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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熊娃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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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某個中原地區省會城市下面的鄉村裡,年代也不很久遠,就在SARS 肆虐的那一年。

當時村子裡的青壯年勞動力大都奔赴大城市務工掙錢去了,“老弱病殘”還有婦孺們留守村中,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簡單生活。

故事的主人公熊媽母子就是這樣的留守人員,男人出去打工了,平時就他們娘倆相守相伴,日子忙碌又滿足。兒子小熊正是頑皮淘氣的年紀,聰明伶俐又活潑好動,簡直一刻也閒不住。

那天傍晚,熊媽照例在家操持好了晚飯,不多會兒,小熊土匪似的破門而入。在外頭跟小夥伴們瘋玩了一整天,小熊早已變得灰頭土臉面目全非,熊媽哭笑不得地讓他洗乾淨小手和小臉,母子兩人開飯不提。細心地熊媽發現兒子似乎胃口有限,不像平常那般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誰承想那天晚上睡覺時,小熊突然狂流鼻血,止都止不住,沒一會兒功夫滿地都是浸透鮮血的衛生紙。熊媽合計這娃白天是見著絕色佳人啦?不至於啊才五歲這也忒早慧了。難不成是頂著毒日頭瘋玩一天,中暑上火了?見孩子這鼻血流沒有要止住的意思,熊媽抱起小熊直奔村衛生所而去。

娘倆趕到衛生所,只有一個急診大夫在值班,簡單做了幾項力所能及的檢查後,醫生判斷小熊可能是不明物質過敏導致鼻血不止的,於是給他輸上了脫敏的藥物,小熊沉沉睡去,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熊媽發現孩子鼻血似乎止住了,可臉上、脖頸上和胳膊上全都佈滿血跡斑斑的抓痕。小熊醒來一睜開眼就嚷著“癢!癢!媽~我全身都癢癢!!”邊說邊用小手渾身各處地抓撓,手過之處紅疹立時爆起成片,熊媽焦急地跑去喊來醫生,發現小熊又開始流鼻血了。

村裡衛生所說這病忒邪,他們技術有限看不了,趕緊帶孩子去市裡的大醫院吧。熊媽一聽這話不敢耽擱,抱起孩子就去了市裡。一路上舟車勞頓好一通顛簸,這期間小熊一直鼻血長流,好容易到達市人民醫院時,孩子已因失血過多意識不清,渾身打擺子了。

鑑於當時非典肆虐,風聲鶴唳,市醫院的醫生一見滿頭滿臉全是血的小熊立刻就收他住院了。輸液止血後進行了各種事無鉅細的檢查,愣是沒發現任何問題。醫生沒轍只好也按照過敏來給小熊治療,邊輸液邊篩查了幾乎所有已知的過敏源,小熊均不符合。

住院觀察了兩天,只要一停輸脫敏的藥物,小熊就會鼻血不止渾身瘙癢難耐。市醫院的醫生們也是面面相覷,束手無策,只好等他們醫院的泰斗級專家從北京回來再說。這時候熊媽發現出來時太過匆忙,身上帶的錢不夠給小熊繳納住院費了。於是她將孩子託給了護士,自已跑回家去取錢,好在相隔並不很遠,幾個鐘頭就能趕回。

說起來也是小熊命不該絕,熊媽回村剛巧碰上了孩子他舅。他舅見老姐急扯白臉步履匆匆的樣子,就問她這麼著急忙慌是幹什麼去。熊媽簡要說了小熊莫名生病的經過,急急忙忙就要走。這時孩子他舅又喊住了她,說先別急著看大夫了,咱娃怕是衝撞了什麼,惹禍上身了!

原來小熊發病那天下午,他舅出去辦事看見小熊跟幾個孩子正在路邊生火烤蛇吃!見到舅舅小熊還招呼他一起享用這稀罕的美味佳餚,他舅跟人約好了辦事急著走,也沒顧得理會他們,就只遠遠地喊了一句:“別瞎鬧了!趕緊回家去!!”

農村人對蛇、蝙蝠、黃仙(黃鼠狼)等有修行的靈物還是有所顧忌的,熊媽和弟弟一商量,也不急著回家取錢了,姐弟倆直接去找了他們村最有名望的神婆求助。

他倆進了神婆家裡,都還沒開腔呢,神婆就直截了當地說:“不好辦啊,你兒子吃了別人家的兒子,那兩個小夥伴一個膽兒小,一個嫌蛇肉酸硬不好吃,都沒吃一口蛇肉,那整整一條小蛇全讓你兒子吃進肚裡了。現在人家的娘不幹了,定要索了你兒子的命去才肯罷休。”

熊媽一聽這話,兩腿一軟,撲通就給神婆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痛哭流涕地央求神婆救救小熊。神婆當即施展開來,一番張牙舞爪唱唸做打地做法以後,說那母蛇原本是鐵了心要熊媽也嚐嚐它痛失愛子撕心裂肺的滋味兒,在她一番勸誘和威逼之下,也是看在熊媽誠心悔過的份兒上,終於收手放了小熊一馬。

神婆在收取了熊媽金額不菲的酬勞費用之後,又詳細囑咐交代了等孩子出院後,每年都要帶他去烤蛇的地方祭拜磕頭,認那條被他殘殺戕害的小蛇做“義弟”,如此年年祭拜懺悔,直至小熊年滿十八歲。

熊媽滿口答應下來,等她風風火火趕回市人民醫院一看,去北京開會的大拿專家已經回來了,給小熊換了一種抗過敏新藥,到她來時,孩子已經徹底止住鼻血,渾身的紅疹也褪下去了。

我們人類作為動物世界裡的最強者,或許早已經渙散泯滅了對自然的禮敬和對眾生的尊重。對待弱小的動物,你可以不喜歡,但絕不能帶著取樂洩慾的目的去欺凌和虐殺。母子連心,舐犢情深原本是人同此心天同此理的通則,不知敬畏者一定要去僭越褻瀆,必將遭受天譴,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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