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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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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安雅趴在床邊睡著了,玉佩被她緊緊攥在手裡,沈衍行裸著上身躺在床上,六塊腹肌若隱若現,斷臂被包裹的嚴實。

他的頭髮很長,蓋在胸口上,鎖骨若隱若現,眉頭微微皺起,眼球快速動著。

“不要!不要!”他突然驚醒,像是做了個噩夢,他連連喘著粗氣,這猛然的坐起身來吵醒了安雅。

“你終於醒了!郎中來過了,百日後傷口便可癒合,可莫要撕開傷口。”

“好累,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

沈衍行走下床去,站在視窗,安雅站在身後,從懷中掏出了三根金條,雙手同時奉上玉佩和那三根金條。

“這是您的東西,請收好。”

他回過頭來,拿走了玉佩和一根金條道:“這些才是我的,其他的你自已收好吧。”

“安雅就是您的,安雅的一切都是您的。”

他卻又把金條放回她的手上,“那你就替我保管好它們。”他覺得她可愛極了,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安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順著眼睛掉了出來。

“你怎麼…快起來。”他連忙將安雅扶起來,眼淚劃過臉頰,她道:“爺爺在您昏迷的第二天就被處死了,就在縣府門口,屍首還在那裡,沒人給他老人家收屍。他的頭都被野狗叼走了。”安雅掩面痛哭,哭的肝腸寸斷,他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

“縣令還活著嗎?”

“就是他!他害死了爺爺和父親,還有母親…”安雅抱住了他,這讓他感到意外,她真的太可憐了,他將手放在她的背上,希望可以安慰她吧。

“爺爺告訴我了,是您替我母親和韓鎮百姓報了仇,安雅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以後安雅的命就是您的。”

沈衍行心中略有思索,似乎有了個主意“縣令的武功怎麼樣?”

“他不會武,但身旁一直都跟著一個高手。”

“是嗎?你要不要先放開我,讓我替你報仇呀?”他的口氣很溫柔,安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已還抱著他,緩慢的鬆開手,還有些不捨,羞紅著臉。

“報仇還是算了,他很強,你還有傷,算了吧。我們一起給爺爺入土為安,就好了。”

沈衍行把玉佩掛在腰間,穿好了衣服。

“好,讓爺爺入土為安才是大事,我們走吧。”

“走?去哪?”

“去給爺爺收屍。”

轉眼,他們走在大街上,安雅抱著沈衍行的手,恐懼的四處張望。

街上人很少,地上躺的人很多,走在路上很難找到一個乾淨的地方落腳。

韓鎮人不多,這三天就死了一半的人,城內一片寂靜,冷清了許多。

縣府門口死的人就更多了,想在其中找到安逸的屍身怕是需要很長時間。

他們半蹲在屍體上,彎著腰尋找到了傍晚,屍體下面還是屍體,找起來著實困難。他們把安逸葬在了一棵樹下。

“爺爺說,這裡是和奶奶相遇的地方,我想他也想葬在這裡吧!”她趴在墳包上面,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爺爺,像是兒時在他老人家懷抱裡的感覺。

沈衍行站在一旁,突然走向了林中深處。

“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你終於給本仙找到吃的了,本仙差點餓死了!”

“呵,你好久沒說話,還以為你不在了呢。”

“有沒有想本仙呀?想了,就給本仙找點吃的,等本仙出來了,好處少不了你!”

“你一直讓我給你找吃的,你又不告訴我你吃什麼,我怎麼給你找?”

“你記好了,本仙愛吃惡人的魂魄,死後三天內的更好,鮮嫩多汁,美味可口,好吃極了!”

“你吃魂魄?”

“惡人的!越壞越好!”

“相公,您怎麼到這裡來了?”安雅從後面走來,沈衍行轉過身去,有些口吃道:“啊…我…看看風景,等等,你叫我什麼?”

“哈,我剛趴在爺爺身上做了一個夢,是爺爺,他說將我許配給您,還要給您生一堆孩子!”

“我不同意,你可以跟著我,但我絕對不會娶你,你在這等著我,我今晚就要給你報仇。”

說罷,沈衍行走出林子,向著更深處跑去,路上一直琢磨著應該怎麼為她報仇。

“小孩,你打不過的,報仇就算了吧!”

“不行,安縣丞將她託付於我,必須為她報仇,不然我對不起安縣丞,給我的那三根金條。”

“看不出來嘛,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啊。”

“我不過是為了那三根金條罷了。”

“我可以幫你,那縣令的魂魄一定很好吃。”

“你怎麼幫我?”沈衍行停下了腳步,扶著樹累的滿頭大汗。

“被我吸食過的魂魄在三天內可以為我所用,我將那二十幾個官兵魂魄凝聚在一體勉強應該可以勝過他。”

“二十幾個?路上的可不止二十個吧?”

“你能保證他們都是壞的嗎?大部分的都是本本分分的官兵,我吃掉的這二十幾個都是些姦淫婦女濫殺無辜之人,話不多說,太陽就要落山了,再不去可就不能兌現你的承諾了哦!”

縣府內,七旬老翁,悠哉的躺在搖椅上,兩名侍女在一旁輕輕的扇著風,生怕吵醒他,要了自已的命。

隔著一個屏風站著個高馬尾的女…男人?打扮的很女性向,但從那張醜陋的臉上能明顯看出是個男性,乾裂的嘴唇上抹著紅,眉骨突出,眉毛畫的又寬又重。顴骨一凸一凹塗上了噁心的綠色,整個看起來很是反胃。

門被踹開,一個帽子戴歪的官兵慌張地衝進來,跪倒在那名人妖面前,聲音顫抖“大人,人…衝進來了!”

只見院子裡有兩個人,有一個身邊一直圍繞著黑氣,眼睛是全黑的,一人足有兩人高。

那些黑氣是從地上的屍體上飛出來的,有的直接進入了另一個持刀斷臂人腰間的玉佩中,其餘的便圍繞著那滿身黑氣的人身旁。

“又來了?這些日子刺殺縣令大人的越來越多了,你先出去頂住,我馬上就到。”

“啊?我出去頂住?”

“你去不去?”人妖怒狠狠的盯著官兵,眉頭緊皺,讓那張噁心的臉更加恐怖了些。官兵見此只好不情願的走出門去。

“縣令大人,武歌速速就回。”

門外兩人見出來個人,那高大的巨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官兵就嚇得腿抖,卻又不敢後退,只好拼了命的衝過來,到近處時巨人掐著他的脖子,怒狠狠的掐著,直接弄斷了他的脖子,人頭掉到地上,滾了一圈到了門口。

接著一縷黑氣從身上飄了出來,幻化成了一把大刀,握在了巨人手中。

此時人妖也衝了出來,正好下起了雨,大雨傾盆而下,雷聲滾滾,衝花了人妖的裝,又更恐怖了。

“我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吧。但不管你們叫什麼,記住了,殺死你們的是江陵第一武狀元,武歌。”

“廢話真多,在下沈衍行,旁邊的你就叫他爹吧。”

“囂張!”武歌準是生氣了,怒吼著衝過來,本是一拳向著沈衍行,卻被巨人擋下,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拿著大刀劈砍而去。

武歌躲過這一擊後踩著大刀,一手化刃劈砍下頭顱,身旁的黑氣又迅速的飛來變成了頭。

巨人將刀挑起,武歌被甩的很高,落下時又是手刃砍下來他的一隻手臂,卻又被黑氣補上,武歌一臉疑惑“尼瑪,你打不起!”

“小孩,你看什麼戲呀!趕快進去弄死那個老東西,我還餓著呢!”

沈衍行看的入迷,突然被叫醒,連忙衝進去,推翻屏風只見那搖椅上躺著個人,一把匕首插在了胸口,椅子還在搖晃,那人的手垂在一旁,臉色慘白。

“他死了,我殺的。你殺了我吧!”目光轉向旁邊,只見兩名婢女,其中一個躺在地上,另一個抱著她,眼角還殘留著淚水。

“姑娘神勇,在下佩服,實不相瞞我們也是來殺他的。”

說罷,沈衍行快步走出,外邊武歌已經累的筋疲力盡,巨人仍然毫無損傷。

“去吧,我讓他把命留給你,殺了他也算是替安雅報仇了。”

沈衍行持劍,向武歌衝去。

“呀?你可算是出來了,受死吧!”

話沒說完,武歌莫名其妙的飄了起來,是巨人將他抱起,沈衍行一劍刺穿了武歌的身體,他眼神兇狠,雨停了。

“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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