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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不知道自已所說的大陣,啟雲修也不賣關子,直言道:
“洪荒生靈皆知河圖洛書中有一先天大陣,卻都以為是那隻聞其名不見其形的周天星斗大陣。
帝俊也從未出言解釋過,所有大家就都當做是預設了。
但周天星斗大陣來自無垠星空,又怎會與河圖洛書有關係?
河圖洛書裡的陣法其實是混元河洛大陣。”
聽到啟雲修說出陣法名字,紅雲與鎮元子立刻掐指推算。
混元河洛大陣的具體天機被遮掩,叫他們無法推算清楚。
但僅憑這點卻足以明確此陣法真實存在。
紅雲雙眼微眯,隱約察覺到此中危機。
對於大能修士來說,到了這一步就已經可以從冥冥中的命運感知到一些危險。
意識到是自已仗著實力過於自大,紅雲不禁有些後怕。
“小友細說。”
“混元河洛大陣,以山川河洛為陣,無需其他生靈協助佈陣,帝俊僅憑河圖洛書便可在頃刻間一人成陣。
若是再輔以混沌鍾、鯤鵬、周天星斗大陣,怕是前輩也逃脫不得。”
“如此當真危險……”
紅雲終於意識到自已此舉的危險性。
“小友如何得知這混元河洛大陣?”
面對鎮元子的詢問,啟雲修並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已的腦袋。
鎮元子嗤笑。
暗歎自已明知啟雲修來歷,卻還問出如此問題。
大能修士可以推衍未來不假,但有些事情即便沒有生靈出手遮蔽天機,天機也會變得模糊,甚至根本無法探查。
這時候,啟雲修就可以享受到先知先覺的福利。
當然,前提是他要能想得到其中關鍵才行。
“紅雲前輩倒也不必心憂,咱們這不是有靠山了嘛。”
說著,啟雲修指了指身旁的鎮元子。
鎮元子啞然失笑。
他手中大地胎膜化成的地書,的確可以護住紅雲和整個人族。
沒有生靈敢承受打碎洪荒大地的因果。
即便敢承受,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
無論是帝俊還是太一,亦或是整個妖庭,都明顯並不具備那樣的實力。
這時啟雲修又提醒道:
“不過鎮元子前輩還是要小心些才行。”
鎮元子挑眉,問道:
“小友這是不相信貧道還是不相信貧道手中的地書?”
“並非如此,晚輩是想提醒前輩小心西方那兩位聖人偷你家。”
“偷貧道的家?……壞了!”
鎮元子想到什麼,驚呼一聲趕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五莊觀。
他來到這裡,並且帶走了地書,留下一個空蕩蕩的五莊觀,以及洪荒生靈都想得到的人參果樹。
這可不就是等著被偷家呢嗎?
西方本就貧瘠,那兩個不要臉聖人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雖然五莊觀有陣法守護,但失去地書作為核心的陣法,根本就擋不住兩尊聖人攻擊。
過了好一會兒,鎮元子這才返回。
“前輩處理完了?”
“嗯,貧道將人參果樹收在地書中,等此間事了再種回去即可。”
啟雲修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局已經布的差不多,魚餌也已經下好,就等魚兒上鉤了。
就在這邊事情準備完畢之時,西方須彌山中,接引與準提卻犯了難。
“師弟,如此太過兇險,不可為也。”
“師兄,兩尊聖位因果,若他無證道機緣便也罷了,可如今他有鴻蒙紫氣,亦有證道機緣,他成聖,我等永居其下啊!”
接引沉默。
當初雖有一個紫金蒲團是鯤鵬讓出,但鯤鵬並不情願,近乎是被趕下去的。
而且紅雲在其中一直推波助瀾,因此這兩尊聖位因果全部落在了紅雲身上。
這可是聖位因果,想要還清何其之難?
如果紅雲永遠無法成為天道聖人,他們自然可以護著紅雲,以兩尊聖人之姿保其平安。
畢竟那樣的紅雲對他們沒有威脅,因此就只有恩情,他們也願意慢慢去償還這份恩情。
但即便紅雲讓出了紫金蒲團,他依舊擁有了鴻蒙紫氣,就彷彿他就是被天道看重,合該成聖一樣。
這樣的紅雲,對他們威脅太大了。
所以,恩大成仇。
活著的紅雲,早晚會壓在他們頭上。
因此,紅雲必須死,只有死了的紅雲才是他們的好恩人。
過了許久,接引再次開口。
“失敗的代價太大。”
“師兄,什麼都不做的代價更大。”
“哎……罷了罷了,那就只有對不起紅雲道友了。”
最終,接引、準提在對不起自已和對不起紅雲之間,還是選擇了對不起紅雲。
這也無可厚非,換做其他生靈,也會選擇對不起別人,而不是對不起自已。
當然,也有品德高尚的生靈不會這樣選擇。
在接引與準提下定決心的時候,啟雲修這邊也在詢問紅雲。
“紅雲前輩,我記得當初紫霄宮中西方二聖欠了你聖位的因果吧?”
“的確。”
“那他們為什麼不幫你證道成聖,這樣一來因果至少能還一半了吧?如果在成聖之後為你護道,一直堅持到你成聖,怎麼說也能還個七七八八才對。”
“你想的太簡單了,聖位因果不是這麼算的。”
“那該怎麼算?”
“他們的紫金蒲團是貧道讓的,也是貧道幫著坐上去的。
而我當時說的是:道友不如便坐貧道這蒲團聽講,也好聽的仔細些。”
聽到紅雲這麼說,啟雲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差別。
如果是直接讓出去,那就是給了對方。
給了對方的東西,那就是對方的。
可紅雲這般,是將自已的東西給別人用,相當於是借,借的東西可是要還的。
“那接引聖人的聖位呢?為什麼都說他們欠了您兩尊聖位的因果?”
“當初鯤鵬不願讓,是貧道將鯤鵬逼了下去,再叫接引坐下的,並言明:接引道友坐貧道這個。”
啟雲修愣了愣,總感覺紅雲這一番操作另有深意。
可紅雲明顯沒有解釋的意思,說道:
“此中因果,便是說了你如今也無法明白,日後會知曉的。”
紅雲都這麼說了,啟雲修自然也就不好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