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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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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日考週考月末考,場場焦灼。同學們正值年少,本該是朝氣蓬勃的模樣,但連日的考試折磨的他們身心俱疲,一個個宛如老者遲暮。為了緩解這種壓抑煩悶,學校決定這次月考後組織一場運動會,還學生們張揚熱血的青春。

月考後運動會的氣氛也發酵的越發高漲,其中呼聲最高的、火藥味最濃的當數籃球賽了。

普通班對優等班似乎天生就有敵意,成績次次被優等班秒殺,所以藉著籃球賽想鹹魚翻身重振雄風。二十幾個普通班前所未有的團結,迅速組建了5支小隊報名參賽,紛紛揚言要橫掃優等班。

優等班的同學們為何優秀?因為他們爭強好勝,不僅在學習上不甘人後,在其它領域的威嚴也不允許他人肆意冒犯。誰的青春不激昂?戰書都已經到門口了,豈有不戰的道理。四個優等班也組建了2支參賽隊伍。從初賽到決賽的這幾天,校園內火藥味沖天,硝煙瀰漫。

幾番角逐,終於到了冠亞季的比拼。目前留在場上的是1支優等班和2支普通班的隊伍。

鹿呦呦對這種比賽沒啥興趣,連湊熱鬧都不想。可是男生們的好勝心太強了,不僅僅體現在比賽上,他們的好勝心已經波及到拉拉隊了。班中好看的女生都被強行編入拉拉隊,像鹿呦呦和于晴這種美女當然在劫難逃,而且本次她倆還是敵對方,一個代表優等班,一個代表普通班。本想隱在角落混過去,奈何顏值不允許啊,偏偏還被安排在了C位,鹿美女很無語。

算了,來都來了,鹿呦呦認命,站在場邊開始觀察三支隊伍。一眼望過去鹿呦呦發現普通班的參賽隊伍大部分都是學校籃球隊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專業技巧都不在話下,這次比賽他們大機率會贏吧。

轉頭看向對面優等班的選手,鹿呦呦也挺驚訝的,他們的隊伍中竟然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萬宴清、江正、何澤等等。江正和何澤會打籃球她見過,可沒想到清冷的萬宴清也會參加籃球這種熱血的活動。

鹿呦呦陷入了兩難,按理說她是普通班的拉拉隊本該給自已隊伍加油的,但萬宴清又是她一直以來緊緊抱著的大腿,何澤也是老朋友了,一會要不要也給他們加加油呢?但給他們加油會不會被視為叛徒,遭本隊群毆呢?

鹿呦呦還在糾結中,兩支參賽隊伍已經走上場開始熱身了,何澤看見了鹿呦呦,朝她揮手打招呼:“鹿呦呦你也來看比賽?一會記得給我加油喲!”

看著手裡的應援牌,又摸了摸自已的良心,鹿呦呦覺得還是不要吃裡扒外的好:“那可不行,我可是你對手的拉拉隊,立場不同,怎麼能明目張膽的給你加油呢?”

大聲表明完立場,鹿呦呦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立刻靠近何澤小聲道:“不過,我會偷摸在心裡給你加油的。”

何澤笑道:“好,一言為定。”說完就被隊友叫走熱身去了。

何澤轉身走開,鹿呦呦還沒來得及目送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整個腦袋被突如其來的外套精準覆蓋。鹿呦呦氣鼓鼓的扒開外套,想要罵人:“誰呀,會不會打球啊,本姑娘的腦袋離籃筐十萬八千里呢”。

可當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萬宴清時,鹿呦呦立刻就像扎破了的氣球瞬間洩氣,馬屁精上線:“師父您可真厲害,能在萬千頭顱中精準擊中徒兒的。師父加油,您是最棒的。”

這馬屁拍到了萬宴清心裡,他一邊熱身一邊囑咐著:“嗯,知道了,幫我拿著外套,結束後我來找你,一起去食堂吃飯。”

其實從鹿呦呦剛出現在賽場開始,萬宴清就發現她了。對萬宴清而言,只要鹿呦呦出現在自已目之能及的地方,他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當看見她與何澤親密熟絡的樣子時,就有些許的不開心了,更何況鹿呦呦還衝何澤笑,萬宴清覺得更加扎眼。索性外套一脫,直接將人蓋了起來,讓你還衝別人笑。

哨聲起,場上瞬間激烈起來。你進一球,我還一球,你來我往的,比分咬的很近。籃球運動少不了身體的碰撞,選手又都年輕氣盛,賽場上難免發生衝突。

比賽剛過半,兩隊選手就因是否帶球撞人導致犯規吵了起來,誰知越吵越兇,最後還打起來了。雙方的拉拉隊也上場想要拉開他們。鹿呦呦被人群裹挾著帶到了場上,可一群女孩子怎麼能拉得開人高馬大且處在衝動中的男生呢?

場面更混亂了,鹿呦呦欲哭無淚,她想遠離旋渦,奈何出不去,浮萍一樣被人群擠來擠去。突然感覺有人抓她後脖頸的衣服,鹿呦呦害怕極了,不會是哪個二百五認錯了人要打她吧,急忙扭頭求好漢饒命。

一扭頭髮現身後的人是萬宴清,鹿呦呦鬆了口氣:“師父,好巧啊,在這亂世中也能與您相遇,我們師徒還真有緣分。”

萬宴清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拎著她,另一隻手開道,一路護著她往外挪。出來後萬宴清上下打量著鹿呦呦,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毫髮未損。”鹿呦呦原地轉了兩圈。

見人活蹦亂跳的確實沒事,萬宴清這才放心,開始數落她:“不是讓你在旁邊乖乖待著嗎,就你這小身板,進來湊什麼熱鬧?”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鹿呦呦可是爐火純青:“師父,我是要進去保護您啊,師父有難,徒兒豈能袖手旁觀。”

雖然這話的真假有待商榷,但架不住萬宴清愛聽吶,抬手揉了揉鹿呦呦本就凌亂的秀髮,寵溺的笑著:“傻不傻?我還不至於那麼弱,要靠你保護。”

在裁判和各位體育老師的努力下,這場暴亂終於平息。比賽繼續,激烈的競爭過後,結果也水落石出,畢竟普通班有兩支專業的隊伍,實力比優等班略高一籌。這次優等班惜敗,取得了亞軍。

賽後萬宴清從鹿呦呦手中拿回外套說了句:“走吧,吃飯。”之後便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鹿呦呦跟在後面心想著怎麼安慰他呢,回回第一今天突然拿了個第二怕萬宴清心裡的失落感太大,一時接受不了。

鹿呦呦小跑了兩步跟了上去,笑眯眯的開口:“師父,你別傷心了,二食堂今天有糖醋排骨,我請你吃排骨好不好呀!”

“我不傷心,對我來說打球的目的就是鍛鍊身體,出出汗,活動活動筋骨就夠了。”

“當真這麼想的?沒拿冠軍也沒關係?”

“人都有自已擅長和不擅長的,怎麼可能事事第一呢,要承認人外有人。只要盡了自已最大的努力,至於結果接受它就好。”

萬宴清這番話讓鹿呦呦挺意外的,一直以來不僅是她,甚至全校師生都認為,無論什麼事萬宴清都理所應當是第一。但世上哪來的理所應當,就如萬宴清所說人總有自已不擅長的,承認別人的優秀也接受自已的不足。

二食堂的排骨果然美名在外,隊伍都排到二里地外了。二十幾分鍾後,鹿呦呦終於吃上了心心念唸的糖醋小排。正吃的美滋滋,碰巧遇見了倆同班同學。“鹿呦呦,下午比賽加油啊,爭取為咱班爭光添彩,下午我們去給你加油助威。”

鹿呦呦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放心吧,肯定不給咱班丟臉。”一邊嚼著肉一邊跟同學揮手。

萬宴清好奇的問她:“你也參加比賽了?什麼專案?”

“排球比賽。班裡沒人報名,班幹部就被拉出來填補空缺了唄。”

“排球?會打嗎?不會打的話上場要注意躲著球,別被砸到,本來就不聰明。”萬宴清擔憂道。

“放心吧,挺會的,初中可是打了三年呢。”

看她一臉驕傲,萬宴清心想打的應該是還行的。

鹿呦呦排球打的真的挺好,帶領著30班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決賽。鹿呦呦長得本就不低調,再加上排球打的又帥氣,決賽場上慕名而來了好多人,大家都在高呼她的名字,現場有點個人專場秀的意思了。

決賽開始,能挺進決賽的隊伍實力都不弱,兩隊你一分我一分咬的很緊。目前場上比分2:2到了第五局,鹿呦呦也不是愛鍛鍊的人,第五局已經氣喘吁吁體力不濟。

這時對方又打出了一個很刁鑽的球,一看這個角度就知道要想救下這個球不太可能。但是身體不受控制,比腦子先一步動了起來。千鈞一髮之際鹿呦呦成功把球救起,但自已卻因慣性整個砸出圍欄,還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住。胳膊和膝蓋一片青紫,嚴重的地方已經流血了。

比賽暫停,萬宴清立刻衝了過來,心疼的責備道:“不是讓你躲著球嗎,怎麼還拼命的去接。”

鹿呦呦忍著疼皺著眉哭唧唧的回答:“當時也沒想那麼多,身體不受我控制它自已就撲過去了。”最後還弱弱的補了一句:“要有體育精神。”

一旁候著的醫護人員給鹿呦呦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萬宴清看著她胳膊和膝蓋上纏繞的紗布開口勸說:“去跟裁判說一下,退出比賽。”

鹿呦呦搖頭:“不行,我想打完。沒那麼脆弱,這點傷,不礙事。”

一向溫和的萬宴清第一回吼了她:“鹿呦呦,打球只是個鍛鍊身體的專案,不用拼命,適可而止。”

“我知道,但我想打完這場。”鹿呦呦堅持。

倆人僵持之際,于晴趕來了,無需多言,一個眼神就知道鹿呦呦的想法。從萬宴清手中接過鹿呦呦,扶著她重新走上賽場。

比賽繼續,萬宴清看著站在一旁的于晴,不解的問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麼該堅持什麼該放棄。為什麼不勸她退賽?”

“我倆從小一塊長大,別看她平日裡無所謂,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有時她也倔的很,認定的事誰說都沒用。而且她真的很熱愛排球,不讓她打完,她會遺憾的。”

最後鹿呦呦她們的隊伍率先拿下賽點,贏得了比賽。看著場上捧著獎盃笑的只見牙不見眼的鹿呦呦,萬宴清也不覺勾了勾嘴角,雖仍然不贊同她的做法,但她開心他就開心。

鹿呦呦一戰成名,學校論壇上到處都是她包著紗布堅持打球的照片。美強慘的人設立住了,就連學校官網也拿她的照片做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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