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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門,落雲島。
天矇矇亮,一名女弟子踏著飛劍直奔萬花閣,跳到樓臺前急衝衝地奔進去大叫:“掌門師祖,出大事了!”
“淡定。”
花嬌嬈正在品茶,看向跪在下面氣喘吁吁的弟子,有些不悅地說:“莫非是金紅丹的煉製出了問題?”
“不是。”
那女弟子急忙搖頭,看向掌門的眼中盡是驚慌。
花嬌嬈聽後鬆口氣,端起茶杯吮了口說:
“我妙音門除了煉製金紅丹,哪還有什麼大事,說吧。”
“是。”
女弟子先深呼口氣,磕磕絆絆地說:“南宮、南宮師叔她復、復活了。”
“咔嗒。”
花嬌嬈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下,她盯著那位女弟子問:“復活?你是說前年被幻獸殺死的南宮雲,她又活了?”
“是的,師祖。剛剛巡島弟子在經過凝魂島時,發現南宮師叔正從墳墓裡爬出來。”
女弟子窺視著掌門的臉色,似還有些話沒敢說。
“胡說,這天下哪有‘死而復活’之事!”
花嬌嬈面色陰沉,凝眉思索片刻,釋然地說:
“我明白了。南宮雲修煉的《魅天攝魂功》是我妙音門的無上秘法,修煉此功法的人在走火入魔時,偶有假死症狀,怕是我們一年前錯埋了她,無須大驚小怪。”
“可、可是……”
女弟子先嚥了口唾沫,才戰戰兢兢的說:“南宮師叔她、她復活了兩、兩個。”
“噗!”
花嬌嬈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不顧形象的將茶杯扔在桌上,起身大罵:“大膽,你竟敢戲弄我!你是說埋了一個南宮雲,從墳墓裡爬出兩個來?你在這種地呢?”
“屬下不敢!”
女弟子嚇得趴在地上連連磕頭,聲音顫抖的說:“兩位南宮師叔正在趕來,掌門師祖看了便知,屬下絕沒說謊。”
“哼。”
花嬌嬈氣得眼角直跳,她凝神放出神識,瞬間看到十里之外飛來的一艘雲船。
雲船上除了數位巡島弟子,還躺著兩位體態纖瘦的女人。這兩人樣貌不能說完全一致,只能說一模一樣。
正是死於一年前的南宮雲。
真有如此怪事?
花嬌嬈收回神識,看向跪在身前的女弟子問:“一年前是誰埋的南宮雲?”
女弟子忙回答:“回稟掌門,當時是由十餘名記名弟子埋的。如今那些人多在勞作中累死,只有一名叫‘李凡’的弟子還活著。”
“他命倒硬。”
花嬌嬈冷冷一笑,接著說:“把這個李凡叫過來。”
“是!”
女弟子退出萬花閣,跳上飛劍直奔西邊的積雲島。
積雲島。
名字聽著很美,其實是妙音門為靈獸提供的牧場。
也是妙音門幾名弟子居住的地方。
此時一名穿著灰布粗袍的男子正站在礁石上,對著滾滾波濤破口大罵:
“王八蛋,我的金手指呢?被狗吃了啊!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熬的麼!手都磨出繭子了!”
此人便是李凡,一位倒黴的穿越者。
他本是一位主修機械工程的大學生,好不容易交了位女朋友,就在買小雨傘的路上出了車禍,死後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
可悲的是,他魂穿的身體是一位修仙廢柴,五屬性的偽靈根。
李凡在妙音門雖名為“記名弟子”,其實就是妙音門從外島抓來的苦力雜役。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晚。
每天干的都是搬丹爐、運礦石、建房屋、拾獸糞之類的苦差事。
最鬱悶的是,他身為穿越者竟然沒有金手指。
像簽到系統、神兵玄器、超級天賦、終極進化之類的外掛,一樣也沒用。
“哪怕給個小綠瓶也好啊,唉。”
發洩完胸中的煩悶後,李凡如常坐在礁石上修煉功法。
他修煉的功法是《地息功》,偏向斂息強體的土屬性基礎功法。由於自身靈根資質太差,只修至四層便到極限了。
即便如此,他也勤修不輟。
畢竟這積雲島宛如囚牢,他除了修煉也沒別的正經事可做。
“李凡。”
一位女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李凡閉著眼也知道是孫倩來了。
這位負責指派任務的女執事,是他們這些記名弟子少數能接觸到的女修士。
“今天工作來得有點早啊,是哪個丹房炸鍋了?等我去叫人。”
李凡起身就要往宿舍走。
“且慢。”孫倩叫住李凡,神色嚴肅地說:“掌門師祖找你問話,快隨我去落雲島。”
“掌門?”
李凡露出“我沒聽錯吧”的表情。
在妙音門中,記名弟子的身份極為卑賤,別說見掌門了,就連去落雲島的資格都沒有。
見孫倩已經飛走了,李凡忙從儲物袋取出最低階的飛行法器,逐風飛葉,踩著跟了過去。
萬花閣內。
花嬌嬈果如其名一般妖嬈嫵媚,雖是二百多歲的年紀,樣貌宛如二十多歲的少婦。
今晚的創作有新題材了。
李凡不敢多看,忙將目光看向那對“雙胞胎”身上。
那兩名少女看似二十歲,樣貌宛如AI繪製的完美無瑕,只是她們穿著髒兮兮的素色單衣,虛弱無力的坐在椅子中。
這姐妹倆對視了眼,目光中充滿驚訝、困惑以及厭惡的神色,隨即便分開了。
“李凡,妙音門前年冬至遭遇黑潮天災,事後由你負責掩埋犧牲的門內弟子,你可記得此事?”
花嬌嬈懶洋洋地問。
“記得。”
李凡如實回答,那天他剛穿越過來就被拉去埋屍了,印象頗深。
“當時發生了哪些奇特的現象麼?”
花嬌嬈雖然語氣輕鬆,目光卻似老鷹盯著獵物般,銳氣逼人。
李凡抓了抓頭,苦笑著說:
“實不相瞞,那天我只埋過一位女弟子,她的胸口有個血窟窿,我的印象很深。”
聽到李凡的話,兩位雙胞胎都下意識的扶住左胸。
李凡自然沒錯過這個動作,並從她們單薄的衣縫中,看到一顆粉色的痣。
眼熟。
來不及細想,李凡接著說:
“當時我怕土質松,有野獸鑽入墓穴,便按了按土,接著我就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
花嬌嬈目光一亮,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問:“有人偷襲你?”
“絕對是啊。”
李凡煞有介事的點頭,揉著後腦勺說:“當時我只覺腦袋劇痛,事後便大病一場。聽醫生說我壽元折損二十年,臥榻半年才將這條命撿回來。”
說後他試探著問:“掌門師祖,這算工傷吧?”
“折壽二十年……”
花嬌嬈思索片刻,忽然笑著問:“那也算為我妙音門立功了,你想要那種補償?”
李凡等的便是這句,他挺胸抬頭,臉上皆是浩然正氣。清了清嗓子,朗聲說:
“在下願做爐鼎,為我妙音門的修仙大業貢獻最後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