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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晴。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撫河凍屍案還是沒有多大進展。
只是查到張筠穎記下的車牌,是屬於大年集團旗下的商務用車。
那天張筠穎跟蹤田妙齡出警局,見其穿過對面的馬路,在一條街巷裡,上了那輛黑色高檔商務車。
大年集團,是省級龍頭企業,旗下包括大年地產,大年商超,大年食品,等多家公司。
“這件案子會牽涉到大年集團嗎?”聽到彙報後,任柱國有些皺眉。
“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大年集團涉案。”
嶽成器道:“但是,我們查了一下,發現死者分居的妻子田妙齡,在案發當天,也就是二十四號夜裡,包了架小型飛機直飛上海。 ”
“這邊案發,那邊飛走,確實有些太過巧合
。”任柱國猶豫了一下道:“總之,在沒有確鑿證據前,先不要動大年集團,就算要查,也要暗中調查。”
“我知道。”嶽成器點頭。
“我這邊還要跟老黃打個招呼。”任柱國道。
他說的老黃,叫黃正啟。是市公安局局長, 主要負責警局的日常管理。
“對了,小穎那丫頭怎麼了。對你怎麼橫眉冷對的?”任柱國突然問。
嶽成器一下就定住了,半晌,咧嘴道:“不知道啊。”
任柱國也定住了,良久,擺擺手,示意嶽成器出去。看到嶽成器走出局長室,帶上房門
,老頭苦笑搖頭,“這個不成器的。”
嶽成器回到辦公室,叢明立即拿著一份檔案給他看,“嶽隊,照片上的女人找到了,叫卞
秀顏。”
“哦,”嶽成器接過檔案仔細觀看。
檔案上有照片,確實是與吳浩合照的女人。
女人二十九歲,非常漂亮。
“這女人曾在多個歌舞廳做過小姐。”叢明繼續介紹,“吳浩入獄後,她去外地發展,最近才回來。資料上說,她在外地與一個叫石東的人登記結婚。我順便查了一下這個叫石東的,你猜怎麼著?”
嶽成器沒有說話,等著他說下去。
“這石東竟然是一家財務公司的經理,所謂的財務公司,就是地下錢莊。”叢明道:“前段時間,這家財務公司被查,現在這個石東行蹤不明。”
檔案裡有五六個男人的免冠照片。
第一個男人長得國字臉,短髮,高鼻樑,大嘴,有三分的斯文,三分的兇惡。
名字,石東。
嶽成器鼻翼扇動。
“嶽隊你怎麼了?”叢明好奇道:“有鼻涕嗎?”
“我嗅到了犯罪的味道。”
嶽成器回到座位上,拿起外套,招呼道:“現在就去查這個卞秀顏。大嘴,小叢,老雷, 趙寧,你們分兩組, 繼續找王鐵,把他曾經打工過的地方,住過的地方,包括臨時居住地,還有交往頻繁的人全部調查,我和小穎一組,去找這個女人。”
大家應了一聲,各取外套,快步走出警局。
但沒想到,上了警車,嶽成器卻發現坐在身旁的不是張筠穎,而是叢明。
他愣了一下,“我剛才說錯了嗎?說你和我一組?”
“沒錯沒錯。”叢明道。
“你是說,我確實說錯了?”嶽成器問。
“不是不是,”叢明忙搖手道:“我說你沒有說錯,是穎姐臨時和我交換的。穎姐說你開車太快,她一坐你身邊就想吐。”
“她吐了嗎?我開車快嗎?”嶽成器頓感茫然
,車子啟動,換擋,出了警局,匯入車流。
“我開車快嗎?那我慢點開吧。”嶽成器嘟囔著。
“據調查,卞秀顏在市中心商業區和西部的大學區等好幾個歌廳做過小姐。”叢明道。
“嗯,我們可近的來。”嶽成器道。
十分鐘後,警車來到商業區紅光三街最大的娛樂場所,樂享樂城。
嶽,叢二人在紅光五街停車,步行前往樂城
。
時間是上午九點十分,樂城還未開始營業,
但員工出入的邊門已經開啟,保潔員,理貨
員已經開始工作。
“小叢,以前來過這裡嗎?”
“來過,大學畢業前,同寢兄弟聚會,在這唱了一宿。”兩人邊走邊說。
大廈保安遠遠看見有外人過來,剛要阻攔,
突然認出是刑警隊的人,忙笑臉相迎,“兩位早上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嶽成器點點頭,沒說話,徑直走進樓內,目光四周環視。
叢明則拿出卞秀顏的照片問道:“有見過這個人嗎?”
“沒見過。”保安搖頭道:“用不用把我們經理找來問問?”
“好,那麻煩你找一下經理。”叢明道。
保安也就離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把經理帶了回來,當然,這只是保安部的經理,不是樂城的總經理。
這經理四十多歲,身材適中,西裝筆挺,本來英俊的臉上,帶著一股狠勁兒。
但看到嶽成器的同時,兇狠瞬間隱去,取而代之是微笑。
“喲,嶽隊,這麼早,”保安經理道:“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效勞?”
“周經理,已經不早了。”嶽成器轉對叢明道:“讓周經理幫忙認認照片。”
這個周經理叫周銘,曾經也是個混子,後來轉行做了保安,沒幾年便當上樂城的保安經理。
叢明把照片拿到周銘面前,“就是這個紅裙子的女人。”
“嗯嗯,眼熟。”周銘沉吟道:“讓我想想。是
卞,卞秀顏,我想起來了。不過,嶽隊,你找她幹什麼?”
“嗯,有事。”嶽成器道:“最近有看過她嗎?”
“沒有,”周銘果斷道:“她都很多年沒來過這了。那時這裡還不叫樂城,叫富城。話說她在富城也沒做多長時間,好像就幾個月。 ”
“對她印象怎麼樣?”嶽成器問。
“嗯,印象挺深的。”周銘道:“是個十分優秀的女生。那時她真的很搶手,總有人為她打架鬥毆。”
“照片上的男人認識嗎?”嶽成器又問。
“這,這不是吳老闆嗎。”周銘愣了一下道:
“他以前經常來的,為秀顏打架的,也有他一個。不過,聽說這個人不是進去了嗎?”
“這女人哪年走的?”嶽成器接著問,“為什麼走?”
“哪年走的記不清了,怎麼也有五六年了吧
。”周銘道:“為什麼走不知道,但無非是兩個原因,第一嫌賺的少,第二找到真愛了。”
“知道她還在別的什麼地方做過嗎?”
“好像來我們這之前在大學城那邊做過。”周銘笑道:“不過那邊學生多,賺的少,所以才來我們這。”
“有與她要好的朋友嗎?”
“你這麼說,好像有一個特別要好的。”周銘道:“好像叫什麼美娜,對了,是肇美娜。她那個肇字,我到現在都不太會寫。”
“能聯絡上嗎?”
“聯絡不上。”周銘搖頭道:“人家賺夠錢,早就成功轉行了。這一行的人或事再也不會接觸。 ”
“好,謝謝你。”嶽成器與叢明轉身離開,邊走邊嘟囔,“開快車會吐嗎?確實有些噁心 。”說話的同時不停的揉著肚子。
看著二人走遠,周銘轉到僻靜的角落,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喂,警察在找她了, 瞞不住的,這些事在
別人那也能查到。總之……”
誰知,他話音未落,身後有一股勁風呼嘯而過。
周銘嚇了一跳,猛回身觀看,但見一人箭矢般射向廁所,喉嚨裡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誰?怎麼個事?”周銘呆在當場。
兩分鐘後,他看見嶽成器呼呼地喘著粗氣跑了出來。
“我真吐了。”經過周銘的時候,嶽成器甩下這麼句話。
“啊,啊……”周銘張口結舌,呆立足有五分鐘之久。
此時,叢明已經在樂城大廈外,打完了三個電話。
這是剛剛他們兩人走出大廈時,嶽成器交待他做的事。
“馬上給戶籍中心打電話,肇美娜,滿族,三十左右。”這是第一個電話。
得到的結果是,全市範圍內叫肇美娜的人有兩個,一個十四歲,一個三十一歲。
三十一歲的肇美娜,在西城區石化大街合眾社群,有一個兩層門市房,一層賣服裝,二層是住宅。
第二個電話,他打給趙寧,“喂,你們現在在哪?在礦區嗎,知道了。嶽隊想讓離工業區石化大街近的探組立刻去找一個叫肇美娜的人。嗯,是是,你說筠姐他們可能在附近
,好的好的。”
第三個電話,“喂,筠姐,是我。你們在哪? 太好了,離的不遠,你們現在立刻去石化大街合縱社群35號門市,找一個叫肇美娜的女人,對,肇美娜。我們也馬上過去。”
他剛收起電話,嶽成器快步走來,“有結果了嗎?”
“有,在工業區石化大街合縱社群。”
“誰過去了?”
“高哥和筠姐。”
“這肇美娜可能會有危險,那個混蛋,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又不能硬查。”
“因為是大年集團旗下的?”
“嗯。”
“可嶽隊怎麼知道這女人是滿族?”
“肇姓本來就是滿族人改的姓。”
兩人邊說邊走,走出十幾步,開始奔跑。
與此同時,高講義和張筠穎也在奔跑。
兩人火速跑到車前,開門上車。
他們剛剛從修車廠一個離職學徒家出來。
這學徒與王鐵是朋友,也經常一起去網咖。可惜詢問了半天, 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哪裡?”高講義開著車子問到。
“石化大街,合眾社群。”張筠穎道:“還好,不太遠。”
“也不近,二十多分鐘吧,開快點。”高講義加大油門,“對了,要吐告訴我一聲,下車吐。”他挑了挑眉笑道。
張筠穎哼了一聲,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