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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奇臉色猙獰,極力壓制。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管我是什麼人?”
小啞巴嘟嘴,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片刻沉默,韓奇長舒一口氣。
“我不該兇你,對不起。”
小啞巴譏諷道。
“喲喲喲,沒想到你還會道歉,真是看不出來。”
韓奇露出招牌性笑容,劍眉舒展,酒窩深陷。
小啞巴捏著小拳頭,老氣橫秋道。
“我爺爺說了,身殘志堅,只要你不放棄,就一定有一條屬於你自己的路的,在此之前你得想清楚,你是為了什麼而活。”
韓奇點了點頭。
“知道了。”
小啞巴翻身下床,剛關上門,就迎上王小二一臉討好的模樣。
二人走遠,小啞巴雙手抱胸。
“說吧!什麼事。”
王小二抓了抓後腦勺,不知如何開口。
小啞巴見狀,沒好氣道。
“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別啊,我說。”
“那就快說。”
“就是那個,你既然這麼厲害,可不可教我兩招,我也好保護老韓。”
小啞巴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王小二,搖頭道。
“你資質太差,就算修煉的話,最多這個數。”
小啞巴比了個二。
王小二也是瞭解修煉一途,天下修煉者,九品之分,而這小啞巴的意思,說他只能到達二品,這多少有些傷人了,啞巴都是三品,他只能達到二品,這太打擊人了。
不過二品總比沒品好。
“我要學。”
“切。你願意學,我還不願意教嘞,若是日後別人知道我教過你,那我不是丟死人了。”
王小二一陣語塞。
小啞巴接著道。
“你們不是要去拜師學藝嗎?去唄,反正看你們這樣子,去了也會被人各種嫌棄,最多給你們個外門弟子的名分,要想有一番作為,這一輩子終究是沒有可能的。”
王小二扯了扯衣角,小啞巴不准他告訴韓奇是她救的人,還編了一個謊話,更是要他發誓,不準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這麼神秘的小乞丐,王小二自然忍不住追問對方的身份,小啞巴只告訴他一句話,欺負韓奇的老道,見了她,也只有磕頭的份。
若是以前王小二隻覺得她才吹牛,可自從她救了韓奇,他就感覺這小啞巴或許真的很厲害。
“哎,你不說你很厲害嗎?你教我們三,要是能把我們教得和你一樣厲害,那才是本事嘞。”
小啞巴哼哼一笑。
“別人吃你這套,我可不吃,我可以指一條路。”
王小二尷尬一笑。
“你去參軍,然後我告訴韓奇,你被武當山的老道士打死了,屍骨無存,如此一來,武當山就差韓奇三條人命,一隻手,他沒了依靠的人,只能靠他自己,或許就會更加拼命,說不定以後能比我厲害那麼一丟丟。”
王小二聽的瞠目結舌,這不是往韓奇心頭插刀嗎?
“不行,他已經失去了啞巴,要是在失去我,他會很痛苦的。”
“幼稚,你跟著他只會是他的累贅,你離開反而是好事,憑藉你這張嘴,去參軍的話,說不定能當個高官,到時候突然出現在韓奇面前,手握百萬軍,天下誰人敢欺我兄弟。”
王小二搖頭。
“我不能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離開他。”
小啞巴玩心一起。
“我和你打個賭如何?”
“打什麼賭?”
“我賭韓奇會偷偷跑掉。”
“嗯?他不會丟下我的。”
“笨蛋,這樣如果他真的跑了,你就去參軍,我告訴他你死了,如何?”
“我相信我兄弟,不會跑的,我和你賭。”
“好!”
屋中韓奇思考再三,現下他樹敵太多,若是讓王小二一直跟著自己,一定會被連累的,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前往法家宗門拜師學藝。
想到這裡,韓奇收拾行囊,二十兩銀子,啞巴留下的拳鋪,一身換洗衣服。
本想給王小二留下書信,又想到王小二不識字,加上左手無法寫字,只得放棄。
放好行囊,若無其事的走出房間,來到院中,小啞巴坐在磨盤上,打著哈欠。
掃視一圈,假意問道。
“王小二呢?”
小啞巴抬頭打了個哈欠。
“他出城裡了。”
韓奇點了點頭,走到小啞巴身旁,說道。
“幫我一個忙唄。”
“什麼忙?”
“替我告訴王小二,就說我去我遠房親戚那裡,過幾天就回來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說?”
韓奇咧嘴一笑。
“這不是他不在嗎。我給你銀子,你替我告訴他好嗎?”
小啞巴搖頭。
“你要走,我也得跟你走,我爺爺說了,要你照顧我十年。”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不,我就要跟你去。”
偏房偷聽的王小二眼中淚水止不住往外流,老韓真的要走。
韓奇無奈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跟著我哪天死了都不知道,你留在這裡替我傳話,我過幾天就……”
話未說完,廚房走出一位滿臉淚水的王小二。
韓奇如鯁在喉,回來二字就在嘴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二人對視,一言不發。
小啞巴打破沉默。
“哎呀,兩個大男人哭哭唧唧的丟人不。”
二人哭著哭著笑了,笑著笑著哭了。
王小二率先開口。
“我準備去參軍。”
天下暫無戰爭,七國並立,邊界線上摩肩擦踵,說不定哪天就打起來了。
“你吃得了那份苦嗎?”
“那你就讓我陪你身邊。”
韓奇無言以對,他又何曾想離開,從小到大,只認可王小二,啞巴二人,如今啞巴身死道消,唯有王小二一人是兄弟。
王小二擠出一抹笑容。
“就這樣說好了,你去拜你的師,學你的藝,我去參軍。”
小啞巴低著頭,暗暗罵著。
“王小二,笨蛋,說好的居然變卦了。”
韓奇跟著一笑,顫抖著說了一個字。
“好!”
武當山,王垚揹著重劍走出房間,白髮老頭見徒兒士氣重振,笑了笑說道。
“那小子沒死,只是不知去了哪裡,我相信他還會出現的,到時候就由你親手解決他吧!”
王垚點頭道。“好!”
白髮老頭又道。
“其實你不用太在乎他的,他不過一個小角色,江湖上還有許多仇家,你註定是天之驕子,不必為了這麼個小人物,建起心結。”
王垚道。
“師父護道多年,這次就讓我自己走吧,那把劍必須是我的,他的命也是我的。”
白髮老頭嘆息道。
“盯著那把劍的人不在少數,據陽城傳來的訊息,光是五品劍修就有十位,這次妖族攻城,長城那邊的劍修這才沒來,若是他們來了,你們小輩恐怕沒有半點勝算。上成武夫,也不在少數,你如今才剛步入三品,江湖經驗不足,就讓為師在陪你走一程吧!”
王垚拒絕道。
“師父,那把劍既然有靈性,就會自己尋找主人,城主府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我不亂殺人,誰也沒有理由對我出手,再者說了,武當山的名頭,還是挺嚇人的。”
白髮老頭髮出內心一笑,這傻徒弟開竅了。
“好,既然如此,你一路小心,若是遇到強敵,捏碎師父給你的玉牌,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徒兒,拜別師父!”
“江湖險惡,徒兒此去一路小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