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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都能碰到他!”
葉辰冷哼一聲。
京都就這麼大,熱鬧的地方本就不多,更何況是這萬眾矚目的美女出閣之日,能見到三皇子也正常。
葉辰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叫了酒菜,和沈練一邊吃喝,一邊看著臺下的歌舞。
一段時間之後,直到銅雀閣裡徹底滿座,那歌舞方才退下。
隨後就見老鴇陳媽媽走上臺,甩著手帕說道:
“各位客官,今天都是衝著顏如玉姑娘來的,老鴇子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免得掃了大家的雅興。”
“下面,有請顏如玉姑娘登臺!”
話音剛落,就見四周樂聲驟停。
眾人聲音也逐漸停息,都屏息凝神,期望看到顏如玉的芳容。
隨後,就見那通道上,一把油紙扇緩緩撐開,顏如玉踩著小步子,緩緩上臺。
樂聲逐漸響起,琵琶聲脆響泠泠,每響一聲,顏如玉便挪動一步,直到走到看臺中央,油紙傘才恍然收起。
那一刻,在場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何等動人的姿色!
就連葉辰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身姿曼妙,腳下連鞋都沒穿,一對玉足晶瑩剔透,輕點之下,伴隨著動人的樂聲起舞。
獨舞過後,幾個伴舞跟著上臺,而顏如玉更如同是花叢中翩翩起舞的飛蝶,在那些伴舞女子的襯托之下,更顯得美豔無雙!
直到樂聲停止,眾人還沒從她那絕色之中反應過來,直到不知誰叫了一聲好,銅雀閣中方才叫好聲連成一片。
老鴇見場子已經暖得差不多了,當即上臺說道:
“諸位看官,我們顏如玉姑娘的身姿,各位已經見識過了。”
“下面,就到了今晚的關鍵時刻。”
“按照銅雀閣以往的規矩,花魁出閣,是價高者得。”
“那現在就開始叫價吧!”
話音剛落,就聽臺下一個聲音高叫道:
“本公子出三千兩!”
“我出三千五百兩!”
“我三千八百兩!”
“都別跟本公子搶,我出四千兩!”
葉辰聽到那臺下此起彼伏的叫價聲,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銀票,微微搖了搖頭。
沈練見狀笑道:
“看來太子殿下囊中羞澀了。”
葉辰苦笑了一聲說道:
“我倒是沒想到這京都有錢人這麼多。”
前身那個死鬼從內務府拿錢的時候是臉不紅心不跳,但是葉辰不會。
他從內務府支的錢,幾乎都用在了翟鋒那些工匠的身上。
畢竟搞科研才是真正花錢的地方,之前光是提取金屬鈉,就花了幾千兩,再加上後來造左輪手槍和其他東西,自己身上早就沒剩多少錢了。
葉辰看著臺下那被不斷叫價的顏如玉,惡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說道:
“這種買賣人口的陋習,本宮早晚要全部禁止!”
沈練撇了撇嘴,有句話想說卻沒說出口。
他這是吃不著葡萄,說不葡萄酸了!
就在這時,只聽對面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我出一萬五千兩!”
葉辰抬起頭,就看到三皇子滿臉冷笑地看著自己。
臺下的老鴇抬起頭,看到三皇子抬手,頓時喜笑顏開地說道:
“這位客官出價一萬五千兩,還有沒有更高的?”
葉辰冷笑一聲說道:
“這個老三,還挺有錢啊!”
沈練看了三皇子一眼,冷笑道:
“太子殿下忘了嗎?戶部尚書劉千逯是三皇子的大伯,他受各地門閥豪紳賄賂最多,三皇子自然也收了不少好處。”
葉辰點了點頭,端起杯子衝著三皇子揚了揚,順便豎起了一箇中指。
“一萬五千兩,還有沒有更高的?”
在場的眾人看到了三皇子,就算有錢也未必還敢再出價,都沉默不語。
畢竟只是花魁出閣,沒必要得罪三皇子。
等過了幾天,價錢低了一樣能來玩。
老鴇見實在沒人出價,當即笑道:
“恭喜三皇子喜得花魁,顏姑娘,還不上樓去招待三皇子。”
話音剛落,就見三皇子站起身,指著葉辰冷笑道:
“不必了,讓這位姑娘招待我那位好弟弟吧!”
說完,不等眾人有什麼反應,便轉身離開。
葉辰眉頭緊鎖,疑惑地看著三皇子離去,沉聲問道:
“他這是幹什麼?給我買女人?他有這麼好?難不成這個顏如玉,和他認識?”
沈練微微搖了搖頭。
根據錦衣衛得來的情報,顏如玉並沒有和三皇子府,以及劉貴妃那邊有任何聯絡。
“會不會有其他陰謀?比如這個顏如玉,其實是三皇子找來的刺客?”
沈練疑惑道。
葉辰冷笑著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如果真的是,他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出閣名額讓給我。”
“老三這個人心機很深,也很謹慎,如果我被人弄死,他一切的努力都將白費,我不信他敢這麼賭!”
兩人說著話,就見顏如玉已經邁步上樓,衝著葉辰委身行了一禮。
葉辰回之一笑,淡淡笑道:
“顏姑娘請坐吧!”
顏如玉點了點頭,坐在葉辰身旁,抬手拿起了酒壺就要給葉辰倒酒。
葉辰見狀當即問道:
“顏姑娘的舞姿很是特別,不知叫什麼舞?”
顏如玉看了看葉辰,並沒有說話,只是拿手指在杯子裡沾了一絲酒水,在桌上寫到:
“儺舞。”
葉辰見狀頓時和沈練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帶著一絲驚訝。
這顏如玉,居然是個啞巴?
顏如玉看到兩人的神色,當即淡淡一笑,又沾了一絲酒水,在桌上繼續寫道:
“公子嫌棄奴家了?”
葉辰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沉默許久之後才說道:
“顏姑娘誤會了,我只是看姑娘貌若天仙……有些惋惜而已。”
顏如玉微微搖了搖頭,再次寫道: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奴家只佔一二,已是萬幸。”
葉辰眉頭微皺,嘆了口氣說道:
“你能這麼想,倒是好事。”
說著,突然想起正事,當即開口問道:
“你之前認識三皇子?”
顏如玉疑惑地看著葉辰,兩隻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兩下,在桌上寫道:
“三皇子可是方才出價最高的那位公子?”
葉辰點了點頭。
就見顏如玉搖頭寫道:
“初次見面,承蒙錯愛了。”
葉辰正要說話,就見那老鴇陳媽媽笑嘻嘻地走上臺,衝著葉辰甩了甩手絹說道:
“太子殿下,應該已經見過我們顏如玉姑娘了吧,不瞞您說,你可千萬別嫌棄她是啞巴,她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心卻如同明鏡一般敞亮。”
葉辰對顏如玉冷不下臉,可是面對老鴇就沒那麼好的臉色了,當即冷哼一聲說道:
“本宮問你,三皇子之前,是不是知道顏如玉?你老實說,若是敢欺瞞本宮,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