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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眼睛又約莫睜大了些,但在她那病懨懨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就這兩字?”
沐清:“嗯.”
忽的,時音眼中帶了些神采道:“沐大公子聽到我做夢都在說你的名字有什麼感覺?”
沐清一頓。
“有沒有心猛的咳……咳咳咳……一顫?”
見這人都咳成這樣了還禁不住的興奮,沐清無奈道:“那時的感覺在下忘了,不過方才殿下忽的一陣咳嗽倒是讓在下心顫了一下.”
“哦?應該咳……咳不至於被嚇著,是擔心我?”
“殿下想怎麼認為便怎麼認為吧.”
“哼,看你這樣子就不擔心,確實,若是我一病不起咳咳……咳唉,你我身體又沒換回來,我終日身心交病,你榮享富貴,倒是也沒什麼損失.”
“殿下!”
“幹嘛?咳……咳你別這麼嚴肅.”
“殿下,在下從未這麼想過,身為皇女,你亦不該有這等想法.”
見這人依舊面無表情。
姜伊也不妥協,噘著嘴道:“身體互換這事本就說不準,再說咳咳,若是你真的代替我成了皇女,想來日後重鸞國的子民定會愛戴至極,我也能……少受些束縛,少努力些,多好,有何不該?”
聽著這些話,沐清心裡複雜之極,眼角都紅了,不知是氣還是怎的。
“殿下可記得自己說過,三年內,會讓重鸞國所有的子民看到他們未來女皇的卓越,讓他們甘願臣服.”
時音有些驚訝,他竟還記得。
“嗯.”
“在下也說過自己信了,莫非殿下要先言而無信?”
在那莫名熱的滾燙的目光下,時音覺得自己怯了。
“好了好了咳……咳別看了,我可是重鸞國唯一的皇女,哪有人敢直視?信不信我叫人打你板子!”
沐清自然聽出這話帶著的內在含義,淺笑道:“殿下若是想,在下甘願受罰.”
“你……”
時音沉吟半晌,垂眸認真道:“就真未想過若是你我真的再也換不回來了該怎麼辦?”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一直保持著安靜。
“……殿下,沐大公子的藥熱好了!”
沐清:“進來.”
藥送進來後,送藥的人就出去了。
“殿下喝藥吧?”
“燙.”
沐清拿著勺子來回地攪動,吹涼。
“殿下,不燙了.”
“苦,黑,難聞.”
見某人直接將腦袋轉到另一邊,沐清笑道:“殿下喝完,在下給殿下蜜餞含著如何?”
“蜜餞呢?”
沐清拿下腰間的繡袋,“在這裡面.”
“你竟然隨身攜帶蜜餞?”
“這不是殿下以前出行的習慣嗎?還是元宵特意準備的.”
“咳……咳咳習慣又不是不會變,我以為你會藉口不帶了.”
“也不重,就帶著了.”
時音直視身側的人,“不太對咳……咳,我怎麼感覺你就是有意給我帶的?”
這……
沐清移動目光到碗裡的藥上,“在下本是想送給殿下以感謝那日品仙樓之事,只是一時忘了.”
“哦,忘了!”
時音心裡幾乎不信,伸手又道:“那你現在記起來了,給我.”
“殿下先喝藥.”
“晚點喝……咳咳咳!”
“那這蜜餞在下也晚點給殿下.”
“你咳……咳咳行!”
“殿下喝藥嗎?”
“行!我喝就是了!拿來!”
又是一口悶,只是這次某人臉苦的跟糟老頭兒一般。
“哈哈哈……真苦……”
“殿下張嘴.”
時音聞聲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再一閉,甜兮兮的感覺立刻傳入整個嘴巴。
“嗯~”
瞧她一臉的滿足相,沐清淺笑道:“殿下跟孩童一樣.”
“你也和老夫子一樣.”
還真是吃不得虧。
“殿下可要躺下休息?”
時音嚥下嘴裡的蜜餞,搖頭道:“我都睡了一下午了,不想躺了嗯……你再給我片蜜餞.”
沐清果真再拿出一片蜜餞給她,只是還附帶了一句“只此一片,生病不宜多吃甜食,剩下的我給殿下收著.”
“嗯?”
“不然在下將剩下的分給小廝?”
“嗯.”
沐清不禁笑然。
時音幽怨道:“今日沐大公子笑的可真多,原來你的快樂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聞此,沐清也是一愣,仔細想來,確實,自己今日明朗了許多,自聯姻這件事出來後,好久沒有如此了,可是聯姻這件事分明還沒有處理好啊?
“是在下失禮了.”
“罷了罷了,誰讓你的身體是我的,笑一笑十年少,倒也沒什麼差處.”
“那殿下可否也替在下多笑笑?”
時音沒好氣道:“我還病著呢!苦笑要嗎?”
沐清也不在意這語氣,道:“是在下勉強了,不過,殿下似乎沒怎麼咳嗽了?”
“嗯,喝了藥後嗓子涼涼的,舒服多了.”
“那就好,大夫說殿下的病要養,我們在這個鎮子再住上三日如何?”
“我無所謂.”
然後,房間裡就沒了聲音。
“殿……”
“我……”
時音:“你有話說?”
沐清:“殿下先說.”
“我餓了.”
“那在下去找小二要些清淡的粥.”
“等等.”
“殿下還有何事?”
“你剛剛想說什麼?”
“在下……就是想問殿下是否餓了.”
時音不疑有他,“是嗎?還真是心有靈犀.”
“那在下先告退了.”
其實他想問問之前她說的那些話,那時他有些生氣,就沒多究她話中的其他意思,可如今想來“少受些束縛,少努力些”,那日在品仙樓思慮的答案似乎只留一個了。
“嗯.”
時音吃了飯後就睡覺了,見她不再發熱,沐清在她房內看了一會兒書也就去休息。
可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到了第二日下午,這位病號就不樂意了。
“沐子玉,我要出去透透氣!”
沐清:“殿下小聲些,窗戶已經開了,你看外面還下著雨,不宜出門.”
“打著傘就是了.”
“還是算了吧,殿下的病方有好轉,若是出去一趟加重了,殿下可還想再喝上幾日的藥?”
“那……明天出去!”
“這……”
“沐大公子你仔細想想,若明日我出去一趟回來病了,那不比後日趕路時在路上病了要好?若是沒病,那證明我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後日出發就不用再擔心了,對吧?”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