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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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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辰宮的偏殿裡,終於過了十幾日清清靜靜一個外人沒有的好日子的鳳九帝后,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內心無限感慨。

雖然頂著個四海八荒第二美人的名頭,但情史簡單得令人髮指,初戀即夫君的她,對於男神的分類,其實並不瞭解。

但是,就目前來看,這世間的男神,至少可以分為兩類

第一類,高冷淡漠,是個適合畫在像裡的神仙。你若是一不小心愛上了他,他會因為不挨邊兒的四海八荒推拒你;會因為早年手欠抹了三生石的名字推拒你;會因為擔憂根不可能的天下再次大亂推拒你;甚至,他會因為你家裡人手屬實不夠用了,不得不把不靠譜的你推上女君的位置,面兒都不露的,派人送幅畫兒來徹底推拒你。

總之,他有一百個理由,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很無奈,很委屈,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是他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可是,這種男神一旦開竅了,想通了;四海八荒他會託付出去,天下蒼生他會盡力護好,三生石上,他剜了心拼了命也要刻上名字。他還會莊而重之的來你家提親,帶走你之後,更會疼你寵你好好待你。

這種男神,屬於極品!

第二類,沉穩端方,是個適合畫在像裡的神仙。你若是一不小心愛上了他,他會很欣喜,因為他從第一眼就喜歡你。他會默默的護著你,寧可自己捱上幾刀,也要從敵陣中救出一時逞強中了埋伏、昏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你,結果事後卻怕損了你的威名,死活不肯承認;他會悶聲不響的為你拼命,折了七萬年修為,從浮生幻夢境中,帶出險些被困死的你,卻在你醒來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淡淡說一句,醒了就好;他會瞞天過海的安排好一切,你剛剛承認你喜歡他,他就求他父君出面定了你倆的親,結果卻又令人髮指的尊敬你,秋毫無犯,絲毫沒有輕薄過你。

總之,你只要不瞎就能看到他的情意,可是,他卻不是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待你。

你很感動,卻也很焦躁,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你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你。

可是,這種男神一旦遇到兩難的局面,總是沒有好法子解決;默默護著你卻還是讓你以為他無情,吃醋吃得去找情敵拼命,卻還是讓你誤會他不在意。終於別後重逢,他好不容易發了一次瘋,說出了真正的心意,為了留住你而要了你;結果過後卻又死性不改的,繼續秋毫無犯不輕薄你!

這種男神,說他是雞肋,有些冤枉。說是他雞腿,卻屬實是個沒什麼肉又咯牙的硬骨頭。

1:

由於截至目前唯一的女性朋友一直在沉默,本身就有些亂的魔族始祖,此刻更亂了。“鳳九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應該那麼做?”

沉浸在兩種男神的比較中,最終得出結論第一種適合她的太辰宮帝后白鳳九,對於綰綰姐姐的那個“也”字,表示不理解。

“綰綰姐姐,你問我是不是‘也’覺得,還有誰覺得你不該那麼做?”大眼睛眨呀眨,有些不可思議,“墨淵戰神?”

“不是”,臉紅了起來,語氣也糾結了起來,一向彪悍的魔族始祖,此刻徹底成了個小姑娘,“他好像並不反感。”

“那還有誰?你自己?”明知故問,卻又忍不住要打擊一下不該如此糾結,卻又糾結到離家出走逃到太辰宮的綰綰姐姐,“這事情本就是你自己做的,怎麼會覺得不對?”

“哎呀!”已經糾結到快要暴起傷人,卻顧念對方是她打不過的親姐戰五渣的女人,屬實不能碰破一點兒皮兒;魔族始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將好看的髮飾揪得亂七八糟,“我就不該管他,他愛沖涼水澡是他的事,冷死了活該,我操什麼心!”

“綰綰姐姐你也不應該問墨淵戰神,他的傷是不是真的好了;墨淵戰神說已經完全好了,並且毫無邪念只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的邀請你驗一驗的時候,你也不該想歪了,動手脫自己的衣裳。”鳳九悠悠的執起茶壺為自己續了一杯水,不為了現在喝,只怕一會兒綰綰姐姐開始灌水,她就搶不上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臉已經漲得通紅的魔族始祖,果然開始一整杯一整杯的喝水,“都是我的錯,成了吧!”

“既然是自己想做的,又何錯之有?”有一瞬間,鳳九忽然又想起了凡人的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戰神夫婦在想不開又不開竅這一點上,果然是天生的一對兒。“你再仔細想想,墨淵戰神後來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兒,真的只是不反感麼?”

1:

停止了繼續灌水,少綰捂著自己燙手的臉,心中懊喪糾結,卻又有不願意承認的甜蜜。

上次從太辰宮回來後,他便哪兒也不去,寸步不離盯著她。十幾日下來,他對她小心翼翼的討好,她都看在眼裡。

他再也不攔著她喝酒,反而派疊風去了青丘,不知是怎麼說通了折顏,一下子要來了幾十壇的桃花釀。

吃飯的時候,全是她喜歡的菜色,她吃得眼花繚亂,偶爾一兩道沒來得及吃,下一頓,這菜就再也見不到了。

一開始幫他療傷擦藥,眼見他整個胸膛一片片的血肉模糊,她只覺得眼眶發酸心疼得直抽抽,至於他當時是不是光著膀子這種細節,她也沒空理會。後來,他的傷勢漸漸好了,眼前白花花一片,這些細枝末節就不容忽視了。

結果,他看著她臉紅尷尬笨手笨腳,竟不用她了,說是自己擦藥就可以!

至於晚上睡哪裡,崑崙虛這麼大,居然一間空屋子都沒有了!

她只能與他同床而臥,但彼此衣衫齊整,秋毫無犯。

這些都不算什麼,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昨天!

一張床上一條被子,他們這一對有名有實的未婚夫妻,卻各自躺在床兩邊,中間給不知道什麼人留了好大的位子。

放著好好的覺不睡,他忽然一臉嚴肅的對她說,他要去衝個澡,讓她不許跑,等著他回來。

她也真是愛管閒事,還操心這麼晚了,哪裡有熱水。

他說他本來就要衝個涼水澡的時候,她幹嘛管他,幹嘛怕他著涼,幹嘛問那麼一句有歧義的,你的傷徹底好了麼!

他也是,好了就好了,她又沒懷疑他說謊,他幹嘛那麼欲言又止還顯得十分期待的問她。

綰綰,你,要不要驗一驗。

結果,她不光手欠,腦子還抽了,傷在他身上,她為什麼脫自己的衣服!

接下來的事情,更怪不到他的頭上了。

他看著衣裳脫了一半的她,愣住了,還語無倫次確認了一下,

綰綰,你····真的願意麼。

她應該抽自己一巴掌,為什麼反問了那一句,你不願意麼。

她還應該把這雙手剁了,然後再抽自己一巴掌。她當時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拉下他解開衣釦的手,代勞也就算了,還唸叨了一句

我來吧!

1:

猛然拿開捂在臉上的手,少綰終於徹底意識到,

這他大爺的關人家天族戰神什麼事兒,從頭到尾,這彆扭局面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不能原諒他,她可以走,別說他現在身受重傷,就是巔峰鼎盛之時,他也攔不住她。

既然不走,為什麼不能徹底原諒他,還要這麼彆彆扭扭的,一天天哭喪著臉,沒個笑模樣兒也不給句痛快話兒;拖累得人家天族戰神也鬱鬱寡歡,哀怨的眼神兒盯得她發毛。

說什麼可憐他重傷在身;心裡真放下他了,即使他被灌了媚藥,真氣逆行走火入魔,她頂多好心把他踹冰池子裡,失心瘋了才會拿自己的清白去可憐他。

昨天的事情,從始至終都是她在引誘他,如今,她卻跑到別人家裡,腆著臉問錯的究竟是不是她。

不是她是誰!人家天族戰神什麼出格兒的都沒做,錯哪兒了!

知道錯了,她卻還是想不通,她怎麼就能犯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

心裡好亂,好煩!

這下,她真是回不去了,回去了怎麼面對他!

乾脆心一橫眼一閉,

“鳳九,你殺了我吧!”

1:

一口茶差點兒沒把自己嗆死,卻又顧念著眼前是位漂亮姑娘,不能噴到人家臉上,鳳九硬生生嚥了下去,順了順氣。

勸人是個內行,殺人絕對是個外行的鳳九,對於綰綰姐姐這種匪夷所思的無理要求,果斷拒絕了。

“綰綰姐姐你開什麼玩笑,你男人只是誤會你喜歡帝君,就吃醋吃得要殺了他,我要是敢殺了你,他是不是得把我的皮扒了!”

鳳九簡單的想象了一下,日後的上古史裡,會有這麼丟人現眼的一段兒

太辰宮帝后白鳳九,無故斬殺崑崙尊後少綰,崑崙尊神墨淵大怒,將其剝皮抽筋,而後,東華帝君大怒,血洗崑崙虛,孤獨終老。

差點兒被這狗血的劇情再次嗆死,不想以這種失心瘋一樣的形象留在後輩兒心目中的鳳九帝后,決定勸說即使她不動手人家也可能一著急自己動手的綰綰姐姐,放棄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綰綰姐姐,你要是死了,那就是再把墨淵戰神逼死一回,你就可憐可憐他吧。他都不著急讓你原諒他,你就慢慢想,等到你想開的那一天,再好好對他。我個人認為,他是等得起的。”嗓子有點兒疼的鳳九拎了下茶壺,有些頹然,果然空了。

“可是我等不起了”,少綰的神色忽然就嚴肅了起來,“我是個急性子,受不了這麼一刀一刀的慢慢凌遲,還能好不能好,給句痛快話兒。我以前最受不了他像個娘炮一樣不吱聲,如今又怎能這樣一點一點耗著他!”

鳳九剛想說,兩個人相處哪有這麼公平的,或許墨淵戰神就樂意被你耗著,總好過你突然想明白,棄了他。

話還沒等說出口,急脾氣一上來就顯得有點兒簡單粗暴的綰綰姐姐,果然想了個又簡單又粗暴的法子。

“我要再進一趟浮生幻夢境,我就是在那裡面想明白,我對他不是兄妹之情不是同袍之義,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他”,嚯的一下站起身,若不是鳳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恐怕下一刻就真的去了,“這麼複雜的事情,都能在那裡想明白,今日這不尷不尬彆彆扭扭的局面,也只有在那裡,才能看清我內心真正所想所求了。”

看著綰綰姐姐那雖然有點兒衝動,但絕對非常認真的神色,鳳九在心裡認真的盤算著,

她應該先把她夫君換過來,把綰綰姐姐摁住,然後她去給墨淵戰神報個信兒。

墨淵戰神,你女人想好好愛你,又說服不了自己;打算去浮生幻夢境走一趟,想開了就回來,想不開,你的未婚妻就徹底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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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鳳九帝后嚴肅的思索,她是應該晃一晃鈴鐺,將東華帝君召喚過來,還是直接一嗓子把她夫君喊過來的時候,她家偏殿的們,“砰”的一聲就被推開了。

第一個衝進來的外人,是她打算去報信兒的墨淵戰神,一身肅殺之氣,鐵青著臉,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跟在墨淵戰神後面進來的,倒是她家正經的主人,她帥炸蒼穹的夫君,溫柔體貼聽話省心的東華帝君。

要找的人都在,這下好了,她省事兒了。瞅著墨淵戰神此刻的樣子,不用她轉達,他肯定是在門口聽見了。

正想把她死命拽住的綰綰姐姐交接給她男人,鳳九發覺,完全不需要她交接和囑咐;綰綰姐姐的男人,天族的驕傲,四海八荒一直認為是沉穩板正之楷模的墨淵戰神,一把拽過綰綰姐姐的手腕,死死的攥著。他自己的手上青筋暴起,綰綰姐姐的手指尖兒都發白了。

鳳九其實很想提醒一下墨淵戰神,您要是真的想阻止您的綰綰,應該打斷她的腿,而不是掐斷她的手。

不過,鑑於她在這樣的氣氛下如果還是腦回路清奇且口無遮攔,有可能會被顯然已經快氣瘋了的墨淵戰神打斷腿,然後又引發東華帝君把墨淵戰神的腿打出個好歹,最終又變成日後上古史上丟人現眼的一筆,鳳九帝后決定,閉上嘴。

就在鳳九帝后覺得,這麼靜下去實在靜不出個結果的時候,沉穩板正,一直非常尊重自己未婚妻的墨淵戰神開口了。

“跟我回去!”沒有絲毫尊重的喝令,不由分說,拽著就走。

看著魔族始祖被拖得踉踉蹌蹌還不敢反抗的慫樣兒,東華帝君夫婦認為。

墨淵戰神這一次,

實在是,

幹得漂亮!

“哎呀,我有句要緊的話,忘了和墨淵戰神說”,盯著今天晚上估計不會太好過的綰綰姐姐已經走遠了的背影,鳳九有些後悔。

“什麼話”,似是嘆了一口氣,又彷彿心情很輕鬆的東華帝君,悠悠問道。

“綰綰姐姐想不通的時候,不用太著急,拽著她別讓她跑了,給她多喝點兒水。”

1:

作為仙界聖地,戰神府邸,崑崙山上崑崙虛,在這四海昇平八荒安穩的歲月裡,莫名其妙就忽然進入了枕戈待旦的備戰狀態。

師兄弟三兩人一組,分別把守著上下山的要道,崑崙虛弟子還是有些緊張。

什麼樣的對手,值得他們師父這般看重。

崑崙虛有他們師父,現如今又有了傳說中比師父還能打的師孃,誰還敢闖進崑崙虛?

其實,這些始終不知道內情的崑崙虛弟子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防著的,不是從外面打進來的,而是從裡面跑出去的。

他們要防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刻在他們師父臥房裡,被他們師父親自看押的師孃。

作為整個崑崙虛佈防的物件,曾經的魔族始祖,曾經嫁過人的少綰,曾經恨天族戰神恨得要死的綰綰,正被她身為天族戰神的正經夫君,誠心想勒死一般,使勁兒的抱著。

扯了扯唇,不得不承認她此刻心裡很踏實的少綰,心裡也有點兒委屈。

她糾結鬱悶了這麼久,甚至不惜去浮生幻夢境,只為了能好好的再和他在一起。為什麼這一刻,反倒更加心疼他。

許久,頭上傳來了低沉嘶啞,彷彿能滲得出血的聲音,

“綰綰,我放你走。”

話剛說完,少綰驚訝的發覺,抱著她的那個人,居然在輕輕的發抖。抬起頭,果然見那白皙俊美的臉上,有兩道淚痕,自他緊閉的眼眸中,無聲的滑下。

“你既然這麼難受,我放你走”,說是要放她走,手上卻抱得更緊,“你不必再去那個險境,也不用想著該如何面對我”,聲音終究是有些哽咽了,“如果你願意,便留在這崑崙虛,也算有個安身之處”,已經無法再緊的雙臂,稍稍鬆了鬆,“我走就是了。”

臉上的絕望,讓她懂了他心中的痛意,少綰眼眶發酸,“為什麼不讓我去?你不希望我不再在彆扭,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麼。”

“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是如何走出來的”,頓了一頓,嘆了口氣,“我如今修為大損,沒有把握護你周全,”剛剛鬆了一點的雙臂再次勒緊,“況且你想明白的,可能是我最怕的那個結果。”

“那你是不是忘了,我當時出了浮生幻夢境,對你做的第一件事”,鼻子也有些發酸,少綰輕輕摟上墨淵的腰身。

“我永遠都不會忘,你親了我”,十多萬年前的事,彷彿就在昨日,“我當時覺得,這天地間,什麼都是我的,我卻又什麼都不想要了”,唇上彷彿還有那柔軟清甜的溫暖,此刻已疼到麻木的心,忽然有了一絲甜意,隨後卻再次更劇烈的疼了起來,“若是能回到那時,我決不會讓之後的事情發生,我一定用你喜歡的方式,好好待你。”

言罷,鬆開了手,捧起那張他放在心裡十幾萬年的小臉,閉上眼,滾下兩滴淚,珍而重之卻又無限不捨的,吻了吻她的眉心。“你不用這般逼自己了,我想要我的綰綰回來,現在卻只想她好好的做少綰。”

看著他垂下眼眸,漸漸鬆開自己,少綰含淚一笑,一把摟過他的脖子,踮起腳,重重咬上他的嘴唇。

所有的恨意,彷彿都想在這一咬中終結,腥甜的味道傳來,她收了力道,他卻發起狠來。吮咬廝磨,攻城略地,雙手攥著她的肩膀,不許她逃,不許她動,甚至都不讓她喘氣。

“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似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他抵著她的額頭,氣息不穩,“綰綰你告訴我,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

“你有沒有腦子”,快被他氣哭了,少綰掐著墨淵的胳膊,狠狠一擰,“你瞎啊!”

“現在不瞎了”,昨夜他就該問,昨夜他就該被她罵一頓的,怕她否認就憋回去不問,活該他今天心裡疼得要死!

死死的盯著他的綰綰,墨淵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腦子!

他的動機是下流無恥,借傷行兇,想著佔了她的人,就有機會徹底留下她。可她既然許了他,他怎麼就沒想明白!她那麼在意貞潔清白,怎麼可能只為了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更不可能只是可憐他!

“這崑崙虛是我的,我憑什麼走”,心一橫,神色一凜,一把撕了她的衣裳,橫打一抱扔到榻上,“你也是我的,哪兒都不許去!”

本來想去浮生幻夢境做夢的少綰,這一夜,連合眼做半個夢的功夫都沒有。原本就沒什麼力氣了,即使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推不動他,一向不肯示弱的魔族始祖,稍稍有了哭腔,“我真的不走了,明天吧,好不好。”

“你說話不算數,我不會再信你!”說話向來算數的天族戰神,既然說了不會再尊敬他的未婚妻,果然就毫不理會她的意願,“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法子!”

已經快要寅時了,昏昏欲睡的少綰,枕著自己夫君的胳膊;最後幾個縈繞在她心中,害得她彆扭了這麼多天的問題,似乎已經可問可不問了,“我嫁給長風那天,你為什麼沒來。”

“你那一掌使的是全力,我當時損了一半的修為,吐了多少血才勉強接得住,你不是也一樣不心疼。”把她鬢邊的碎髮攏了攏,“拜你所賜,回去就昏了好幾天”,看著她馬上就要睡著,毫不憐惜,卻又沒有下手太重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醒來就知道你嫁人了!都來不及恭喜你!”

“啊”,被掐的又癢又疼,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那你和長風決鬥,只是像你說的那樣,報殺父之仇麼?”眼皮又漸漸的沉了,她猜到答案了,聽不聽,不重要了。

“父君醒來後告訴我,他是知道自己即將應劫,用一半的法力為夜華做了仙胎,這才被你那個福淺命薄卻又偏偏敢和天族戰神搶女人的冒牌夫君,暗算了一下。”

“哦,這麼說,你頂著殺父之仇的名頭,報的是奪妻之恨。”聲音飄飄渺渺,卻有著甜意。

“未婚妻被那麼個貨色搶了,想想都丟人!”心裡有氣,看著她那副要睡著的樣子,壓下憐惜之意;急功冒進的想把一切都在今夜說個清楚。撫在她腰上的手,向下一滑,在她大腿上拿捏著力道,不輕不重的一掐。

“啊!”比剛剛還要又疼又癢,忽然覺得今晚自己是別想睡了的少綰,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殺了我那個撿來的假夫君後,為什麼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當時氣瘋了”,十萬年前的狂怒彷彿又籠上心間,猛然一翻身,懸在她身上,看著那還是有些迷糊,卻又似乎多了喜悅和畏懼的小臉,狠狠一咬牙,“連你都想打!”

“哦”,難得的乖巧溫順,少綰緊緊閉上眼,“那你打吧”

就知道他不會打,但是沒想到,他今晚,徹底不打算放過她。

商量威脅討饒都沒有用,魔族始祖終於意識到,她夫君上來霸道勁兒的時候,她最好別較勁了。

“綰綰,我確實沒有腦子,不會討你歡心”,氣息不穩,卻偏偏還是要說話,“你以後想要什麼,想要我怎麼做,儘管告我,我一定按你的意思做。你不說,我怕我又做錯了。”

“我想睡覺,行麼?明天吧。”欲哭無淚的少綰,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

“這個不行,你換一個吧。”

“你不是說,我想怎麼樣,你都聽我的麼?”

“你還換不換,不換就算了。”

有些氣結卻又滿心歡喜,終於等來了她一直想要的蠻不講理,被掐了好多下的崑崙尊後,卯著勁兒在崑崙尊神的腰上狠狠一掐,嬌嗔的聲音軟軟的,“輕一點兒!”

“哦,這個可以。”

1:

雖說每次綰綰姐姐一來,太辰宮必定鳳凰飛狐狸跳,可是兩三日沒見,還是挺惦記她的。

一手託著下巴頦,一手擺弄著茶杯,鳳九悠悠嘆了口氣。難得的愁怨模樣,惹得正在批註佛典憶苦思甜的東華帝君,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為何嘆氣?”

“也不知道綰綰姐姐怎麼樣了”,盯著手裡的茶杯,來來回回轉著,“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知道墨淵戰神有沒有給她多喝點兒水。”

“本帝君枯坐了半日,也不見有人茶水伺候”,涼涼的聲音卻帶著戲謔,“如今口渴的很,馬上就要心情不好了。”

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鳳九斟了杯茶,送到他手裡時順勢坐到他對面。看著自家夫君近來頻頻露出的這種,再也沒辦法畫成像兒掛上牆的樣子,禁不住有些感慨。“帝君可知道,這世上最難的事情是什麼?”也不等東華帝君答話,自顧自笑道,“我知道!”

被她這自問自答逗得也想笑,東華只得順著她的意思問道,“是什麼?”

“話本子裡的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挑了挑眉,鳳九帝后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如今的神色越來越像東華帝君,看了看自家夫君,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能算,你頭髮原本就是白的。”

看著她笑得這般開心,忽然不想與她逗趣了,就想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笑。

他這太辰宮中,似乎就應該有這樣一個人,陪在他的身邊,肆無忌憚的笑。

“我本以為,你會覺得飛昇上神更艱難些”,還是忍不住打趣她一下,“既然我早已白了頭,又把心給了你,如何算得這世上最難的事。”

歲月靜好,便是再提起艱難往事,也不會有酸澀心傷。

“帝君與九兒這一路走下來,都吃了不少苦頭”,輕輕一嘆,果然並無悲涼神色,“身邊之人,也都為了這八個字,嚐盡辛酸。帝君可知,這八個字為何艱難?”接著自問自答,“想來是因為,任你修為再高,地位再尊,也絕非一己之力就能成全;這原本,就是兩個人的事。”似是開啟了話匣子,又似有意展示文學素養一般“好在,身邊的這些都是有了好結果的。九兒還在有花無果的時候,姑姑和姑父就修成了正果;本想著給胭脂和子瀾上仙撮合一個妙果,卻自己得了善果,與帝君總算是開花結果;三生石旁機緣巧合,倒是給了墨淵戰神自食其果的機會,但願綰綰姐姐能明白其中的因果,早日給咱們分個喜果。”

被這一樹的果子繞得頭暈,東華帝君疏朗一笑,佛典順手在小狐狸腦袋上輕輕一敲,“再敢擾本帝君看書,便餵你一顆失魂果。”

東華紫府少陽君的威脅,如今已是絲毫不足為懼,只是提起這失魂果,鳳九有些傷感,“算一算,也只差成玉還沒有個好結果了。”撒嬌的語氣更似徵詢,“成玉知道我在這九重天,明日我去看一看她,好不好。”

一直埋在心中的愧疚,此刻湧了上來,東華輕輕攬過鳳九,“為夫將你這青丘女君,如此不明不白的藏在太辰宮,九兒你,心裡真的不委屈?”

搖了搖頭,往他懷裡又靠了靠,“青丘素來安穩無事,我這個女君,閒得都忘了自己是個女君,倒是日日在這太辰宮中對著東華帝君,暗暗慶幸自己有如此引人羨豔的夫君。”既然已經詞窮,便不打算繼續展現文學素養,“不管帝君如何想的,九兒是個死皮賴臉又死心眼的,不過一場婚宴一身嫁衣,即便等上一等,也無礙九兒此刻就自己把自己當成帝后。”輕輕抱著他,聲音軟軟的,“況且,九兒是個貪圖虛榮的狐狸,昭告四海八荒的婚典上,必要嫁一個修為鼎盛,能夠護翼四海八荒的夫君。”

萬千心緒湧動,只覺得胸中一片滾熱,東華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伸出手,在那柔軟的髮絲上輕輕撫著。

他向來不是瞻前顧後之人,卻在此事上思慮頗多;既想著儘快給她個十里紅妝的風光婚典,又終究擔憂在自己修為恢復前就昭告天下,是否會再起波瀾。

難得這小狐狸竟如此懂他的心思,自己受了委屈,還能寬慰他。

太辰宮空了這麼多年,原來就是在等著她。

“你去與成玉說說話,自然是可以的”,原本撫著她頭髮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著,“想來她此刻尚未復原又前途未卜,恐怕話少心事多,與你說不上什麼。”

“那日聽帝君說完,我心裡便很不好受,成玉嘴上說不在意,想必心裡還是很想把連宋殿下的名字刻上三生石的,這心思,沒有人比我更懂了。”長長一嘆,神色也感傷了起來,“一人半顆心,但願能換個白首不相離。”

眼見小狐狸有些傷懷,東華帝君淡淡一笑,輕輕唸了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沉穩而又縹緲的嗓音,念得又是如此纏綿婉轉的句子,鳳九隻覺得心上一顫,抬眼望去,卻對上東華微挑的眉梢

“本帝君覺得,帝后所說有些不妥。”

“哪裡不妥了”,扁著嘴從他懷裡掙出來,他若是再敢說那些不知七情六慾為何物的話,她可是要····

她也不能怎麼樣,不過是不理他罷了。

“這不是八個字,是十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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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小劇場·帶孩子之吃飯篇

最近,幾位孃親有些憂慮,因為幾位小朋友在同一天表示,晚上眼睛看不清東西,沒法寫作業。

擔憂孩子患上近視眼的幾位孃親,非常謹慎的諮詢了藥君。

沒有媳婦更沒有孩子,對兒童心理學完全不瞭解,壓根兒沒想過這幾個小兔崽子就是不想寫作業的藥君,按照常規的套路,給出了治療方案

多吃胡蘿蔔

那麼,問題來了,在孩子他娘不在家的時候,如果確保自家的娃乖乖把胡蘿蔔吃進去。

洗梧宮

糰子在盯著胡蘿蔔發呆

糰子:父君,這個真的是胡蘿蔔麼?

夜華:雖然是胡蘿蔔,但是父君用素油炸過,還澆了糖漿。糰子你一向懂事,應當不會讓父君失望。

糰子:父君你誤會了。前幾日你開會不在家,我和孃親天天吃枇杷,現在終於能吃到父君做的菜了,糰子好高興啊!

夜華:你孃親也天天吃枇杷?

糰子:(狼吞虎嚥中)是啊,總比吃糊了的飯菜強吧!

夜華:糰子你吃完就去寫作業,父君再去做幾道菜,等你孃親回來吃。

糰子:……

元極宮

(緊急插播,連宋的閨女名叫花花)

連宋:花花,父君給你講個故事

花花:好啊好啊

連宋:從前有一隻小兔子,到老虎開的餐館裡吃飯。它問,老虎老虎,你這裡有紅燒胡蘿蔔麼?老虎說沒有。小白兔又問,老虎老虎,你這裡有清蒸胡蘿蔔麼?老虎說沒有。小白兔接著問,老虎老虎,你這裡有胡蘿蔔湯麼?老虎生氣了,我這裡沒有胡蘿蔔!你再問,我就把你的牙拔了!花花你猜,小白兔怎麼做的?

花花:小白兔回家找爸爸媽媽了!

連宋:沒有,小白兔問老虎,老虎老虎,你這裡有鉗子麼?老虎說,沒有,我沒有鉗子。小白兔聽完就笑了,它又問,老虎老虎,你這裡有胡蘿蔔麼?

花花:哈哈哈哈!小白兔好聰明,好可愛啊!

連宋:花花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小白兔這麼聰明,這麼可愛呢?

花花:為什麼呀?

連宋:因為,小白兔愛吃胡蘿蔔啊!

花花:父君父君,花花也要吃胡蘿蔔!

崑崙虛

丸子:父君,我不吃胡蘿蔔!

墨淵:丸子你告訴父君,你怎麼才肯把這胡蘿蔔吃了。

丸子:不想吃就是不想吃,父君教導丸子,威武不能屈,所以即便父君向孃親告狀,也是沒用的;孃親教導丸子,自己不願意的事兒就是不做,任誰逼迫都不好使。

墨淵:……丸子你告訴父君,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願意吃胡蘿蔔?

丸子:讓大師兄陪丸子吃!

墨淵:行,父君這就把疊風叫進來,你再去拿一副碗筷。

丸子:父君你要是陪著丸子一起吃了飯,一會兒孃親回來,吃飯的時候就沒人陪了。

墨淵:也對……丸子你答應了父君,要把這盤胡蘿蔔都吃了,說話要算數。

丸子:好的父君,這盤胡蘿蔔一定一塊都不剩,您可以問大師兄。

太晨宮

東華:滾滾,你是不是不喜歡吃胡蘿蔔?

滾滾:是的父君

東華:只有這一盤菜,你也不願意吃?

滾滾:滾滾也很奇怪,孃親每頓都是四菜一湯,這次怎麼只炒了這麼一盤胡蘿蔔。

東華:既然滾滾不愛吃,父君不勉強你,但是你也不能餓著,父君給你做條魚。

滾滾:好啊!父君最疼滾滾了!

當東華帝君親自下廚的糖醋魚被端上來時,滾滾看著自家父君眉頭微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下一刻,他的味蕾被深深的傷害了。

東華:滾滾,你為什麼只吃胡蘿蔔?父君做的糖醋魚,不合你胃口麼?

滾滾:孃親說了,胡蘿蔔對眼睛好,要滾滾多吃!父君的糖醋魚……滾滾暫時修為不夠,還不懂得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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