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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此誓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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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傢伙好運氣啊!”

忽然聽到有人說話,楚修也是嚇了一跳。他轉身望去,只見幾道身影緩緩向著自己走來。那說話之人頭戴金冠,一身紅色富貴長衫。右手一方摺扇隱約有靈氣波動,腰間一柄古樸長劍很是不凡。接著楚修看向那人身後,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師尊!”楚修急忙雙手行禮。

先前說話之人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慮,而後他順著楚修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後。青衣的弟子?原來這就是這女人捨命要救的徒弟啊!哈哈,這倒有趣了。

“青衣,這就是你捨命相救的弟子啊!如此不堪,何苦為難自己!我先前說的話還算數,只要你與我成婚,那”

“住口!”青衣冷著目光喝道。隨即眾多不善的目光望向青衣,那人冷哼一聲,擺了擺手。

青衣收回目光,“你來這裡做什麼?”青衣的聲音依舊冰冷,不過卻沒有絲毫敵意。

楚修聽此急忙回到:“回稟師尊,弟子途經劉家村,聽聞師尊來了這臨天淵,就急忙趕過來想幫師尊您。”

“你幫我?”青衣冷笑,“你還當我是你的師尊?”

楚修急忙點頭稱是。

“那你為何不聽我的話?這般任性,將來如何成事?”

“弟子弟子”楚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青衣看此心底忍不住一聲哀嘆,這弟子也算是有心。只是眼下這處境,自己卻是不可能將這弟子趕走了。只怕自己剛趕走他,回頭那塵落便吩咐手下半道截殺自己那傻徒弟。當下也只有在自己身邊才能保那傻徒弟安危,只是自己處境堪憂,哪有餘力護他安危呢!不過令她意外的是這傻徒弟是如何到達這裡的?居然還能得到雷木?

“你過來吧!我有事與你細說。”

楚修急忙走道青衣身邊,青衣隨手打出一道法決,兩人身邊出現了一道阻隔聲音的禁制。

不遠處的塵落看到面前這一幕眼底升起些許寒意。他招呼一聲手下,眾人開始想著雷木下方走去。

“你是怎麼到這裡的?”青衣邊走邊問。

“回稟師尊,弟子”楚修於是將自己從商鋪的遭遇直至砍下雷木的所有經過都告訴了青衣。

青衣聽罷娥眉微皺,自己這傻徒兒怎麼在鐵索上啥事都沒有?自己從那鐵索上過來之時被雷龍襲擊,一行十三人只剩眼下這六人。不過這傻徒弟之前承受雷鞭之刑,怕是體內還留有雷電氣息的緣故,這才沒有招致雷龍的襲擊。想到此處青衣暗歎一聲禍福相依。隨即她看向楚修後背的那柄石劍,石劍通身古樸無華,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實在想不通這樣一柄石劍如何砍得斷雷木。須知那塵落可是浪費一柄靈器方才得到拇指大小的一截雷木。

楚修急忙從後背取下石劍,“師尊,這便是我在劍冢之中得到的靈劍。”

靈劍?一點靈力氣息都沒有如何稱之為靈劍?

“這石劍怕是不凡,你收好便是。切莫隨意拿出來顯擺。”青衣提醒道。

自己就這麼幼稚麼?楚修心底無奈,也只能應聲稱是。

楚修跟在自己的師尊身後,平日裡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只是鼻尖那若有若無的幽香卻讓楚修心底難耐。除了賀珠兒,自己這是第二次與女生如此之近。當初與賀珠兒在一起時仍算懵懂之時,可如今自己也算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這一陣女子芳香迎面撲來只讓人心若迷離,就連心跳也加快了幾分。楚修只好紅著臉低著頭繼續趕路。

青衣回頭看見楚修這般模樣心生疑慮。隨即她想到了什麼似的俏臉一紅,而後隨手將周身的禁制撤去。一時間微分迎面,說不上的暢快自然。

不多時眾人來到一處洞府外邊。說是洞府,不過是個巨大的樹洞而已。只見塵落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洞穴旁向下一望,而後笑道:“諸位,這就是雷府了。”

“師尊,雷府是什麼?”楚修小聲問道。

青衣看了眼楚修,自己這傻徒弟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也不能怪他,自己好像也從未給這傻徒弟講過這些隱秘。“雷府便是雷帝得道的洞府。雷帝便是這世間修煉雷之大道的大能者。”

雷帝,這個層次對於楚修來說太過遙遠,以至於楚修臉上看不到絲毫驚歎。

青衣白了一眼楚修,不過雷府所在肯定不會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這其中怕是艱難險阻重重,一不小心就得殞命在此。

“到了諸位大顯身手的時候了,請。”說著,塵落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青衣回頭看著楚修說道:“你站遠一些”

楚修聽此把身子往後挪了挪,只見除塵落之外的四人紛紛往前一步,與青衣並排站在一起。青衣等人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一時間五光十色,整個天地籠罩在五顏六色的波光之中。忽然間電閃雷鳴,空中似乎有雷龍怒吼之聲。青衣等人手中掐訣速度剎那間變得更快,一道道流光直奔洞穴之內。只是這般速度的掐訣施法也極其消耗靈力,青衣的額頭不經意間滲出密密的汗珠。就在五人咬牙苦苦堅持之時只見原先深不見底的洞穴之中緩緩出現一條直通洞穴深處的石階,其上雷龍躍動,隱隱傳來雷鳴之聲。

見此塵落不由得哈哈大笑:“辛苦諸位了,過了這雷道,諸位便算是完成了對我的承諾。不過放心,該給的,或者”說到此處,他笑眯眯地看向青衣接著說道:“少給的我都會一一交到各位手中。”

青衣冷眼盯著塵落,她急忙從懷中摸出一枚圓潤的丹藥吞入腹中。丹藥入體,體內的靈力開始迅速恢復。青衣的目光也輕鬆了許多。

楚修輕輕走到青衣旁邊,右手別在身後,似乎隨時要拔劍一樣。

看此塵落不由得一聲冷笑,“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塵落好歹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話音未落只見塵落身影急速後退,隨即消失在洞穴之中。而空中緩緩傳來塵落留下的聲音;“方乾,徐青,殺滅,無海諸位道友的東西在虛別客棧,憑我給你們的令牌去拿便是。”

“我的呢?”青衣冷聲問道。只是這裡再也沒有半點塵落的聲音。

“無恥之徒!”青衣顰眉怒道。剩下在場的四人神色莫名,他們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隨即迫不及待地向青衣楚修二人道別,沿著來路匆匆離去。

青衣看著那四人離開之後便囑咐楚修說道:“你先待在此處,我去殺了那言而無信的小人。若我半個時辰之內沒有回來,你立即離開此地。”

楚修本想跟著青衣一同前去,只是想到自己實在幫不了什麼忙,只好小聲說道:“師尊,你你小心些。”

青衣回首深深地看了一眼楚修,而後頭也不回地直奔雷道而去。

其實方乾等人曾也想過入雷道一探究竟,只是沒有骨牌入了雷道那就是自尋死路,再者塵落許給方乾等人的東西都是其朝思夜想的寶物,眾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一睹寶物真容。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可青衣遲遲沒有返回。楚修料想自己師尊只怕是凶多吉少,他望著深不見底的雷道,一咬牙衝了進去。剛踏上雷道,楚修察覺從自己腳下傳來縷縷被電擊的刺痛感。隨著楚修繼續深入,腳下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緊接著楚修的雙腳像不屬於自己一樣,他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不多時,楚修就已經氣喘吁吁了。他現在不僅要忍受雙腳乃至雙腿的疼痛,還要分出心神去操縱自己的雙腿。可謂是舉步維艱。

只是這條雷道像永無止境一般仍然看不到盡頭,楚修心中擔心自己的師尊,只能咬牙堅持。

在楚修周圍,漸漸的有雷龍來回穿梭,繼而隱隱有雷鳴之聲傳來。這裡的雷龍比之先前鐵索之行更加詭異,似乎有了靈智一般。雷龍圍繞著楚修嘶吼,但卻遲遲不敢襲擊楚修。這讓楚修心底長吁一口氣,只是那雷龍目光不善,似乎下一刻就要傾巢而出,只取楚修性命。楚修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就這樣一步接著一步,楚修的步子越來越慢,但卻堅定如初。

楚修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忽然在他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下方不遠處,青衣的一席黑色衣裙此刻破爛不堪,而她潔白的肌膚上流有好多血漬。顯然這女子受傷不輕,而她依然一手執劍,一手掐訣,與那雷龍纏鬥在一起。

“師尊!”楚修驚呼道;這一刻他體內的力量像是完全爆發了一樣,楚修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衝到青衣近前,而後雙手握著石劍,替青衣阻擋那迅猛的雷龍。

青衣別過頭看見楚修正衝向自己,她內心又急又恨,不過她冰冷的內心此刻卻生出別樣的漣漪。這傻徒弟,自己師徒二人怕是得殞命至此了。唉

“我不是告訴你別來找我嗎?”青衣目光不悅,聲音卻溫柔了許多。

“弟子弟子擔心師尊安危。”

青衣隨手斬斷一條雷龍,被斬斷的那條雷龍在虛空中針紮了幾下歸於虛無。只是兩人周圍的雷龍無窮無盡,像是銀色的大海。“你來能做什麼?送死?”青衣情急斥責道。

楚修正色道:“師尊為弟子做了太多,若如捨棄師尊不顧,還有何臉面苟存於世。”

青衣聽此不由得微微愣神,自己這傻徒弟弟之前滿是柔弱的書生氣息,卻不想還有這種氣魄。只是現在也不是她感慨的時候,有無數條雷龍正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整個天空電閃雷鳴,碗口粗的雷電肆虐其中。只是這些雷龍似乎對楚修有著一絲絲忌憚,故而青衣的壓力也少了許多。此刻她粉嫩的面頰全是細密的汗珠。

眼見著雷龍越來越多,青衣心想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只是塵落那裡有件東西對自己特別重要,如今繼續深入不是,退也不是。青衣內心跌巖起伏,拿不定注意。自己與楚修繼續深入怕是雙雙都得殞命,就此退走卻又心有不甘,那件東西太過重要,就此放棄怕是

楚修看到青衣明滅不定的目光像是知曉了她內心的糾結,“師尊,不如我在前方開路,你在後方防守。我們一同前往這雷道深處,看他這雷道能奈我何!”

青衣想了下輕聲說道:“嗯,你小心些。”

楚修大步踏出,而後執劍站在青衣前邊。他將自己體內所有能用的力量全部調動起來,而後開始向著下方繼續深入。青衣緊隨楚修身後,自己居然也有依靠這傻徒弟的一天,青衣心底泛起一絲溫暖。由於雷龍對楚修的忌憚,那些雷龍倒沒怎麼攻擊兩人,偶爾有不長眼的雷龍衝了過來,也被楚修一劍斬斷。青衣倒是省了不少精力,她正好一邊趕路一邊恢復靈力。

只是雖然雷龍攻擊少了許多,但腳下的雷擊卻越來越猛烈。楚修回頭看了眼青衣,只見青衣的鞋子早已化為靡粉,一雙精緻的小腳此刻佈滿血痕。楚修心中不忍,只好說道:“師尊,我我”青衣不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他說完。楚修長吸一口氣說道:“師尊,不如我揹你吧!現在腳下的雷電越來越強烈了,我也算是練過的人了,這對我來說與撓癢無異!”

青衣美眸泛起冷光,隨後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腳。血漬橫生,那雷擊的感覺一點點消耗著她體內殘存不多的靈力。這樣只怕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在這雷擊之下灰飛煙滅了。如此也只能讓著傻徒弟揹著自己了。只是自己與他性別不同,實在難以啟齒。

楚修看見青衣半天不說話,他只好擅自行動。楚修左手執劍,右手直接拉著青衣的手腕順勢把她靠在自己的後背。青衣微微一愣,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楚修已經將自己拉到他的後背背了起來。青衣本就是性情冰冷的女子,被一個男子如此拉扯。她冷著目光剛要發作,心中卻一聲長嘆,冰冷的目光隨即溫柔下來,於是她雙手扶著楚修的雙肩,將自己的側臉輕輕靠在楚修的後背。這樣貼近一個男子,這對於青衣來說還是第一次。甚至楚修的心跳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就這樣楚修揹著青衣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間那些雷龍變得更加急躁,於是乎一瞬間那些雷龍直奔受了刺激般直奔楚修而來。楚修心中一驚,他左手揹負託著青衣,右手執劍將面前最先衝過來的那條雷龍一劍斬斷。但是剎那間無窮無盡的雷龍依然衝到楚修的面前。青衣此刻也反應過來,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掐訣那些雷龍就已經衝到面前。難道自己師徒兩人就要這樣死了嗎?青衣驚懼的目光卻有些迷離,若此時揹著自己的男子不再喊自己師尊,而是喊自己青衣該多好。

剎那間雷龍入體,無數雷電在楚修與青衣二人的體內肆虐。楚修吃痛面色扭曲,右手的石劍也掉落在地,只是他的左手卻緊緊地抱著青衣。

這雷龍實在太過兇猛霸道,青衣的面色瞬間失去血色。她憑著最後一口力氣緩緩問道:“喊我一聲青兒可好?”

這一刻時間仿也佛靜止了,楚修微微一愣,隨後回頭笑道:“青青兒。”

青衣看著面前男子乾淨的笑容,她也漏出一個如鮮花盛開一樣的笑容。而後緩緩閉上雙眼

“不”楚修怒吼道。他的瞳孔剎那間變得血紅,一抹紅色光芒破體而出。

無數雷龍瞬間泯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修將青衣抱在懷中,淚水早已溼透了臉頰。

為什麼?為什麼?楚修懊惱自己的無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殞。他把青衣的額頭貼著自己的臉頰,似乎只有那殘留的餘溫彷彿還是這女子活著的證明。

“咳咳”一聲咳嗽聲打斷了楚修的悲傷。他急忙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

“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師尊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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