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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首陽山主峰,啟雲修忽然拉住二鴉不再前進。
“二鴉,拜師要有誠意。”
啟雲修沒有多說,但二鴉與他相處這麼久,無需多言就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猶豫,他直接跪了下去,接著朝山頂的方向磕了個響頭。
起身,邁出一步,隨後再跪下、磕頭。
一步一叩首,虔誠而真摯。
啟雲修就在身旁陪著他緩緩朝山頂走去。
日落月升週而復始,時光於虔誠中緩緩流逝。
當他們來到山頂時,面前正是盤坐的太清老子,以及正在擦劍的上清通天。
啟雲修躬身行禮。
“拜見兩位前輩。”
行禮後,他並未直起身,就那樣拱著手、彎著腰。
二鴉跪倒在地,口中言道:
“七色神鸞,道號天虹,乳名二鴉,懇請上清前輩收我為徒。”
拱手彎腰的啟雲修鬆了口氣。
他知道,事情到這一步就算是成功了。
他們此前並未隱瞞想要拜師的想法,更是一步一叩首來到山頂。
如果上清有心拒絕,那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上清的身影。
甚至即便他們看到了,也根本就無法拜下去。
能夠做到這一步,就證明上清通天的確有收二鴉為徒的心思。
接下來只要二鴉不說錯話,拜入上清門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二鴉說出拜師的想法後,首陽山頂一片寂靜,只聽得到上清擦劍的聲音。
二鴉膽子小,根本就不敢抬頭,凝固的氣氛已經讓他心裡開始發顫。
可想到啟雲修給了自已這個機緣,又陪著他冒如此大的險,不由得把心一橫,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上清一怒之下殺了他們兩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啟雲修心裡也是緊張無比。
他倒是不擔心二鴉拜師能否成功,上清沒直接拒絕,那就是有很大可能性成功。
現在他倒是反而擔心起自已來。
上清擦劍的行為明顯是一種警告。
此前上清欲收他為徒,卻被他拒絕,現在還帶著二鴉來拜師。
如此行為,近乎等同於是在算計上清,又怎麼能叫對方開心的起來?
啟雲修也是在賭,賭上清不是那種小心眼的生靈,賭自已在整個佈局中還是相對重要的那顆棋子,賭自已的用處遠大於自已所做的事情。
又過了許久,上清終於收起劍。
“汝可有道號?”
“於凝練道體之時曾得一道號,名:天虹。”
“嗯,如此道號倒也無需再改,今日收你為座下弟子,但切記不可仗此身份多生事端。”
“弟子定當銘記於心。”
收下二鴉後,就聽上清繼續說道:
“在你之前為師曾收一弟子,名為多寶,日後你自會見到。今日拜師,為師賜你拜師禮三件。”
說著,上清從虛空中取出三件靈寶放到二鴉面前。
“此藍紅相間的葫蘆,名為水火葫蘆,為極品先天靈寶,可化極寒極炎兩種極端偉力,噬身消神,滅殺生靈於無形之間。
此為流雲冠冕,亦是極品先天靈寶,可護持已身萬邪不侵,又有明心見性協助悟道之用。
此為錦綾流光袍,同為極品先天靈寶,主護持已身萬法不沾,是不可多得的防禦靈寶。
此三物贈於你,望你日後勤勉。”
“天虹叩謝師尊厚賜,日後定當刻苦修行,絕不辜負師尊厚望。”
上清點點頭,隨後擺了擺手。
“且去修行吧,為師還有事要與雲修小友談。”
二鴉聽到師尊單獨留下啟雲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是,弟子告退。”
起身,二鴉趁著回頭的機會看向啟雲修,卻見他微微搖了下頭。
明白其中含義,二鴉不再多留,閃身離開首陽山頂。
等到二鴉走後,上清再次將劍拿了出來,一邊擦著一邊說道:
“小友膽子倒是很大嘛。”
“不敢,晚輩是真心覺得二鴉資質很好,如此機緣當真不應錯過。”
“怎麼?不怕截教覆滅之時他被連累?還是說你覺得到那個時候你有本事能夠救他?”
聞聽此言,啟雲修心中‘咯噔’一聲,嚇的他頭頂汗如雨下,心臟不受控制的亂跳。
上清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
他的那點小秘密,在大能修士眼中根本就不是秘密,整個人被看了個通透。
“前、前輩…您都知道了,那截教又…又怎會……”
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卻還是沒敢說完,上清通天卻毫不避諱的將話語補全。
“又怎會覆滅是嗎?哼哼!你又豈知……”
“三弟,慎言。”
一直未開口的太清出言打斷上清,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謝大兄提醒。”
上清謝過太清,隨後舉起劍,在啟雲修頭頂連敲三下。
“回吧。”
啟雲修被這一套操作搞的很懵,只得愣愣的說道:
“多謝前輩既往不咎,晚輩告退。”
說完,他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回到薪火塔,啟雲修摸著自已被敲過的頭頂,琢磨著其中含義。
首陽山頂,上清轉頭看著太清,語氣調侃的問道:
“大兄覺得他會半夜過來嗎?”
“應是不會。”
“為何?”
“膽小。”
“吾倒是覺得他膽子蠻大的。”
“他若是來,三弟又打算如何應對?”
“我倒還真覺得他很有趣。”
“洪荒中有趣的可不止他一個。”
“但那些都太自以為是了。”
“大勢裹挾,容不得你我,更容不得他們。”
“老師還是……”
“慎言。”
另一邊,薪火塔中的啟雲修已經開始閉目修煉。
他自然想到了菩提老祖敲孫悟空那三下,可卻並不打算半夜三更去找上清。
說句自戀的話,他看得出來上清還是有些欣賞他的。
但保全自已和保全人族之間,他總要做出取捨。
他相信,上清絕對有能力保住他。
可在不拜上清為師的情況下,他想不出上清有任何理由幫他。
他也明白,上清即便是願意保他,也不會願意影響這次的佈局。
而保下他與這次的佈局之間,其中絕對存在部分衝突。
不然上清完全沒必要一開始不表明。
為了整體人族,他可以犧牲自已,併為此做好了覺悟。
而他的價值,應該也只能持續到人族崛起。
甚至可能會更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