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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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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爺爺!你都能出來了,那有沒有想起什麼啊?”

老人陪著千潼坐在溪水邊上,聊著天,聽到千潼對自己的疑惑,他只是微微搖頭,自從昨天拼著命出了來,可依舊記不得什麼,他在出去的一刻,看到許多記憶碎片,可惜一閃而過,太快了,什麼也看不到。

“那爺爺有沒有什麼要去的地方呀,現在爺爺可以到處走了,我可以陪也爺爺一起出去玩了。”千潼看著爺爺搖頭,心裡有些失落,不知何時才能幫爺爺找回記憶。

“一把年紀了,就不出去了。”

“千潼,若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可不要急著出去。”

“知道啦,爺爺!”

老人微微皺起眉頭,隱隱約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有些心神不定起來,再加上昨日的損神,心裡不安起來。

“爺爺!你不舒服嗎?是昨日還沒有緩過來嗎?”

“我總覺得,明日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的心,似乎在提醒我要離開鎮子。”老人微微搖頭,否定了千潼的回答,只是心中跳動的越來越快。

“爺爺,我猜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吧,你看天上要下雨了。”千潼抬頭便看到雲層開始變暗,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老人也抬起頭微微檢視,看著那莫名其妙的黑雲,心中更加不安,黑雲壓城城欲摧,老人總覺得明日自己會找到“自己”,也會了結自己,一種命運給了他提醒的感覺,這讓他更加不安起來。

“爺爺,我們回屋子裡吧。”

“好。”老人牽著千潼的手慢慢的走進了木屋。

“爺爺,爺爺,你看我昨天回來畫的,好不好看?”千潼拿起桌上的一幅畫就端到老人面前,老人看了看,發現整幅畫是一個男人和女人手牽著手的模樣,畫出的模樣栩栩如生。

“少了神,下次記得要把自己的心帶進去,雖然整幅畫是畫,卻沒有畫出你畫出的畫。”

“是宋虯易和他故事裡的梔焉嗎?”老人聽過千潼講酒劍仙的故事,看著畫中男人的模樣,很像宋虯易,至於女人,那便是一身白衣,像極了故事裡的梔焉。

“嗯,他說他喜歡她,只可惜再也沒有見過,我覺得那樣的故事不好,便畫了一幅準備送給他的,上次他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還給他,而且他還去幫我報仇了。”

“好...千潼你要記得啊,對於那麼愛你的人,不叫還,叫愛,你要學會怎麼去愛他,這就是你對他的愛。”老人聽了千潼的話,微微一笑,摸著千潼的頭,微微說道,在老人心裡,那愛是不需要借和還的,只需要對方在對方的心裡留下了即可,不像錢,而是情。

“給爺爺吧,我幫你改改。”

老人拿過千潼手裡的畫,拿到書桌前,提筆就畫了起來,因為是毛筆畫的,只有黑白色。千潼看著爺爺,看著老人畫,他的心裡莫名的多了一種精神力,那是從老人雙眼中看出的,老人拿起畫提筆就陶醉其中,那一根毛筆,僅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將那些最為微小的,哪怕是一個掛飾紋樣的一個尖尖線,都能刻畫成線裡藏有許多東西的感覺。老人可以將毛筆的一根毛線用作線軸,畫出形狀,千潼就這麼看著,短短几秒的時間裡,他懂了許多,不只是技藝上的東西,更有的是那心裡的神。

千潼之所以能看得那麼明白,是因為他的眼球,那獨特的眼球十分厲害,其中功效還是要看千潼本人,他若入神,那雙眼就越厲害,至於眼睛的其他作用,還得看千潼能否慢慢發掘。

“好了!千潼,用你的心去看。”老人拿起那幅畫,遞到千潼面前,千潼一把接過,看著入了神。

那幅畫與原本自己所畫的除了細節,人物眼睛,形態塑造的更為強烈,便是畫裡的人像活了一般看著自己,那一男一女,手牽著手看著遠方,僅僅是那只有一隅的眼睛邊,竟能看出他的樂,那種眼裡印著對方的純淨的樂。而女人半看著男人,就更加厲害,那小小的眼珠裡竟藏有男人的影子,男人全身的模樣刻畫在其中,就好像女人的心在跳,將整幅畫成了一種動感的畫面,甚是厲害。

千潼看得入了神,他的思維被引入其中,他感覺自己陷入其中,不僅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情感,更是能夠明白雙方的心境,實在奇怪。

“我這是在哪兒?”千潼猛然間,他的魂莫名的被拉入了其他的地方,這四周全是林子。

他原本的身體依舊在木屋裡看著畫,而他的爺爺去忙其他的事情。此刻他的魂在了其他的地方,林子面前有一條路,他可以去前面也可以去後面,他慢慢的朝著前方走去,因為有一種熟悉感就在前面,所以他還是跟著自己的直覺走去。

他就走了幾步,眼前浮現出一個小店,店是酒店,獨立的一個房子,房子外還有幾張桌子和幾張椅子,上面有的都坐滿了人,他們喝著酒,吃著小菜,不亦樂乎,唯一顯眼的便是中間的那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幾壇酒,一個長髮男人坐在那裡,他那熟悉的背景,讓千潼一下子就跑了過去。

“老師!老師!”千潼看著面前的男人背景很像酒劍仙宋虯易,跑過去去看他的臉,一看就是他,不禁大喊,,可他是魂體,再加上某種意義上不是魂過來的,只是一種神魂,並不算魂,所以酒劍仙宋虯易不僅聽不到,也看不到,其他周邊的人也看不到。即使宋虯易有著很強的內力和感力,可依舊感覺不到千潼的存在。

“唉!你們說,那男人是不是有病啊,看他那穿著不知是哪家公子,就是有錢愁的慌。”

“是啊,花錢買了上好的酒,擺在面前,就是不喝,一直看著,那可是‘玉壺香’啊!”

“你還別說,我當初聽他喊著上最好的酒那洪亮的聲音,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

千潼聽著周邊有一桌的三個人議論著他的老師,心裡有些不服氣。

“喂!你們懂什麼啊!這是我的老師,可是酒劍仙。”只可惜,別人聽不到也看不到。

宋虯易其實也聽得到對面的小聲議論,只是懶得理會。他之所以買酒是因為以前的習慣,前些日子拜訪過一個朋友,他可有錢了,他本想著打聽當年傅縱生一家毀滅的原因,可除了那些謊言依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於此他離開順走了一大筆錢,一是因為他途中見過些人,發生過其他的事,成了君子,二是他戒酒了,買貴的酒是有錢,他好不吝嗇,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十分豪邁。他不喝是不願意喝,他想當宋虯易,但以前的酒劍仙還未完全散去。他只是看著酒,心裡想了很多事情,也想了很多事情,而旁邊的千潼,竟能聽到他的心聲,其實千潼也可以聽到別人的,只是他只願意,只想聽宋虯易的。

“要不?我還是直接去找他們三家族?不行...即使我能全身而退,但是也無法推翻這些理論,再加上上次也只是猜測,萬一是其他人假扮的怎麼辦?”

“這三大家族,做了那麼多的戲,在民心上已經超過了氣運,實在難辦...”

“當年的事,三大家族決定沒有能力辦到,那時傅家可是鼎盛時期,又豈會是三頭大象可以撼動的,莫非...是古年已久的七大宗門?可,那樣的話,僅憑我一人難辦......”

這些在千潼心裡一閃而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與自己關係不大。

“千潼的債,傅逾矩,傅縱生,若是你們真是一家人,那可真有緣,也罷,一起討了吧!”

“希望,希望這一遭走完,能夠看到你了,我便再也不走了......”

“記憶...哼...那怪你不著急,那老傢伙反倒不想要呢,畢竟有時候記憶是壞的,痛苦的,換我,我也不要,哪怕兩袖清風,做個酒鬼蕩然一生也不會那麼累,就算是暴斃在途中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酒啊!消愁,又有生愁。”

“喝你吧,心中不甘,不喝你吧,心裡全是遺憾。”

“哈哈哈......”

......

“唉,你看,他有病吧,不喝酒,還發癲。”

“算了,晦氣,我們也喝好了,走吧。”

“我感覺,話不能這麼講吧,他有可能也經歷了什麼。”

那第三人看著前面兩人走了,無奈嘆息,也跟了上去,走遠前他還回頭看了看宋虯易,心裡有些莫名的同情,然後與二人肩並肩離開了。

千潼看著這一切,聽著這一切,心裡產生好多矛盾,很多疑惑,自己是那個大名鼎鼎傅逾矩的孫子?爺爺是傅逾矩?可是......

沒等千潼想明白,宋虯易就是起身離開了。

“叔叔!你的酒不要了嗎?”

宋虯易轉頭看去,不知哪來的一個小男孩,滿是泥巴,像是乞丐,穿的破破爛爛,看著桌子上的酒沒人要,又看見剛剛離開的男人,不禁一問。宋虯易看著他的模樣,心裡有些觸感,而此刻驚奇的便是千潼所站的位置與那小男孩所在的位置出奇的一致,宋虯易莫名的想到了千潼。

“送你了!”宋虯易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謝謝!”小男孩抱起一壺酒就跑開了,也不知他要去哪裡,千潼看著男孩就這麼走了,心裡不免也感觸起來。

“不謝!”宋虯易笑著,說了一句,這句話他算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小男孩早跑遠了,聽到男孩說了謝謝,自己想了一會兒,只是淡淡的說道。

千潼愣在原地,本想說些什麼,但一想沒用,就想跑去追過去,就在他起步的一刻,他看著酒劍仙宋虯易的背影,消失了。

“這又是哪兒?這裡好香啊!”

千潼莫名的又來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很是神奇,他腦袋裡莫名產生一個想法,會不會是梔焉所在的那個“仙境”?這裡真的很像,就在他疑惑之際,一個穿著雪白衣服的女人,因為就他一個人,穿著並未整齊,像是剛剛洗過一番澡,渾身雪白,看得千潼一陣臉紅,尤其是女人的鎖骨極為誘惑力。

“誰!”女人微微察覺出什麼,一聲高喊,千潼瞬間消失不見,他回到了木屋裡。

“莫非是‘鎖’?”女人只是微微一想,她不知剛剛那是什麼,就像是一團雲霧,被自己一聲轟散了。

木屋內

千潼微微回過神來,看了看面前站著的老人,木屋外下起了大雨,老人在那看著,一陣陣雨滴聲漸漸的傳入他的耳邊。

“醒了?”老人看到千潼來到自己面前。

“爺爺,我剛剛是怎麼了?”

“應該是你眼睛的緣故吧,你應該領悟到了什麼,你看你身上的氣莫名變得強大起來。”

“是嗎?爺爺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都沒感覺到。”

“不知,好像天生對於這氣亦或萬物的感悟要親切些,我一眼就能看出你身邊的氣強大了,就像我的應激反應。”

“那不成,爺爺是傅逾矩?”

“為何?”

千潼慢慢的給爺爺講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老人頓時有些混亂起來,混亂的不是他的關係身份,而且如果是要不要回家,亦或千潼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畢竟是自己當初撿來的,而宋虯易不知道他是老人撿來的,只知道名字,以為的。

過了許久,千潼上床睡覺了,老人依舊沒睡,他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的傾盆大雨,下得格外的兇,因為屋內就一盞燈火,門外顯得格外的幽暗,竹林在雨滴的滴打下顯得格外的低沉,因為雨水的龐大,有些本就不行的葉子被沖掉,落了下來,有一片順路落到了老人門前的腳下。

老人就這麼看著,眼裡情緒很複雜,想了很多事情,而且今日他的心臟跳動的明顯讓他感到不對勁,他總覺得這場大雨不過是風平浪靜的前奏,明天自己身上一定會發生什麼。

“雨落惆悵無人解,燈火燭微寒風嘯。夜幽傾盆暗無天,心煩亂撞不得寧。”

老人想累了,關上了門,陪著千潼一起睡覺了。千潼睡覺氣的一頭鑽進老人的懷裡,老人抱著千潼,微微一笑,似乎再煩的事也沒有眼前孩子重要,不管自己是否傅逾矩,不管孩子是不是傅逾矩的孫子,都不重要,是與不是,自己都要好好保護好。

一娃成了老年意,半燭與雨伴暖光。

千潼在心裡永遠不會管自己是誰的孩子,他記得,永遠記得,自己是爺爺保護大的,永遠是爺爺的“孩子”,他永遠爺爺,自己永遠是孩子。

小娃心純愛爺爺,記名可否爺爺要?(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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