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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不是普通的強盜,是來搶風雲帖的?”沈日永搖頭,“今年也搶的這麼激烈,真是不太平。”
“帖子沒被搶走吧?”柳寅月問,朱星然點了點頭,“多虧了一位兄臺幫忙,他也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
牧箜在遠處向幾人揮手致意,打了個招呼。
“星然哥,路上這麼危險,你可要收好……風雲帖。”現在風平浪靜,船很平穩,小汐終於恢復了一些活力,但她突然想起來應該小點聲。
“嗯,我會注意的。”朱星然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袋子。
“啊,快看!海上有東西亮晶晶的!”小汐指著船邊一處反光的地方。
只見平靜的海面上,有許多光珠,星星點點地連成一條線,這珠子是彩色的,映著太陽的光輝十分好看。
水下有幾條黑影,正快速地跟著船遊動,一條體型肥碩的五彩魚躍出了水面,緊跟著的其他幾條魚也躍出水面又落回海中。
它們在空中還吐出了彩色的珠子,仔細看那些魚長了六隻腳,眼睛圓滾滾的。
“這是蟞魚,雖然長得有點奇怪,不過寓意很好,它們能吐出彩色的珠子,據說看見蟞魚吐珠會有好事發生呢。”
柳寅月也湊到船邊,欣賞蔚藍海面上漂浮的彩珠。
“終於遇到點好事了,”沈日永伸長手臂,從水中撈起一顆彩珠,“蟞魚很稀少的,身上的肉雖然很難吃,但這彩珠很值錢的。”
“蟞魚喜歡在雨後出現,剛剛那糟糕的天氣總算還有點意義。”
朱星然也從海中撈起一顆彩珠,“說起來我在經書中看到過,長著六隻腳的生物十分稀少,而且有很多都有十分強大的力量。”
“我們在居瑤鎮附近遇到的那條肥遺,也是長著六隻腳的吧?”
“啊,你們還遇到過肥遺,好有趣啊,它長什麼樣子,會吃人嗎?”小汐好奇地問。
“你還希望它把我們都吃了啊?”沈日永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頂。
“對,有一些稀少的生物長著四和六為數字的翅膀或者手腳,它們普遍都有很強的力量。”柳寅月解釋道。
“別看蟞魚的體型不大,但漁夫們通常只敢去海上收集它們吐出來的彩珠,而不敢去抓蟞魚,因為它們遊得速度很快,而且牙齒尖利。”
“除了四和六的數字外,力量最為強大的是九這個數字,有些生物長著九條尾巴,九個軀幹,才是最可怕的。”
“噢,比如說相柳和蠪侄?”朱星然在經書中看見過。
只是連肥遺這樣長著四隻翅膀六隻腳的生物就很難對付了,長了九隻腳的生物那更可怕,有點難以想象。
幾人在海上度過了幾日,都快不知道過去幾天了。
中途來到一個鎮子,船伕們要在鎮子上補充船上的食物和水,客人們便也可以在鎮子上休息一晚。
只是坐了幾天的船,朱星然反而在木床上睡不著了,走出客棧的單間,看到小汐在廳堂裡坐著,似乎在寫些什麼。
朱星然走過去,小汐似乎沒想到他會出來,此刻她的頭髮沒有梳成髮髻,披散在肩上,被桌邊燭火照得發亮。
“星然哥,你也睡不著嗎?”她抬眸看向朱星然。
“嗯,有些不太適應,你在這裡幹什麼呢?”朱星然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
小汐似乎有點害羞,用袖子攏了攏桌子上的筆墨。
“因為客棧的房間裡沒有燭火,所以……我平時很少能跟你們一起出來,感覺這一趟旅途中遇見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就想記錄一下。”
“抱歉,在山上總是麻煩你。”朱星然想,平時小汐姑娘總是在做飯、洗衣,沒什麼時間下山玩。
她不過是一個比自已還小的小姑娘,本應是天真爛漫的年齡,待在那座光禿禿的山上,有些浪費韶華了。
“真是的,星然哥你道歉做什麼,本來我就無處可去,反而是先生收留了我。”
小汐的杏仁眼被燭火照亮,顯得少女的臉上紅撲撲的,明豔動人。
“我很開心能夠認識你們呀,日永哥和寅月哥都是很好的人,星然哥也是,能與你相遇,我真的很高興。”
朱星然對她微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再帶你出去轉轉,早點睡吧。”
“好,星然哥也早點睡。”小汐也對他露出一個蜜糖般的微笑。
隔日,晨光熹微。
他們早上就繼續上路了,沈日永沒睡醒,直打哈欠,睡眼惺忪地上船。
“再航行大概五日,我們就能到杔支城了,這路上還算順利。”柳寅月剛剛問了船伕,這漫長的海上之旅終於要結束了。
“剛開始好難熬,現在感覺有點習慣了。”小汐託著下巴看向海面。
“馬上就要到了啊……”朱星然現在有點心情複雜。
除了剛開始的那些強盜,後面他們沒有再遇到過來搶風雲帖的人了,想來是海面上太寬闊,不好攔人。
不過除了馬上就能到杔支城的期待與雀躍,參加武林大會總歸是有一點壓力的。
朱星然臨行前,向密山先生討了幾本書籍看了一路,給自已找點事情做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此外他這段時間取得最大的進展便是,他好像漸漸可以控制手臂上的印記了。
他這段時間都在試著感應魔氣,刨除心中的恐懼之後,朱星然感覺魔氣也沒有那麼可怕。
最起碼,自從密山先生讓弟子們內部比試,他不小心打傷了柳寅月師兄之後,他手臂上的印記就沒有再失控過。
又過了幾天,他們終於能看到海岸。
碼頭邊很熱鬧,停泊了不少船隻,恐怕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朱星然他們所在的這艘船剛想划過去,卻被海上的一組船隊攔住了,這組船中有一艘開在最前面的船。
船的周圍戒備森嚴,其他護航的船上,都站了幾個拿著刀的護衛,服飾統一,神情嚴肅。
“霍,這人誰啊,排場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