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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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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惶恐不安··等不了奶奶想吃的餛飩,立即轉身向醫院跑去,此時身後傳來老闆的聲音:“小夥子你的餛飩還沒好”,我已經沒有精力顧及身後老闆的聲音,直覺告訴我再晚一點我就見不了奶奶最後一面了,氣喘吁吁跑到奶奶病房所在門口,門口站滿了醫生和護士,我內心一沉,擠開人群··映入眼簾的就是奶奶緊閉著雙眼,我身體搖晃的緩緩走向奶奶並輕聲道:“奶奶?奶奶?”,奶奶沒有回應我,我握住奶奶的手一邊輕輕搖晃奶奶的身體一邊嘴裡還在叫奶奶,我不敢相信先前竟是我與奶奶的最後一面,這是護士跑過來拉住我輕聲說道:“你奶奶已經離開了,節哀順變,不要打擾她老人家了”,我奮力掙扎開他們拉住我的手繼續搖晃奶奶,這時一旁沉默許久的金叔才開口說道:“小陽,別打擾你奶奶了,她被病痛折磨這麼久,讓你奶奶安安靜靜的走也是一種解脫,你奶奶夜晚經常整宿整宿的開著燈被病痛折磨的睡不著我們這些鄰居也都看在眼裡,只是她又不讓我們跟你說,她已經臥床很久了,如果不是想等著你成家,或許你奶奶早就撐不住了”,我聽過之後心裡越發愧疚,這幾年我只顧掙錢給奶奶治療卻忽略了陪伴,一年到頭都沒怎麼陪過奶奶,奶奶臥床反而還有他人來告訴,悲傷的情緒瀰漫在心頭,我轉身又看向從小撫養我長大的奶奶,看向這個我心中唯一的親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終於繃不住內心的壓抑失聲痛哭···

一個星期後在一幫鄰居親朋好友的幫助下我處理完奶奶身後事,我拿上兩瓶酒來到奶奶的墳前緩緩坐下,目光呆滯的點上一支又一支菸,直到一連抽完半包煙之後,我開啟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精刺激著我的胸膛使得我一陣劇烈的咳嗽,緩過之後我又拿起酒瓶,突然這時我後背感到一陣溫熱,有人從後面抱住了我,帶著輕輕的抽泣···

“你傻不傻,難受你哭出來不可以嗎?幹嘛這麼折磨自己!你奶奶看見你這樣她老人家在天之靈能安心嗎?”,是秦詩欣來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但我也沒有精力去想了,也沒有理會她,只是繼續拿起酒瓶接著喝,就在這時秦詩欣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酒瓶,酒瓶應聲砸在地上,我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理會,撿起另一瓶還沒開封的酒開啟,她奪過我手中的酒然後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你神經病啊!”我怒吼道

“對,我就是神經病!一個聯絡不上你四處打聽訊息,到處找你的神經病!!”秦詩欣眼角帶著淚花吼道,聽完她的話之後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沉默了半響之後我嘴角動了動,卻還是一個字沒說出口··她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菸頭,然後又看了看我,眼裡閃過一絲心疼,身子有些微顫,哽咽著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奶奶走了你很傷心很難受,可你也不能這麼折磨你自己!”

“你不懂!奶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不是說過你還有爸爸嗎?”

“別跟我提他!一個連拋妻棄子,連自己母親去世都不回來看一眼的混蛋也配做一個父親?!!”

秦詩欣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提他,但我不想看到你這麼消沉的活著,奶奶也不希望”,說完她轉過身對著奶奶的墓磕了磕頭,然後又轉身對著說道:“如果可以,你也可以把我當做你的親人!”,聽完她的話我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融化了一般,眼角傳來一陣溫熱,我抱住了她無聲的哭泣··

許久許久之後,我鬆開了她,點上一支菸坐在地上然後才向她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她也隨著我坐了下來然後回道:“那天上班你遲遲沒有來,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去了你的租房敲門也沒人回應,然後聯絡了我們共同的朋友也沒有你的蹤跡,把你經常去的地方也找了個遍,最後在公司找到你入職時填的戶口地址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就過來了,去到你家才在你鄰居的口中得知你奶奶去世的訊息,後面他們才告訴我你在這裡”,我內心一陣感動,原來奶奶去世後這世上還是有關心我的人!

沉默了片刻我才低聲說道:“抱歉,手機關機了”,她輕聲道:“不要和我道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以後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好嗎?”,我從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後說道:“好!”,這時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把外套脫下頂在她的頭上對她說:“走吧,先回去”

回到家之後我給她倒了杯熱水,然後對她說道:“有些簡陋,隨便坐吧”,她只是搖了搖頭,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之後才開口道:“公司那邊你不用管,我已經幫你請了假,你在家多休息吧”

“嗯,那你呢?”

“我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了,等會我就要走了,希望你能早日走出來,不要再像今天這樣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她經常損我,但出事之後只有她真正關心我,窗外的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窗內的兩人卻在彼此沉默···

沉默了半響之後,屋外的雨漸漸停了,這時她才開口道:“我該走了,不然等會沒車了”,一路無言,送到車站之後,我幫她買了票,臨近發車時我才開口道:“雖然你不想聽我說謝謝,但我除了感謝也做不了什麼了”,她對我笑了笑:“我不要你感謝也不要你為我做什麼,只是少了一個經常與我鬥嘴的人太無趣了,希望你早日振作起來,我在春城等你!”我對她笑了笑回道:“好!”,她走到車前,轉身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揮了揮手,車子啟動,她坐在大巴窗前又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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