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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花了數日,回到密山。
這一趟旅程中遇到了不少奇人軼事,無論是在軒轅城中調查引魔丸,與殺手在河中畫舫上打鬥,還是遇見興國公主,幫公主去土煞之地尋找天神之物。
回到密山後,入眼所見皆是雲霧繚繞的山和光禿禿的樹,和路上所看見的繁華熱鬧景象,所遇到的大人物、大事件,相差甚遠。
但密山好像有種魔力,能讓人的心沉靜下來,不再眷戀外面的紅塵俗世,集中精神,專注地修煉靈鬼術。
不管是引魔丸還是天神之物,再為這些事煩心也是無用,眼下還是要做好能辦到的事。
朱星然迴歸常態,每日請教先生,在山中修煉靈鬼術。
除了離火術外,他還學會了一點縛水術、御風術,還有戈天術下面一個小小的分支,浮雲梯。
學會浮雲梯才是他的首要目標,他絕對不想再和柳寅月師兄一起下山了,每次都快被摔吐!
但是自已為了練浮雲梯也沒少摔就是了,這個術法真的很難練習。
密山先生迎回了小翡翠鳥,這鳥簡直是先生心頭好,與翡翠鳥相比,他的三名弟子都要往後稍稍。
今日授課,先生把他們三名弟子都叫到院子裡。
“日永、寅月跟著我學靈鬼術已有一年,星然也有段時間了。”
“你們都是頗有靈氣之人,我才收你們做我的弟子,是時候檢驗一下你們學習的成果了。”
“老頭子,怎麼檢驗?”
沈日永大清早還沒睡醒,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打了個哈欠。
“厚厚,既然你還沒醒,那就先來吧,你們兩兩一組進行武藝的切磋,記得點到為止。”
“比試的過程中,只能使用一種靈術,星然上山的時間最短,他可以使用最擅長的離火術。”
“至於你們……寅月你用怒雷術,日永你用沼氣術,這兩種術法應該是你們最不擅長的靈術吧?”
密山先生撫過自已的白色長眉,長眉下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明顯蘊含著看熱鬧的笑意。
他揹著手,坐在院內的石階上,小汐在一邊奉茶。
小汐姑娘的杏仁眼閃亮亮的,有些激動,跟隨密山先生這麼久,她還從沒見過先生的弟子們相互比試。
“日永、寅月,你們先來,星然,在旁邊好好觀察。”
“是,先生。”
“啊?我跟他打啊?”沈日永嘀嘀咕咕,把蓬鬆的頭髮束好,面向柳寅月。
他跟柳寅月同一天上山拜師,雖然因為自已先行了拜師禮,佔了口頭便宜,自稱為大師兄。
可是他始終清楚,柳寅月這個人,著實有些不好對付。
柳寅月學習術法十分認真,能從早到晚練一整天,好像沒有其他有趣的事兒要做,沒有其他能讓他分心的東西。
他的性格也讓沈日永無可奈何,沈日永經常出於有趣想捉弄或者挑釁他,可柳寅月始終不生氣。
對著他笑呵呵的臉,總有一種萬般武功無處施展,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柳寅月外表柔和,與人和善,說話做事都罕見稜角,但有偶爾行事風格也會比較粗魯,莽撞。
這讓沈日永想起坊間流傳的神話故事,傳說月亮之母常曦生了十二月,這十二月輪流升上天空,照亮夜晚。
可是有一天,一個月亮在天上被天狗吞食了,從此天上少了一個月亮,剩下的十一個月亮只能盡力填補空缺。
可是消失的月亮卻不再能被人們看到了,所以都說月亮有大家都看不到的那一面。
柳寅月就是這樣,看起來很好懂,是個善良到有些傻,容易輕信他人的人,但背後藏起來的秘密卻不輕易示人。
沈日永其實知道一點兒,但他不想深究。
人活於世,誰還沒有屬於自已的秘密呢,若是想說,自然會說。
“嘖,偏偏是要用沼氣術,這山上沼氣的靈氣是最少的。”
沈日永舉起長矛近身,他更擅長近距離的搏鬥,而柳寅月應該與他相反。
他用長矛攻擊,被柳寅月用傘柄擋住,傘面撐開,繡著淡藍色的蝴蝶,傘柄中暗藏尖刺,不好接近。
沈日永退後兩步,直接擲出手中的長矛,柳寅月閃身躲過,地上的長矛劇烈抖動,又回到沈日永手上。
柳寅月抽出傘柄,變為一把細刀,左手將撐開的傘舉到身前做掩護。
這傘面薄如蟬翼,但是用空桑山上面的蠶絲做的,是十分珍貴的材料,刀槍不入。
沈日永的長矛也不是普通武器,矛尖可以拆卸,變成一把短小的戟刀,長矛和戟刀都是國與國征戰時,常用的武器。
戟刀的材料是興國十分罕見的玄鐵,配合黑嘯石磨鍊而成,殺傷力很強,又輕便快捷,能精準有效地攻擊敵人。
沈日永運用長矛得心應手,變招速度快,柳寅月無法招架他的攻勢,只能用傘作為盾牌抵擋。
兩人進退之間,片刻間就能完成攻防轉換。
柳寅月傘頭射出尖刺,纏繞在戟刀上,沈日永以為他想奪走自已的武器,不料指尖卻傳來針刺的痛感。
“你用怒雷術怎麼不說一聲,看中我的玄鐵能導電是吧,這雷針很疼的!”
沈日永鬆開戟刀,將長矛插在地面上。
土地的裂縫中,鑽出墨色的黑氣,形成田鼠的形狀,奔向柳寅月的方向。
這招式一點都不帥氣,但畢竟是自已最不擅長的沼氣術,能把沼氣幻化成田鼠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而且招式不在於華麗,有用就行!
很多田鼠在腳邊亂竄,發出吱吱的聲音,露出尖牙,還真讓柳寅月難以應對。
他揮刀,砍掉幾隻田鼠,還要提防沈日永可能會用長矛攻擊過來。
怒雷術和沼氣術一樣,是要配合著地形地貌還有天氣的,今天本就是晴天,豔陽高照,因此使用怒雷術的條件就更為苛刻。
雷針算是小範圍內很好用的招式,但其他的使用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柳寅月還需要尋找機會,他能幻化出的雷電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