！”
“有想起來什麼新的線索，也請給我發資訊。”
說著戈文兵拿出一根筆，在抽完的煙盒子上寫了一個七位數的BB機號碼，遞給張小旭。
“哎，戈叔叔！”
張小旭見戈文兵要走，趕緊開口道：“何偉東為人心思縝密，手下眾多，反偵察意識很強，您千萬別直接去調查他，會打草驚蛇的！”
“噢？”
戈文兵停下腳步：“聽口氣，你跟他很熟？”
“對他有一些瞭解，如果您直接去找他的話，怕是非但拿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和證據，反而會讓他更加警惕，到時候更難處理了！”
張小旭一臉認真地說道：“戈叔叔，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這件事先等兩天，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我就去找他！”
“如果幕後真兇真的是他的話，”張小旭的眼神微微一凝，語氣變得冰冷：“咱再抓他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