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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河道綠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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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可能想到,彥小玉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你們忘了我吧……我可能已經不是完整的彥小玉了……”

彥風聽完彥小玉的話語,雙眼泛紅的說著:“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就算你不是我原來的小姑,但你終究是我妹妹……”

彥小玉的雙眼也淡出淚花,良久才說道:

“印生,這一切都是定數,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離,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對我起了懷疑,但事實並不是什麼鬼神附體。我也無法解釋我的現狀,這一切太複雜,複雜得讓人難以接受……”

“彥小玉,難道你身上沒有西域古公主月亮罕……”張軍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不知是畏懼還是擔心。

彥小玉搖搖頭嘆氣道:“唉……我本來是無神論者,但看過那些竹簡過後,也逐漸失去了自我。你們說的西域大公主其實早就死在了回大漠的路上,就算是鬼神,也不可能留在世間上千年,何況她還是凡人……我之前有所反常,那都是你們主觀的想法,我其實還是我,只是我已經有了變化。”

“早就該想到的……”仇爺慢慢站了起來,望著身後的那片湖水嘆氣說道:

“我那兩個徒孫就是跟著你往這邊走來的吧……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在哪?”

“他們已經到禁地裡面去了……跟著三個我不敢相見的人,兩男一女……確切的說,我是不敢見那女人,所以連她長什麼樣我也不清楚,那女人身上好像充滿了仇恨,我不敢靠近!”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彥風還是不習慣稱呼這位已經從他懷裡坐起來的姑姑,也是小妹。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印生……我和你一樣,身上少了些東西,這位有著陰陽眼的老人家也看不見原本的我,那是因為我身上少的東西太多而已……”彥小玉突然苦笑兩聲,接著說道:

“這幾年來,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巨臉說不定就是我們自已,而我們卻對它恨之入骨……”

“什麼!!!”龔良一個翻身就爬了起來,看見大家都在仔細傾聽彥小玉的陳述,就立馬解釋道:

“好吧,我根本沒睡著,您繼續說?”

“這一切都是那個帶滿仇恨的女人在操控著,她的存在,就是要結束這一切荒誕的事情,可惜我看不見她是誰,如果看見,或許我會認識……這是女人準確的第六感。”

“您也別感慨了,剛剛大妹子就差點把我給繞暈了,您老能不能快點結束?”龔良手做作揖樣,還伸著脖子拜了兩下。

“我沒那麼老,對我說話別老是您您您的,”彥小玉並沒有太多表情:“在萬江汞礦的地下石宮內,印生去見的那位音語……其實也是我,雖不能說全是,但那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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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音語!”我急忙從音語旁邊度了開來,心裡開始有些難受,簡直是那種針扎的疼痛。

“音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確實是音語,你自已也知道,我們在三千年前拜過堂,還有過小孩,”音語看我這樣懷疑她,心裡已經痛到了極處,片刻才慢慢說道:

“如果你想找藉口回去,我也不會留你……”

我慢慢度近她,抹去那眼角的淚花,猶豫了一下後,拉著音語的手就竄入不遠處的蘆葦叢中。隔著一片湖水望著對面那一群熟悉的面孔,我只希望能看得清楚些:“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麼想的,幹嘛還要說這些氣話,只是我也很困惑……也罷,容你撒撒嬌。”

這段時間以來,我確實沒有懷疑過眼前的這位女人,畢竟那上千年的思戀是無法掩蓋的,音語也沒有迴避,只是慢慢說道:

“我在地宮裡禁錮了近三千年,一直都靠音芳在照顧,但她跟我說你出現過後,我確實變得比以前強大了許多。特別是有一次躺在古玉石床上閉目養神,彷彿自已回到了原有的狀態,那時我就堅信,一定是你回來找我了,所以就一直期盼著。現在你我相遇,如果我真的變了身份,那你還會不會愛上我?”

望著那雙憐愛的眼神,我平心的點了點頭:“會,不管怎樣,你就是我妻子!再過多少年也不會改變!你我都無法窺探彥小玉的內心,現在離得這麼近,正好先聽聽她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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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小玉見大家都不理解,就反問道:

“你們經歷過輪迴,那你們信不信轉世?”

仇爺轉過頭來說著:“輪迴與轉世原本就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方式和契機不一樣而已……”

彥小玉見有人能夠理解她,就開始講道:“張軍在洞廳裡看到有我的刻像,他那時候還不知道那刻像上就是音語,而後來他輪迴到了三十六年前,我卻怎麼也過不了那道‘陰陽屏’。我在想是不是和他有什麼不一樣,就在那洞廳裡做了他所做的所有事情。當然,我也看到了那方石上的刻像,那時我才明白,或許這就是上天安排的,要我留在那裡。

我回到音家古寨後,翻閱了所有竹簡,最後才知道音語的全部過去,正當我想回到秦朝找彥均時,在古寨那方井口卻被人暗算。醒來過後就發現自已躺在那個很深的地宮內,旁邊還直直立著一個襁褓,襁褓裡面是個嬰兒,一個臉似‘海娜魘花’的嬰兒!!

那嬰兒雖然可愛,但又如此可怕,居然能開口說話,她用一個成人女人的聲音告訴我,讓我躺在那張古玉石床上面,我就能回到該有的世界……我也信了。躺在那冰涼的石床上後,我猶豫的閉上雙眼,頓時感覺身體被慢慢吸走一般,就快熬不住時,一隻冰涼的大手一把將我從石床上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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