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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毛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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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館等了三天,才接到仇爺捎出的口信,叫我們到車站與他匯合,帶口信的人就是他的兒子仇斂。良子心有不甘,說這位‘鬼見愁’肯定是在耍我們,最後一拉皮帶,走出了旅館。

到了車站,仇斂指著一輛開往旬陽的班車說道:“我爹就在上面,你們的票已經交了,上去就是。”

看著仇斂離去的背影,我心裡感到絲絲不安,車上那位半路神仙居然知道我們要去旬陽,到底他知道的還有多少,會不會真知道那張怪臉的秘密。

在了陽潔的催促下,我也上了班車,遠遠看見仇爺頭戴鴨舌帽,還用黑布蒙著半截臉,一個人坐在這輛破班車的最後一排,我們疑惑的彎著腰慢慢走了過去。

“仇爺,您這是哪一齣啊?不過挺帥!”良子靠窗坐了下來,仇爺並沒有說話,黑布上面的眼睛已經被鴨舌帽遮掉一半,似乎在打盹。身旁的揹包鼓鼓的,想必就是那三十六斤金子。

趕了半天路,我們才到目的地,仇爺一下車就把揹包扔給良子,臉上的黑布讓他的話語變得有些生硬:“兄弟,一路上就你話多,東西給你了,三十六斤,一兩不多一兩不少,弄丟了你們自已再想辦法!”

“好嘞,喲,是挺沉的!”良子接過揹包,急忙往縣招待所跑去,以我對他的瞭解,一定是想看看這麼多金子堆在一起到底有多壯觀,看著他那屁顛屁顛的小孩樣,我心裡總覺得有點擔心,擔心他不會跟張軍恰恰相反,長得越來越小吧。

到了招待所,毛子一見是我們回來,就大聲招呼道:“彥大哥,你們的行李我都給您看好的,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就行!”

“好的,謝了毛子。”

回了房間,我開啟之前‘自已’留下的那張手繪圖,慢慢研究起來,看著這個只有‘我’能看懂的‘鳥窩’,此時我真的不怎麼明白,腦海裡冒出一連串片語:鳥窩、鳥巢、北都、北方、奧運、火炬、火把……

“少爺,開飯了!小柔叫門把我的思路拉了回來,當我走到食堂時大家已經圍上了一桌,唯獨不見仇爺的身影。雖然我不想去招惹這位半神半仙的人物,但聽到良子的笑語說仇爺蒙著臉,吃飯不怎麼方便,心裡也是忍不住一樂。

“你說我們真的要沿著以前走過的那個礦洞去找嗎,”良子張嘴扯了一口雞腿繼續含糊不清的說道:“那塊石頭上說音家古寨已經消失了,而且這麼多年都沒人見過,你們確定去就能找到?”

“應該可以找到的,要不然印生留下的信裡邊肯定會提醒我們,也不會留下一張寫有‘音家古寨’的圖。”張軍已經飯好,坐在良子旁邊皺著眉頭瞅著他那難看的吃相。

“對了,彥風,那圖你看出什麼線索了嗎?”正在吃飯的陽潔也停了下來,正想再說點什麼,毛子從櫃檯後面慢慢走過來:

“姐姐,你們剛剛說是找‘音家古寨’嗎?”

“你知道?”我和陽潔異口同聲的問。

“我只知道我們那邊鶻嶺有個音家屯,但那裡是一處斷壁,什麼都沒有。對了,鶻嶺離上次我們去的礦區只有十多里路。”毛子站在原地,舉著手左右比劃了一下繼續說道:“應該是在偏西一點,也就是那座神廟的正後方。”

“離礦區十多里路?那不就是我們上次進洞的地方嗎!”陽潔先是自言自語,然後轉向毛子:“毛子,能給姐姐們帶路嗎?”

“帶路?但是我也不敢確定那裡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音家寨,那地方我只去過一次,後來家裡人就不許我再上嶺,現在我也差不多忘了。”

在我們再三要求下,毛子才慢慢回憶道:

幾年前,秦嶺一帶天干大旱,很多莊稼都顆粒無收,也包括毛子他們那個村子,家裡人看米缸見底,父親就帶著十四歲的毛子上鶻嶺打獵。打獵的生計是他家祖上就傳下來的,但由於近幾年山上動物漸漸稀少,打獵也賺不了錢,而且國家開始禁止私自狩獵,他們也沒有再維持老本行。

兩父子為了能找到大一點的獵物,在鶻嶺走了四五天,這對於獵人來說是很平常的事,進山第六天他們已經有了一些收穫,準備搭帳篷住上最後一晚,然後天亮就往回走。

這時天已漸黑,突然,毛子看到他們營地不遠的一處斷崖邊有一隻野山羊,兩父子想,這裡是斷崖,野山羊再怎麼想跑也不至於跳下去吧,就準備悄悄包抄。

獵槍在父親手裡,毛子手中只有一把弓弩,秦人流傳下來的弓弩可想而知,打獵也毫不遜色。父親從樹林裡準備包抄到另一邊,由毛子在這裡看著,可偏偏不巧的是,剛在父親進入叢林不久,那隻野山羊好像發現了他們,拼命的跟著斷崖邊跑去。

毛子見狀,拉開弓弩瞄準就是一箭,剛好射中山羊後腿,但由於距離太遠,山羊雖然受傷,但還是不顧命的往前跑。毛子心想,父親已經過去了,自已現在追上去應該能逮個正著,何況野山羊已經受了傷,跑也跑不快。

可是毛子氣喘吁吁的追了好幾分鐘,都沒看見父親的影子,眼看山羊就要消失自已的視線了,他一咬牙,急忙加快了步伐。在斷崖快到頭的時候,那隻野山羊停了下來,由於開始它沒有往右邊的叢林裡鑽,可能是發現父親進了叢林,才一直跟著斷崖跑。而現在的右手邊又是一道懸崖,毛子心想,這下它是跑不掉了,就拉開弓弩慢慢摸上去,想靠近一點再發射。

而眼前的野山羊見毛子慢慢逼近,居然做出了驚人的舉動,這也是讓毛子至今也不能忘記的一幕。

毛子講到這裡就停了下來,良子已經吐出了手裡的雞腿催促道:“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啊!”

“我父親不讓我提這件事的,說自已的祖輩都不會去那地方打獵,那裡很容易迷路!”毛子的膽子我知道,上次在礦區敢一個人跑去接我,說明他是個鐵錚錚的漢子,這讓他都不敢提及的事情看來確實有點玄乎。

“毛子,你要是能帶我們找到那個地方,我答應事成之後給你五張大團結!”張軍也急了,希望這位少年能幫到我們。

“五十塊錢!彥大哥,張老爺子沒開玩笑吧!”毛子睜大了雙眼,畢竟這是他在這裡一年的工錢,在我認真點頭後,毛子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

“我先說一下那裡的地形,要不然你們不知道我說的那件事有多麼神奇,我站的地方左手邊是很長的一段懸崖,下面多深我也不知道,懸崖的對面起碼有七八里才看得到另一個山頭。山羊跑到懸崖盡頭處時,對面不遠處是一座不太高的斷崖,但距離比較遠。當時天太黑,也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真的,站在斷崖盡頭的那隻野山羊開始還在那裡一動沒動,我還看得見它的後腿還在流血,就是我的弓箭……”

“知道了,知道了!小兄弟,麻煩你說重點!那山羊幹嘛了讓你不敢說出來。”良子沒好氣的催道。

“那隻野山羊朝著對面的絕壁跳出去了!但還沒有掉下斷崖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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