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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微光透過雲層灑落在了洞口,外面百鳥爭鳴將我吵醒。
此時綠葉已經消失,我並不知道。
呆坐在洞中,只想在這裡躲避,可是腹中的飢餓讓我無法停留在這,只能出去尋找吃的。
頂著刺眼的光芒,做了個簡易的魚叉。
趴在地上,右耳探聽附近的水流之音,這還是父親在世的時候教我的辦法。
片刻後,我便來到了一處山泉。
“啊!”
一聲女子尖叫響徹山間。
泉中虛幻的女子是誰?
驚呆的捂住了小嘴,喃喃道:“這是我的聲音嗎?”
我捏了捏臉,那水中人影也和我做著一樣的動作。
水中女子姿容如玉,瓜子小臉微鼓,淡綠的雙眸顏色與齊腰長髮一樣。
伸手去抓,波瀾蕩起,水中容顏卻並未消失。
這…
“這是我嗎?”
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一切,摸著自已白嫩的手指,竟然比主人家女兒的玉指還要柔軟。
飢餓早已經忘卻,自已竟然一夜之間變成另一個樣子。
多年來粗獷的聲音讓我不愛言語。
可此刻那柔情似水之音竟然從自已嘴中發出!
漸漸收起內心的喜悅。
崔煙升起,幾條大魚被木枝穿過,懸掛在火堆之上。
暫時解決了腹中飢餓。
可是自已身無分文,又該何去何從!
將地上的火堆撲滅。
心中嘆道:只能去不遠處的入夢城找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份丫頭的差事。
夜漸近,城外的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看著眼前的入夢城,記得上一次來還是五年前,主人家的女兒成親,自已隨行住了一晚,因小姐的夫君不喜歡自已的聲音,第二天便把自已送了回去。
“站住,入城之人,請到此登記。”
一聲低喝,守城甲士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長髮及腰,粗布破衣,臉上掛著一塊布料,雙眸詭異的綠光在夜間甚是恐怖。
心中驚道:
難道是妖物成精?
墨寒聽著甲士所說,急忙在冊子上詳細的寫下了自已從何而來,進城所為何事。
甲士警惕的看著墨寒,眼角餘光灑落在歪歪扭扭的幾行字上,放下心來。
隨後說道:
“原來你是白府張夫人的貼身丫鬟,進去吧!”
墨寒聞言,快步的進入了城中。
夜晚微涼,城中舉目無親。
拿著小姐的名號勉強入了城中。
看著眼前橋洞,雖不能遮風,但能擋雨,對自已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裹了裹身上的衣物,靠在深處,聽著河水之音而眠,等待著明日到來。
好在城中謀得生路。
半夜,寂靜無聲,微弱的綠光在橋洞散發,墨寒的手掌化作一枝細小的樹根,扎進泥土。
明月橋下河流如鯨吞之勢匯聚一點,被吸入泥土之中。
清晨,綠光散去,一陣敲鑼打鼓之音將墨寒驚醒。
小手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聽那橋上之人大聲喊道:水乾了!
忍不住小聲抱怨道:什麼水乾了?吵醒我的美夢,再去打點水不就行了!
當下在無睏意,從橋洞緩緩走出。
看著橋上此刻不下百人,
心中微驚,急忙靠在橋下,偷偷的爬到橋上。
隨後和眾人一樣,吃驚的望著橋下。
昨日還奔流不息的河水,怎麼一夜之間乾枯不見!
只見身邊一位白髮老太太,跪在地上祈禱。
嘴裡嘀咕道:河神保佑,莫要降下災禍。
墨寒心中冷笑。
這世間哪有什麼神仙,可轉念又想到家人之死,自已身處火中安然無恙。
不由得疑惑道:難道真的有神仙存在嗎?
讓開讓開。
幾聲喊叫,將墨寒驚醒。
只見一位身高五尺,青絲盤起,身穿蟒袍之人從鸞駕走下。
前後甲士足有百人簇擁而行。
橋上百姓急忙給此人讓開,墨寒也被擠到了一邊。
蟒袍男子站在橋上中央。
隨後,一位頭戴烏沙帽,八尺身高,身穿黑色官服之人,鞠躬哈腰,奉承著此人。
身後四位甲士抬著一口紅漆箱子。
只聽那官員說道:“枯葉仙人,還請幫忙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姓用水,皆仰仗此河。
這裡有五百兩黃金,獻給仙人。
枯葉聞言,小眼中精光閃過,看著紅漆箱子中的黃金,滿意至極。
白胖的手撫著鬍鬚,尖聲說道:
今夜侍寢的女子可準備好了?
官員不敢怠慢,急忙說道:仙人,請放心,兩名年芳二十,未出閣的俊美女子皆已在我府中等候,今夜就給您送去。
枯葉聞言,從懷中祭出一面青色小旗。
嘴中振振有詞,旗中生靈,聽我號令,匯聚雲霧,引水至此。
青色小旗隨即脫手而出,在空中化成數米。
兩隻身材小巧,面容俊美,背有潔白雙翼,人身美目的仙女從旗中飛出,周身淡淡的白芒包裹。
枯葉得意一笑,指尖匯聚兩滴精血,彈入兩位仙女口中。
霎時間雲霧瀰漫,兩位仙女化成十幾丈,嘴中噴出陣陣白霧,雙翅狂舞,幾道雷電在霧中閃過。
傾盆大雨轉眼已至。
橋上眾人皆跪倒在地,嘴中喊著,仙人法力無邊,神通廣大。
墨寒看著跪倒在地的百姓。
心中早已不能平復,剛才發生的一切衝擊著自已的內心,
此刻那枯葉仙人背對自已,本想與眾人一起跪下。
可膝蓋之下一股無形之力託舉自已,根本無法跪下分毫。
淡淡的綠芒阻止著雨水的侵襲。
綠芒漸漸透過雙眸,墨寒震驚的看著眼前之雨竟然皆為黑色。
向天上望去,那潔白如霞的兩位仙女,此刻竟然變成青面獠牙的怪物,背有黑色雙翅,周身黑霧瀰漫,透過黑霧,隱約之間能看到數百虛幻人頭齊聚霧中,面容皆是附近之人。
官員與枯葉仙人相視一笑。
枯葉說道:
“多謝冷風賢弟相助,讓這城中之水乾枯。”
冷風面色微變,心中大驚。
隨後問道:
“怎麼?難道這明月橋下之水乾枯不是兄長所為嗎?”
枯葉聞言驚道:“賢弟,我哪有這等法力,能將這萬噸之水弄乾。”
墨寒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焦急。
眼中靈光一閃,躲在一位身材高大之人背後,趴在地上,果然沒有剛才那無形之力阻止。
枯葉冷眼掃過跪地眾人。
此刻所有人皆被黑雨侵入體內,面容透著黑氣,眼中翻白。
見眾人皆已被控制,並無異樣。
對著冷風說道:
“賢弟,黑雨散後,這些人頂多在活個三五年,你我又能多活幾十年啊!”
“還要多虧兄長的陰陽旗啊!”
四目相望,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並未在意河水為何而枯。
墨寒聽的心驚肉跳。
這陰陽旗中怪物噴下的黑雨竟然可以奪取凡人壽元。
幾個時辰後,在無黑雨落下,冷風與枯葉仙人相伴離開。
墨寒看著暈倒的眾人,和橋下的黑水,急忙逃離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