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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鹿，啥時候有時間來縣委大院一趟啊？”
是以前縣裡同事打來的電話。
“是還有什麼事情沒交接清楚嗎？”鹿鳴問。
“不是，你當時停職調查的時候，不是封存了好多東西嗎？現在真相大白了，這些東西自然要歸還給你的。”同事解釋著。
“噢對了，還沒恭喜你呢，聽說陽市的萬書記成了你女婿？我還以為你以前得罪過他呢。”
“這話怎麼說？”鹿鳴不解。
“之前你被冤枉的時候，其實調查組早就查明瞭真相，通知也早就出來了。只是不知為何被陽市的萬書記硬是往後壓了七天，所以我還以為你倆有過節呢。”
“謝謝張縣長，東西我明天就去拿。”
結束通話電話，鹿鳴久久不得平靜，總覺得這其中肯定不簡單。
沒道理萬宴清會壓他的通知呀？沒道理女兒突然回國，又突然結婚。
倆人一領證，他的澄清通知就公佈了？莫非這兩者之間有聯絡？
想直接去問女兒，但她肯定不會說實話的。思量再三，鹿鳴撥通了于晴的電話，于晴跟鹿呦呦從小玩到大，她們之間不存在秘密，于晴肯定知曉此事。
在鹿鳴再三逼問下，于晴和盤托出。鹿鳴氣極，當天下午趕往陽市，親自去市委書記的辦公室拜訪。
市委辦機關大樓裡，鹿鳴被領到林濤面前。
“我找你們萬書記，麻煩這位小同志幫我轉告一聲。”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雖不知來人是誰，但身為秘書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沒有，你就跟他說，有個叫鹿鳴的想見一見他。”
按理說沒預約是見不到萬書記的。但對方姓鹿？林秘書留了個心眼，不敢一口否決，撥通了萬書記的電話:“萬書記，有位叫鹿鳴的先生要見您，您看？”
萬宴清沒說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林濤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是見還是不見呢？
林濤還在糾結的時候，書記辦公室的門開啟了，萬宴清親自出來迎接。
“爸，您怎麼來了？怎麼沒說一聲，我好去接您。”萬宴清一邊將人請進辦公室，一邊轉頭吩咐林秘書上茶。
看萬書記恭敬謙卑的態度，林秘書很慶幸，還好自已剛剛沒一口否決將人拒之門外，不然他這個秘書職位不保。沒點玲瓏的心思還真做不了他萬宴清的秘書。
“爸，您喝茶。”
“別叫我爸，我受不起。你這婚姻是怎麼來的你自已清楚。”鹿鳴來勢洶洶。
萬宴清了然，想必他逼鹿呦呦結婚的事情被鹿爸爸知道了。
“對不起，爸。我沒想逼她的，我原本打算等她畢業回國後慢慢跟她解釋跟她道歉。可她根本就沒有回來的打算，我沒辦法才使了些手段，把人留在國內，留在身邊。爸，我真的愛她！”
“愛她的人多了，可沒人像你這樣，強逼著她結婚。也許你是愛她的，但你的愛自私、霸道。”鹿鳴懶得指責他，直接表明來意:“抽個時間，你倆去把婚離了吧。”
鹿鳴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在萬宴清心裡激起千層浪:“我不離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呦呦的。”就算有再多的人反對，他都會誓死捍衛他的婚姻。
鹿鳴端起面前的茶杯往萬宴清頭上砸了過去:“由不得你。”
萬宴清沒躲閃，任憑杯子砸向額頭，杯裡的茶水澆了一臉。
杯子砸向額頭然後掉落在地，最後“啪”的一聲碎成幾瓣。
門外林秘書聽見瓷器碎落的聲音，敲門詢問:“萬書記，怎麼了？需要我進來嗎？”
額頭的血順著眉骨流淌下來，模糊了視線，萬宴清伸手抽了張紙稍微擦了擦，語氣平和的出聲:“沒事，林秘書，你忙你的。”
良久的沉默後，鹿鳴再次開口:“我知道，如今你手握權勢，若你不想離，誰也奈何不了你。權勢雖然是你的依仗，但也恰好是你的弱點。既然你選擇了京城的那位太子爺，那你現在的這個位置就不能有一丁點的差錯。若我們執意要離婚，甚至不惜鬧到媒體上，你覺得你還能保得住這個位置嗎？”
他這個岳丈還真是深藏不露，竟然會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若他願意仕途肯定不會止步於一個小小縣長，可惜他志不在此。
萬宴清緊握雙手，絕不鬆口:“保不住又如何？我不離婚。”
“自然，我們也不願得罪京城那位。”鹿鳴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協議:“一年後協議離婚，那時你應該坐穩了現在的位置，離婚對你的仕途、對京城那位的仕途都不再有影響。”
見萬宴清盯著面前的協議遲遲沒動，鹿鳴催促道:“要麼多方得罪，現在就鬧到媒體轟轟烈烈的離。要麼兩廂便宜，一年後咱們私下悄無聲息的離。無論如何這婚是離定了，早點晚點的區別。”
鹿鳴說的沒錯，萬宴清沒得選，要麼現在離，要麼一年後離。
“我可以籤，但爸，協議能不能修改一下。”萬宴清指著協議中的最後一條協商道:“一年後不要直接將這段婚姻判處死刑，而是把選擇權交給呦呦。她說離就離，她若不想離您就成全我們。”
鹿鳴稍加思索:“可以，但是，這一年內，不準要孩子。”
“聽您的。”
鹿鳴拿著簽完字的協議離開後，林濤進來收拾茶具。一進來就看見萬書記半邊臉都是血，嚇得他趕緊將人送進了醫院。
“叔怎麼能動手呢？”林秘書替他抱不平。
“不怪他。”萬宴清理解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若以後要是有人敢這麼對他女兒，他下手肯定比這還狠。
晚上回家時，萬宴清頭上打了個大大的補丁，雪白的紗布極其顯眼，鹿呦呦想不注意都難。
“作惡多端，終於被人打了？”
沒回應鹿呦呦的挖苦，萬宴清來到沙發前，提了下褲腿半蹲下來，一把將人抱進懷裡，將頭擱在她的脖頸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