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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雲修說完後,等了許久,見那老者依舊沒有反應,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
對方這不讓走也不回應的做法,著實叫他看不懂到底要做什麼。
‘雲修,別傻站著了,聽我的,先跪準沒錯。’
思索著間,心底裡響起二鴉的聲音。
正是二鴉用傳音之術在與他對話。
啟雲修聽後也不由得開始權衡自已要不要跪。
他總有種感覺,自已是可以不跪的。
這種感覺沒來由,就是突兀的在腦海裡冒了出來。
他忽然想到,女媧娘娘可以聽到其他生靈心裡在想什麼,如果眼前的是大能修士,沒準也能做到。
即便做不到聆聽心聲,仗著修為高,聽個傳音應該也沒問題。
思慮至此,他壯著膽子問道:
“前輩,我要跪嗎?”
他這一問,倒是將二鴉嚇到了,頓時將頭埋的更低。
“無此心,便無此跪。”
此時老者終於開口回應,但他說的話卻雲裡霧裡。
叫人能聽懂大概意思的同時,又覺得他話裡有話,好似有什麼話沒有說完一樣。
本著不在前輩高人面前裝懂哥的想法,啟雲修也不藏著掖著,有問題直接問。
“請問前輩,這句話是有心者不用跪,無心者跪也白跪的意思嗎?”
“孺子可教。”
從始至終,老者都未睜開雙眼,在這種氛圍下,將他襯托的更加神秘。
“晚輩斗膽,敢問前輩名諱。”
“貧道太清,世稱道德天尊。”
老者話音落下,二鴉身軀瞬間抖了三抖,鳥嘴都拱進了土裡。
“晚輩啟雲修,拜見太清道德天尊,先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前輩,還望海涵。”
躬身、作揖、行禮。
啟雲修的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表演的那叫一個流暢。
“無知者不怪。”
“多謝前輩。”
謝過太清後,啟雲修起身等待對方的下文。
結果太清說完後就沒了下文,場面一時有些冷場,搞得他整個人都尬在了那裡不知道下一步該幹嘛。
眼前的可是太清道德天尊本尊,未來註定成聖,註定站在整個洪荒頂點的人物。
面對如此人物,又叫他怎能不心慌。
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太清趕自已走,啟雲修本著這麼尬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的思想,再次壯起膽子問道:
“晚輩斗膽,不知可否詢問一下前輩此來何意?”
“女媧師妹證道成聖,不忍奪人族氣運造化,離去前請貧道照看人族一二。”
短短一句話裡,啟雲修從中品出三層含義,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層。
其一便是最開始的那句‘女媧師妹證道成聖’。
這句話乍一聽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但要知道的是,這裡可是洪荒,以實力為尊的洪荒。
按理說,即便是師兄妹的關係,人家既然已經成聖,本著對聖人的尊重,也該尊稱一句女媧聖人,或者聖人師妹之類的詞彙。
可從太清的語氣中,能夠明顯感覺到,這聲師妹他叫的理所當然,似乎合該如此。
反過來理解的話,那就是在太清以及女媧看來,以太清的身份,叫她師妹理所應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按照太清未來必定成聖的角度去理解,這麼想的確沒問題。
可從側面也能反映出,太清本身的實力以及地位就很高,高到即便沒有成聖,也無需對聖人過多客氣。
這點並不難理解,難理解的是第二句‘不忍奪人族氣運造化’。
站在啟雲修的角度來看,女媧娘娘造化人族後,本身就佔據著人族的氣運。
如此又何來‘不忍奪’這三個字?
這句話連起來聽,似乎女媧娘娘造人後前往混沌開闢道場另有隱情。
所知資訊太少,啟雲修無法從中分析出更多深層次的資訊。
至於第三句話‘離去前請貧道照看人族一二’,就相對比較好理解了。
女媧娘娘離開後便無法親自照看人族,因此不得不請自已德高望重,且實力冠絕洪荒的大師兄,出手幫忙照看人族。
這句話既解釋了太清會出現在首陽山的原因,又說明了其對人族沒有惡意。
畢竟是自家聖母娘娘請人家來幫忙的。
其中這個‘請’字,就有很大含義。
強如聖人,也要用‘請’的方式來讓太清出手幫忙。
洪荒之中講因果,請太清出手必然要欠下因果。
聖人欠下因果後可沒那麼好償還,尤其債權人還是出了名精通算計的太清。
最後一句話同時也在佐證第二句話,說明女媧娘娘的確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導致她寧願欠下因果,也不能親自出手。
想通其中的彎彎繞繞,啟雲修斟酌了一下用詞後開口言謝。
“原是如此,聖母娘娘為我人族當真是操碎了心,與我人族之恩德必將永世銘記於心。
也要感謝前輩的守護之恩,若無前輩護持,我人族也無當下之安穩。”
一番感謝之言,啟雲修在裡面還是動了點小聰明的。
母親給自家僱了個保鏢,總不能只謝保鏢不謝母親吧?
畢竟保鏢只是拿錢辦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
那肯定是著重感謝母親,再順帶感謝一下保鏢。
不求保鏢多盡心盡力,至少也不能讓人家心寒不是?
萬一安保質量有所下降,‘無意中’露了點什麼山精野怪之類的進來,啟雲修可沒那個本事對付。
他這點小心思,太清自然是看得通透,只是不點破罷了。
有小心思,總比沒心沒肺好的多。
要是那種地主家的傻兒子,那可是看都看不住,早晚闖大禍。
“貧道不過受師妹所請,無需言謝。”
“前輩說的是,那不知晚輩可否再斗膽問個問題?”
“講。”
“前輩剛剛所言‘不忍奪’,是為何意?”
“汝知也無意,不若多加思索人族生存之道。”
“多謝前輩指點迷津。”
啟雲修知道,太清這是在告訴他,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徒增煩惱。
倒不如把心思都用來思索怎樣讓人族活下去,至少也要讓人族擁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