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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三便也不再強求“可麻煩到少爺了啊.”
“她的事,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我現在最擔心她遇到什麼不測......嘖,不烏鴉嘴了。
你知道小周是哪兒人嗎?”
“曾聽她說過,她自幼喪母,來自百里遠的‘橘城’,說是跟著父親來到許州討生活,但半路就跟父親失蹤了,一路顛簸流離這才獨自來到許州.”
藍晨點點頭,分析道“如此這般,回去橘城的可能性便小了,應該還在許州,你先去先奉所報案,隨後去東邊找找看,剩餘三個方向就交給我了.”
“少爺,這樣您太辛苦了,還是讓我多跑跑吧.”
“你都上歲數了,可別囉嗦了。
對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樣?”
“都掘地三尺了,也找不出府邸有什麼異樣情況。
府邸裡真有寶藏?”
“誰知道呢,藍府被盯上也是事實,算了,先找到小周再說.”
說罷,藍晨便急忙忙走了。
朱老三遲疑片刻,一邊想著小周可能出現的地方,一邊朝著先奉所走去,同時還想著要不去趟顏坊,叫上老張一起找人。
一找便是半宿。
急得滿頭大汗了,都沒有半點訊息,小周就像是石沉大海那般,泛起不了半點波瀾。
“她到底跑哪兒去了。
託人詢問都沒半點風聲,怕不是憑空消失了吧.”
藍晨抹了抹大汗,拽著胸前衣裳扇了下。
末了將視線甩到熟悉的‘花街’時,他猛地皺了下眉。
不安感席捲來。
“不會吧......但強賣婦女也是罪啊,先奉所不可能不管的,真有那麼大膽?”
搖搖晃腦袋,他只得將那強烈浮起的直覺強壓而下。
甚至恨不得抽上自己嘴巴子,要真是如此,那真是烏鴉嘴!抱著最後,也是最不希望的可能性,藍晨走向了花街,走向了......紅樓!紅樓,一言以蔽之,尋花問柳之地。
胭脂姑娘,俯首弄姿,精通琴棋書畫,也能取悅一番。
走進去,便是撲面花香,些許妖嬈中又帶著淡淡的迷人清香,讓人陶醉其中。
偌大的中庭,迎來走去滿是花枝招展,也有不少花兒依偎在閣樓欄杆往下邊打著招呼。
樓梯間,處處有冰塊,也給這燥熱解了解暑,尋花起來也能輕鬆自在。
好一個紅樓,有錢啊,就連先奉所都沒有冰塊能降溫呢。
“呀,小爵爺來了啊!”
鴇母見狀,撅著屁股扭扭捏迎去,做作的嗓音雜著玉鐲的鈴鐺作響。
“多久沒來了啊你,都成稀客了呢.”
藍晨連忙推開了耷拉靠上來的鴇母,義正言辭道“鴇母,請自重.”
“哦?小爵爺玩欲情故縱呢?行,那漫漫長夜,今兒個是要哪個花姑娘呢?素煙?花琳?亦或者兩個一起?”
藍晨只覺窘迫,太尷尬了啊,他甚至恨不得現在撒腿就跑,以往的混蛋記憶,宛若洪水般傾巢而來,差點兒吞沒了他。
但他是壓下噁心,強裝鎮定道“不了,我已有婚約。
醺醺盡意,看看舞,聽聽曲便是。
此番前來倒是有一事相求.”
轉瞬即逝的失望掠過鴇母臉上後,她立馬笑盈盈道“那是好事啊小爵爺,妾身們先恭喜你了,平日多來看舞聽曲,就再好不過了,何事能幫到你的?”
“這兩日可否來了新姑娘?”
“您這......”鴇母有些尷尬“剛還說醺醺盡意,現怎就打聽起新花了?”
藍晨苦澀一笑,悄摸摸地拿出一兩銀子,摁在了鴇母手上“我找人.”
鴇母一驚,先是不動聲色地收走,後拽著藍晨走到一邊“為了尋花,還是找人?”
“找人.”
“如若找人,便不符業上規矩.”
鴇母正色道“但就我跟小爵爺您的關係......確實,今日來了個新姑娘,還在教導中,名為小周.”
藍晨咬了咬牙,青筋微微暴起。
果然.......是最糟糕的情況,但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小周是我府上的婢女,失蹤幾日了,是誰賣掉她的?”
“是一渾身酒氣的糙老爺們,看面相,不熟,應該不是許州人。
不過小爵爺啊,當時那女的,一不鬧,二不哭,也就呆呆任其擺佈,興許其中有些隱情吧.”
鴇母無奈攤攤手,扇了扇風道“小爵爺有所不知,女子罷了,除了那些天之驕子外,又有誰能決定自己的既定命運呢。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哪怕我見得再多,卻只道不懂,不懂.”
“多說無益,我府上婢女,自是我家裡的,還請讓我見到她一面.”
“怎麼?你要贖走?”
鴇母笑了笑。
“做事講個先來後到吧?她那長契,還在我府上,怎又能倒手賣於你?”
“哈,也是,其實你已經贖了,那男的急要錢,我看那女也上了年華,就以八十文成交了,說來還是我賺了罷。
不過妾身有個請求.”
藍晨一愣,這鴇母......這話中有話啊。
但他還是點點頭,示意鴇母繼續說下去。
“如若她肯,跟你去了便是,但如若她不肯......還請勿強行帶走。
這畢竟是花樓,那些小姑娘們,我也是當成半個女兒了.”
藍晨眯了眯眼後,點了點頭。
他從鴇母語氣中聽出了對小周的真切,但這也讓他困惑,小周的情況,真有那麼糟糕嗎?在她的帶領下,藍晨越過中庭,走到後院。
按她的說法,任何新來的花兒都得接受一番詩詞歌賦培訓方可正式‘上崗’,而培訓之地,便也是這個後院。
“我就不進去了,在門口等你,儘快吧,你也知現在忙得很.”
“那就先謝謝鴇母了.”
鴇母擺擺手,笑了笑道“整個許州都不喜你,倒是妾身們對你感恩戴德呢,你也就喝個花酒,並未做出格之事,出手也大方,可惜出了獄後便不再來了呢.”
“哈哈哈,好說好說。
"賠了賠笑後,藍晨才推開吱吱呀作響的木門,走了進去。
進去便見,穿著素衣的小周,正雙目無神地擺弄著木琴。
“我可沒記得......我讓你學這些了,小周.”
見到小周安然無事後,藍晨那顆懸著的心兒終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