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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咱們家裡的事情能不能傳到外頭去,即便傳出去了又如何?我安家滿門忠烈,只要不做違背道德律法的事情,我看誰敢說什麼?”
說完她和藹地看向安欽,“欽哥兒別聽你孃的,你身子好了,便是對我們最大的孝順。”
安欽點頭,“我知道了太祖母,您別擔心,孫兒會好保養自已的身子的。”
她的身子什麼樣她知道,現在渾身都還針扎似的疼,也就每日寅時至卯時那段時間可以睡一會兒,睡著身子才更輕鬆些。
且她的想法和太祖母是一樣的,只要安家不做什麼傷天害理、欺君罔上的事情,即便有不開眼的御史真的做了什麼,皇帝自已都會維護安家的。
徐莫雲見祖孫兩人已經說好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身為孩子的母親,再沒有誰比她還要在乎自已的孩子的身子了。
只是有些表面功夫不得不的罷了。
只要她將鎮國公府打理的固若金湯,別說晨昏定省,便是安欽在這裡頭鬧翻了天,又有誰知道呢?
“時辰不早了,母親、祖母、太祖母和兩位嫂嫂回去休息吧。”安欽看著外面的夜開口道。
“確實不早了。”祖母許氏第一個站起身,目光看向文太君,文太君跟著起身。
安欽起身將她們送到清輝院門口,剛踏出院門就被太祖母文太君制止了,“你也趕緊回去,早些睡,養好身子。”
“好。”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清輝院,清輝院的下人將人分別送回自已的院子才回去覆命。
國公府實在是大,正經主子卻沒有幾個。
所以即便是程姨娘,也有一個自已單獨的院子。
映雪將程姨娘送到門口後將人喊住,“姨娘稍等。”
程姨娘此時一襲孝儀,面上無悲無喜,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得人更加的清冷。
聽見映雪叫她,整個人都怔了怔,“映雪姑娘可有事?”
她其實也沒在這個家生活多久,對安欽身邊的丫頭小廝就更加不熟了。
“可當不得姨娘一聲姑娘。”映雪笑的恭敬,她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荷包來,“這是爺讓奴婢交給姨娘的。”
“公爺?”
“是。”映雪將荷包往她身前遞了遞,“爺說瞧著您臉色不太好,這是爺外頭找聖手拿的方子,保胎兒更保母體。”
程姨娘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公爺百忙中還會注意到她的身子。
這幾日她的身子確實不太好,前日還見紅了。
當時她也慌,當即便找了夫人讓請郎中,可不知是不是心中憂慮太過,郎中開的藥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她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的接過荷包,“深謝公爺,我會找人抓藥的。”
“姨娘也莫要太過傷心,好歹保重身子,三爺這一房來日還靠著您肚子裡的孩子撐起來。”
程姨娘扯了扯嘴角,最終也只是扯出一抹苦笑來。
抬手溫柔地撫摸著自已的肚子,“再次謝過公爺,讓公爺放心,我會好好保重身子的。”
這是將軍的孩子,她的將軍……
映雪又略說了兩句才告辭,程姨娘回到自已的臥房裡,貼身丫頭忍不住開口,“姨娘,您真的要用這方子嗎?”
“為什麼不?”程姨娘抬頭驚詫道:“莫不是你懷疑公爺會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不、不會嗎?”丫頭諾諾開口,“小少爺若是生下來,萬一是個男孩兒……”
“住嘴!”程姨娘當即開口喝止了她,“莫說如今還不知我這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便是男孩兒又如何?”
“男孩兒便、便……”
“男孩兒便能繼承國公府?”程姨娘冷笑,“你可真敢想。”
“莫說咱們爺只是一個逝去的庶出,便是他在世,也不會有這樣的非分之想。”
“本朝律法明確寫著,沒有嫡出的情況下,庶出是不可能繼承爵位的。”
“也就是說,若不是咱們府裡還有一個嫡出的公爺,鎮國公府便不再是鎮國公府了,懂嗎?”
這個國公還是聖上親封的國公,整個鎮國公府大權在握的幾位全都將國公爺當眼珠子,公爺地位穩固,他有什麼理由來害自已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
這還是丫頭第一次見到自家冷冷清清的姨娘發火,她不免有些害怕,當即就跪了下來。
“姨娘息怒,奴婢就是瞎說的,奴婢……”
“行了。”程姨娘打斷她,揮揮手,“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次,再有下次,我會直接稟明夫人,將你發賣出去。”
“姨、姨娘……”
“你下去吧,讓雨竹進來伺候。”
“奴、奴婢……”
“出去!”
“是、是。”
安欽並不知道程姨娘院兒裡發生的事情,此時她正坐在窗前,好整以暇的觀察著院子裡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那兩人身著一黑一白的簡約長袍,頭上都戴著高高的帽子。
黑色那個寫著‘一見生財’,白色那個寫著‘天下太平’。
兩個人手中還有一條長長的鐵鏈,繞在胳膊上,月光照在上面,更顯寒氣逼人。
兩人現在正圍著院子打轉,白無常嘴裡唸唸有詞,“不對啊,就在這兒啊,怎麼就不見了呢?”
黑無常:“有沒有可能是飄到了別的地兒去了,要不咱們再去別的地兒找找?”
“不太可能,你看咱們鎖魂鏈丁點兒反應也無。”白無常動了動手指,“你等等,容我算算。”
黑無常看著他,“怎麼樣?算到了嗎?”
“沒有。”白無常皺眉停下手,“怎麼會這樣?我居然算不到那幾只的動向了。”
明明來之前還有的,鎖魂鏈也指引他們來這啊。
“哎,你看……”黑無常用胳膊杵了杵白無常,“那小子是不是在看咱們?”
白無常聞言打眼看過去,“好像……是?”
“但不可能啊,他能看見咱?”
兩人疑惑地往那邊看去,突然就見那少年勾唇朝他們笑了笑。
黑白無常:!!!
“他、他他是不是在看咱們?”
“……是。”
“他看得見我們?”
“應該……是。”
“他不害怕嗎?他膽兒也太大了點!”
“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
“那少年命格奇怪。”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我竟然看不清那少年的命格!”
“少年?”白無常咀嚼著這兩個字,“不見得吧。”
黑無常不明所以,“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