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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聽到陸川的回答,笑彎了眼睛:“好好談戀愛,互相包容互相理解。”
她朝著正在包餛飩的老伴兒努努嘴,接著說,“你看我和我家老頭子,結婚五十多年了,每次吵架都不過夜,吵完就好了。”
“記住了,我們以後也不帶氣過夜!”陸川任由宋佳怡在桌子下面掐他的腿,臉上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仍是笑眯眯地看著老奶奶。
“這就對了,你們先坐著,餛飩馬上就好。”老奶奶拿著本子滿意地走到後廚。
宋佳怡撅著嘴說:“你在瞎講什麼啊?”
他不知道這些話會讓人當真嗎?
陸川說:“哄老人家開心嘛!”
宋佳怡確實不敢有太多奢望,畢竟兩人身份有云泥之別。
但是這個回答依然讓宋佳怡的心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如果不是恰好進了北辰,憑她的條件,不光是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也不可能跟他有任何交集。
看到宋佳怡瞬間黯淡的眼神,陸川伸出食指在她高高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把。
“逗你呢,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此刻,宋佳怡的心情就像是坐了個過山車,面對這個有點“癲”的男人,她著實有點心累。
果然,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你不用安慰我,我也沒這個野心。”宋佳怡垂眸,長睫晦澀。
陸川側過身子,剛想開口解釋,老奶奶就端了一個餐盤走了過來。
“餛飩好了,調料都在桌子上,想吃自已加。”
宋佳怡趕忙起身接過餛飩:“謝謝奶奶,我們自已來。”
轉身又對陸川說:“陸總,這是你的。”
陸川今天最討厭聽到她喊自已“陸總”,這分明就是硬生生地把他推開,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眉毛擰成一團,只可惜身邊都是人,不好發作。
只能先吃飯,等會兒再好好收拾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這頓飯吃的兩人都默不作聲,儘管餛飩店裡食客熙熙攘攘,聲音嘈雜。
“味道還好嗎?”宋佳怡結了帳,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嗯,不錯。這次你請客,下次換我請你!”陸川的直球打得很好。
宋佳怡沒出聲,自顧自地走到車子旁。
她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剛才她喊他陸總,他都沒有反應。
“這邊環境挺好的,吃太飽了,陪我走走。”陸川跟在宋佳怡身後,並沒有把車解鎖。
“好。”宋佳怡點點頭。
玉蘭大道處在城郊,道路盡頭就是南山,是漢江市唯一的一座山。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已經交織在一起,把整條路蓋的嚴嚴實實的,連路燈都被樹葉遮住,變得昏黃。
兩個人肩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長,印在瀝青路面上。
四周很安靜,只有少數的幾輛車從馬路上飛馳。
“我剛剛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沉默許久,陸川開口,沙啞低沉的嗓音讓宋佳怡沉醉其中。
她點點頭,從鼻腔裡發出“嗯”的聲音,仍舊低頭朝前走去。
陸川朝前邁了兩步,轉身在宋佳怡面前停下,雙手抓住她瘦削的肩膀。
“抬頭!”陸川的語氣充滿壓迫性,宋佳怡緩緩抬起頭,但是仍不敢直視他熾熱的眼神。
“看著我的眼睛!”陸川有點生氣地捏住她的下巴。
宋佳怡覺得很委屈,晶瑩的淚瞬間湧進眼眶。
她雙目泛紅,直直地對上陸川漆黑的眸子,這一刻,輪到他慌亂了。
發覺自已手的力道可能有點大了,陸川立刻鬆開了鉗住下巴的手。
他一隻手心疼地撫摸她柔軟順滑的頭髮,把她的側臉輕輕放進溫暖的懷中,另外一隻手摟住宋佳怡的腰。
“對不起,對不起~”充滿磁性的男性的嗓音在宋佳怡耳邊響起,她能清楚地聽到陸川快速的心跳聲。
難道,他真的慌了?
“你不要跟我鬧彆扭好不好?”陸川的語氣像是在撒嬌,又像是乞求。
宋佳怡沒有見過這樣的陸川,一時之間不知怎麼應對。
見懷裡的人沒有回應,陸川低頭用帶有短短的胡茬的下巴在她光滑的臉上摩擦。
“疼!”
宋佳怡將雙手抵在陸川寬闊的胸膛上,身子下意識地後仰,努力離他的下巴遠一點。
陸川嘴角露出邪魅的笑:“還是這個好使,終於開口說話了~”
宋佳怡發覺自已上當了,嘴巴撅的老高,陸川趁她一個不注意,直接吻了上去。
四瓣紅唇緊緊貼在一起讓宋佳怡措手不及,她牙關緊閉,眼睛瞪的渾圓。
陸川停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滑到她左側肋骨處,輕輕抓了幾把,宋佳怡不由自主地張開口想要叫,卻被滑進來的溼熱堵的嚴嚴實實,只能從鼻腔發出幾聲悶悶的哼哼。
唇齒間的纏繞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宋佳怡緩緩閉上雙眼,抬起手臂勾住陸川的脖頸。
一輛計程車從他們旁邊的車道上緩緩駛過,司機大叔瞥著吻的忘情的兩個人感嘆年輕真好。
不知過了多久,宋佳怡雙腿有些發軟,要不是被陸川摟著,差點就摔倒在旁邊的草坪上。
陸川抬起手在宋佳怡紅的滴血的嘴唇上摩挲,他覺得一向自制力很強的自已,遇到宋佳怡後,隨時可能失控。
“我愛你!”陸川認真嚴肅地說。
宋佳怡抬目對上他充滿慾望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的在乎。
“可是,我們這又算什麼呢?”雖然但是,她還是很想搞清楚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她年齡不小了,而且離過婚,不能再像小女孩一樣只圖眼前的歡愉。
“你很沒有安全感!”陸川一語中的。
他說的很對,面對他,宋佳怡確實沒有安全感,沒有底氣。
懸殊的身份註定她是那個被選擇被通知的人。
這段關係的決定權,都在陸川手裡。
陸川嘆了一口氣,想把她瘦弱的身軀揉進自已的身體裡。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安心,才能讓你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問題在我,你沒有錯。”宋佳怡知道都是自已的自卑心理在作祟。
“你有什麼錯?你什麼都沒做!”
陸川不喜歡看到她把責任攬在自已身上,如果說有錯,那就是他不該愛上她,不該招惹她。
硬要拉上一個墊背的,那就是慕容博也有錯,應該把他也釘在恥辱柱上。
“佳佳,我這三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動心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想要佔有一個女人!”
“我沒有經驗,不知道怎麼哄女人開心,更不知道做才能讓你徹底放下戒備。”
“但是請你相信,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從六年前見到你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
陸川接著說,“很可惜,你那時候已經結婚了,我只能遠遠的守著你。”
“當我在樓梯間聽到你離婚的訊息後,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覺得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對你好了,再也不用受到良心的譴責和折磨。”
壓抑了六年的強烈的感情足以讓他放下身段,心甘情願地向她俯首低眉,只為討她一個“安心”。
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宋佳怡呆呆地看著陸川,滾燙的淚不爭氣地眼眶奪出,順著兩腮滑落。
這些話她很受用,也很愛聽。
“答應我,以後別折磨我了!剛才老奶奶都說了,不能生氣過夜!”陸川吻上她的眼角,眼淚鹹鹹的。
“好!”宋佳怡被他逗笑了。
突然她想起來什麼,一把擰住他的腰,大喊一聲:“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