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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林辭言X於風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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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辭言坐在馬車上,掀起簾子一角,望向外面。

“林”是他母族的姓,當年他和母妃一同前往梧國後,母妃便將他的姓改為“林”,所以,如今,他叫“林辭言”。

林辭言的母妃,林氏,幾年前就因病故去。

而他,將重新回到翼國,他出生之處。

雖自小離開翼國,但林辭言也曾在母妃和皇兄的書信往來中對翼國有那麼一兩分模糊的印象。

只是每每書信傳來,母妃總是要傷心惆悵一陣。

年歲漸長,他後來也習得句讀,總愛在母妃讀信時湊過去,不過每次看到的都是些差不多的內容。

“見字如面,兒臣一切安好,勿念。”“願母妃,皇弟身體康健,一切安好”

那時候,他年紀尚小,他不懂,為什麼母妃總是期望著翼國的來信,又為什麼總是對皇兄心懷愧疚。

他們在梧國的日子尚不好過,又何必要瞞著,昧著心說一句“一切安好”。

那一切,他都不明白。

而他那個皇兄的模樣,也在年復一年中,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真切。

今日,他終於踏上回翼之路。

車伕是翼國來的,但是不像是宮中之人,倒像是個市井小民。

不得不承認,翼國都城確實繁華。

街巷之間,歡聲笑語,人來人往。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茶樓裡,百姓也能品茗聽曲,談笑風生;酒館中,猜拳行令,好不熱鬧。

論誰看起來都是一副國君治理有方的模樣。

沒人知道皇宮中的暗流湧動。

“起來吧,太子,看看時辰,這二殿下也該是要到了,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下次可別再犯了。”

說話的是當今太后,謝玉妍。

跪於青石板上的太子正是於風醉,林辭言的皇兄。

雖然謝玉妍不是太子的生母,但畢竟地位擺在那兒,於風醉也不得不低頭,接了這“教訓”。

“你看你如今的模樣,還是太子殿下……”謝玉妍還在那兒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猛地被打斷。

“兒臣告退。”於風醉自顧自說完,眸中滿是冰冷,不見一絲光亮,倒像是個深淵,彷彿多看幾眼就會被吞噬殆盡。

謝玉妍心裡自是萬般不滿的,只是面上不顯,悄悄捏緊手帕。

“走吧,哀家也去看看這二、皇、子。”謝玉妍強壓下心裡的怒火,轉身離去。

底下這些奴才也都是宮裡的老人了,自然看得出來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不滿情緒。

可是,這主子的事,哪有人敢亂置喙。

前兩年,太后宮裡有個小宮女,在背後亂嚼舌根,被扣上挑撥太后和太子關係的罪名,逐出宮去。

這些年來,在太后身邊伺候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如今留下的都是些機靈的。

“是。”一眾人隨著太后,小心翼翼的跟著。

像今天這樣“罰跪”的事情,在過去這些年裡並不少見,每每罰跪後,於風醉都會選擇先去太醫院看看膝蓋。

只是,今日情況特殊,眼下是該去接他那皇弟了,他已經盼了許久。

唯一讓他感到可惜的是,母后已經薨了,雖是葬在異國他鄉,可他又不敢再擾了母后清淨。

林辭言剛下馬車,就看到於風醉帶著些宮人和朝中大臣迎面走來。

於風醉臉上微微笑著,走的近了,甚至可以看出他眼中閃著的光。

林辭言揚起一抹笑容,向他行禮:“皇兄。”

於風醉扶起他,“皇弟不必多禮,舟車勞頓,辛苦。”

林辭言順著於風醉的力,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下他。

謝玉妍此時姍姍來遲,正好趁著兩人寒暄的間隙,上下打量著林辭言。

倒是一幅兄友弟恭的景象。

站在兩旁的大臣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看著林辭言的目光移向自已,對著自已行了一禮,太后才虛虛笑道:“多年不見,二皇子都長這麼大了。”

林辭言低頭說道:“見過太后。”

謝玉妍笑著拉起他的手,說道:“走吧,跟哀家進去,今日可是特意為殿下辦了洗塵宴呢。”

像是完全忽視了太子和那一眾朝臣。

林辭言挑了挑眉,看來,這王室內怕是不簡單。

他倒是沒有什麼所謂,反正他現在不過是個空有頭銜的皇子罷了。

只是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是有些怪異。

在宮門口磨蹭的有些久,又在來之前跪了兩個時辰,於風醉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可是,滿朝文武皆在此處,他不得不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頗有些難熬。

坐在偌大一個宮殿裡,皇位上卻是空蕩蕩的。

林辭言吃了口酒,心道,真有意思,這是沒皇上?

可是,之後的時間裡,他就沒時間可以思考了。

不斷有人過來跟他敬酒,嘴裡說著些虛偽的話。

他才剛回來,根本就是一個人也不認識的狀態,他不敢推辭,只得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若是他將來要在朝中站穩腳跟,少不了這些人的勢力幫持,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拉攏拉攏他們。

幸虧酒杯不大,還不算很醉。

於風醉可是看不慣這些虛偽的朝臣,大步走到林辭言身邊,搶過他手裡的酒,“皇弟剛回來,想來他也累了,這酒,本殿替皇弟喝。”說著,便一飲而盡。

其他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紛紛退回自已的位子上。

林辭言的確不愛喝酒,在梧國也沒怎麼喝過酒,現下,已是染上幾分醉意。

此時,他那雙桃花眼裡被酒沁上些說不明道不白的情愫,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撐著頭,看著於風醉。

於風醉呼吸一滯,雙頰染上些許緋紅,不知是因為喝酒,還是別的東西。

“咳咳,皇弟……可是醉了?”於風醉遲疑著,還是開口。

“嗯,是醉了,皇兄。”林辭言笑起來,能夠窺見裡面小小的虎牙,看起來添上幾分可愛。

可是,於風醉心裡也清楚,今日這宴會本來就是為了辭言而設,若是他先離了席,免不得有人在背後說些風涼話。

“你等等。”於風醉留下這寥寥幾個字,趁著沒人注意,出了去。

林辭言沒多管他,又拿起一杯酒,細細品著。

雖然喝的有些多,但是,他還不至於思考不了任何事。

既然這些人被趕了去,那他也該想想自已的計劃了。

於風醉也總愛喝酒,漸漸地,竟是摸索出醒酒湯的做法。

在這深宮中,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他也無法跟別人交付真心,到處都是太后的眼線,他賭不起。

皇弟剛回來,免不得有人打他的主意,畢竟,他被人下過無數次毒,很多次,很多次,都是在他的吃食裡,防不勝防。

他不敢賭,於是出來,親自為他做上一碗醒酒湯。

酒過三巡,有些醉了酒的便開始說起了胡話。

“二殿下如今回來了,真是儀表堂堂啊……”

“可不是嘛,要是二殿下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那咱們翼國肯定能更加強盛……”

林辭言心中冷笑,這就開始試探了麼……

於風醉剛好回來,聽到這些人的話,他眼神一冷,看向說話的人。

那些人自知說錯了話,瞬間酒醒,連忙跪下請罪,嘴裡說著“臣該死”。

於風醉本來懶得理會他們,但是也不想今天鬧得太難看,揮揮袖,幾句話帶過,諒解了他們。

之後徑直走向林辭言,將醒酒湯遞給他,,看著他喝下去,才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林辭言放下醒酒湯,笑著點點頭,“好些了,謝謝皇兄。”

於風醉看著林辭言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動,他一定會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好好保護他。

那些苦他自已受過就好了,別讓弟弟再受一遍。

林辭言酒醒了些,又盯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空位,嗤笑了一聲,看來,他這太子哥哥也沒拿下那個位置啊。

宴會持續得有些久,但終是散場。

最先走的太后,說是她老了,就先走了。

之後陸陸續續,殿裡的人漸漸散去。

於風醉讓那些個隨著他的宮人退下,和林辭言漫步在小徑上,誰也沒有說話。

走了一段距離,於風醉率先打破沉默,“這些年,母妃和你在梧國過得還好嗎?”林辭言微微一頓,還是揚起一抹笑,故作輕鬆,“還行,皇兄呢?”

他自然是不會告訴於風醉實話的,他們這些送去他國的人,又能期待得到什麼好的待遇。

他永遠不會忘記母妃日漸消瘦的樣子,即使咳出血沫,也絕不會在給於風醉的信裡提上一字一句。

於風醉苦笑著搖了搖頭,抬頭望向滿天繁星,眼裡滿是迷茫。

“在這深宮之中,我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想到這所謂的能博得榮華富貴的皇宮之中,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番話在林辭言心中卻成了另一番味道。

這本是他於風醉的地盤,自已像是個誤入的外來者,雖是無意間闖進這片陌生的區域,但是依然受到了強烈的驅逐。

他不屬於這裡,無論是以前,現在,亦或是以後,從來都不屬於。

“行了,時辰不早了,皇兄帶你去看看為你準備的寢宮,你也好早點休息。”

於風醉那種淡淡的憂傷似乎是林辭言的錯覺,轉瞬即逝。

“好,走吧。”林辭言沒有推辭,他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仔細想想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

於風醉帶著林辭言來到提前準備好的寢宮,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草叢裡的蟲鳴。

只有於風醉自已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放鬆過了。

到了寢宮門前,於風醉囑咐林辭言好好休息,有任何事都可以和他說。

林辭言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動搖過心裡的想法。

進入寢宮,林辭言環顧四周,心中感嘆,這裡不知比梧國好了多少倍。

可是,他只知道,這裡的裝潢好,他不知道,這裡的規格都是按照太子的標準佈置的。

林辭言看著於風醉走遠,才走到床前,慢慢坐下,思考著未來的計劃。

他知道,在這宮廷之中,步步驚心,必須小心謹慎,更何況,他想要的,是當今太子,他的兄長的命。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林辭言立刻警覺起來,輕輕走到門口。

門被開啟,一個熟悉高挑的身影走進屋內。

是於風醉。

“可是皇兄有什麼指教?”林辭言看著他手裡的木盒,還是有些警覺。

“這是我找人專門為你打造的匕首,你收好,以備不時之需。”於風醉遞出木盒。

那把匕首根本是於風醉自已做的,又怕林辭言知道後推辭著不接受,只好找這麼一個拙劣的藉口,幸好,他這弟弟終歸是信了他。

林辭言接過,開啟一看,裡面躺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上面還有些精美的花紋。

他一時愣在原地,這是他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他兄長的關心。

他離開翼國時,年歲尚小,很多事情都已經隨記憶飄散如煙。

“多謝皇兄。”林辭言語氣裡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那皇兄就先走了,早點休息。”於風醉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倒不是他不想跟林辭言多敘敘舊,只是那膝蓋處被忽視得久了,此時綿綿密密,針扎似的疼,讓他臉色有些發白。

剛回寢宮,於風醉便喚來趙太醫診治。

趙太醫是太醫院中為數不多的他信得過的。

如今皇帝臥病不起,太后妄想獨攬大權,他這個所謂的太子也不過空有其名,林辭言又回來得突然,恐怕也是太后的手筆。

“太子殿下,恕臣直言,您這膝蓋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保不齊會廢啊,再說您那一身舊傷……”趙太醫眼裡是化不開的擔憂。

“趙太醫,本殿自已的身體自已清楚,不必多言。”不知為何,於風醉連忙打斷趙太醫,“給本殿寫個治膝的方子就退下吧,多謝了。”

趙太醫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於風醉當然知道他這副破爛身子支撐不了多久,不過,他在這世上的牽掛也就只剩下一個林辭言,他定會在死前為他打點好一切。

那是他唯一能為弟弟做的事了。

用了藥,於風醉多少感覺好了些。

雖然太醫的意思一向是希望他能靜養,但是他不敢讓自已停下來。

這所謂的皇宮,不過是座煉獄,是個牢籠,是他窮極一生也逃脫不了的噩夢。

於風醉的寢宮中有一個暗格,裡面倒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有些丹青,他自已珍視的緊。

那一幅幅都是他在夜深人靜時無聲的思念。

於風醉小心翼翼拿出裝畫的盒子,細細撫摸著,抱著它,蜷成一團,沉沉睡去。

那一晚,他睡得並不安穩。他做了夢,就好像又回到了地獄。

那個時候,皇帝已經被太后架空,自已也只是個傀儡,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太后不喜歡他,又不能廢了他,只能在私下給他使絆子。

後來,他一步步摸爬滾打,總算站穩腳跟。

太后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又怎會讓他如願。

五年前,太后把他叫到華胥閣,給他種下了蠱。

自那之後,太后越發肆無忌憚,垂簾聽政 ,無所不作。

可是,同樣的,沒人知道,為什麼,她始終沒有登上那個九五至尊之位。

每每他做了令太后不滿的事,都免不得一頓毒打或是被蠱蟲折磨。

今日不過是跪了兩個時辰,他該是知足的。

林辭言剛回到翼國,有些睡不著。

他在心裡盤算著,總覺得於風醉和那太后之間有事瞞著他,他又不好直接問。

想著想著,腦海裡又浮現出在梧國那些年。

母妃帶著他離開翼國,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

他們過得並不好。

剛到那裡的幾年裡,雖然那些奴婢背地裡總愛嚼舌根,但是好歹表面上對他們都還是恭恭敬敬。

可是,過了開始那幾年,見風使舵的宮人們對他們的態度越來越惡劣。

他們的飯菜是餿的,他們身上的銀兩甚至買不起一點蔽體的衣物。嚴冬中,閣樓裡沒有足量的碳供以取暖。

母妃為了他能平安長大,受足了委屈。

身體中的沉痾宿疾日漸顯現,成為林氏薨逝的原因之一。

越到林氏病重那幾年,林辭言竟是隻有在她收到於風醉的信的間隙裡看見她的笑容。

每每看完信,林氏眼看著自已這個越來越出挑的小兒子,憂心忡忡。

就連離開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她總唸叨的都是,“辭言,若是在這有生之年裡,你能重新回到翼國,不要記恨你皇兄,他這些年定也是不容易,你要好好輔佐他,你們都要好好的,咳咳咳咳……”

林辭言只能寬慰她,點點頭,滿口答應。

她心裡始終覺得虧欠了於風醉,可當年的一切她都無法阻止。

她輸的太徹底,成為梧國的犧牲品,她也去求過,可是,皇帝搖搖頭,勒令她只能帶走一個孩子。

她不知道當年於風醉是怎樣知道的,她獨獨記得,離開那天,小小的於風醉站在高大的宮牆上,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直到他們逐漸走遠,於風醉都不願離去。

“母妃,皇弟還小,他離不開您的,請您帶著皇弟去吧,就算兒臣孤身一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已的。”

那稚嫩的音調常常出現在林氏的夢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愧疚自此深深種在她的心裡。

林辭言越想越深,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已體內那種殺死於風醉的衝動。

他連忙搖搖頭,強迫自已冷靜下來,閉上雙眼。

………………………………

之後幾日,也沒人來過多打擾林辭言,他也樂得清閒,品出一絲在梧國的悠閒,他也好趁這幾天觀察觀察這宮牆內外。

直到於風醉那日下午再次來找他,他才終於回過神,他是真的回到了翼國。

“皇弟,可要與皇兄一同用膳,再飲上兩杯?”於風醉手裡提著兩壺酒,向著林辭言搖了搖。

“好呀。”林辭言回了個笑,帶著於風醉回了紹陽宮。

那酒是桃花釀,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清新淡雅,倒像是於風醉會喜歡的酒。

母妃也偏愛桃花,開始那幾年,桃花開時,母妃總愛收集些桃花花瓣,做成鮮花餅,之後卻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兩人你推我往,喝完了兩壺酒。

於風醉這些年在官場之中沉浮,再加上他也愛飲酒,這酒量早早就練了出來,反觀林辭言,喝的次數不多,酒量也不好,這會兒已經要醉了。

林辭言相貌出挑,深情的桃花眼,左眼眼底血紅的硃砂痣都讓他在微微醉酒後顯出另一種風味。

凌厲,像是一朵帶著刺的紅玫瑰,高貴又危險。

於風醉喉頭微動,移開了眼。

好漂亮。

“哥哥,為什麼不看我?”林辭言沒有叫他皇兄,卻顯得更加親切。

他捏上於風醉的下頜,讓他直視自已的眼。

“哥哥,我好看嗎?”林辭言眼裡滿是欲色,在他臉上流連。

“好看。”我特別喜歡,我心悅你。於風醉聲音微啞,卻不敢把後面兩句話說出口。

是怎樣擦槍走火的,兩人都沒有想明白。

等反應過來,於風醉已經被林辭言壓在身下,眼神迷離,嘴邊牽出一根銀絲,順著嘴角向下淌去。

林辭言已經察覺到這是不對的,於風醉也同樣知道。

可是,於風醉不想停下。

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將這樣的感情宣之於口,他壓抑了這麼多年,此時被心上人壓在身下,早已是意亂情迷。

剛開始時,他把母妃和皇弟當做精神寄託。

之後,母妃離世,皇弟成了他心中唯一的牽掛。

最後,他更是對自已的皇弟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他拼了命的壓抑著自已,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他的心早就不是為了他自已而跳動了。

他想著,一次就好,一次也好,他會知足的。

林辭言手撐著床榻,想要起身,可是於風醉死死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壓向自已,跟他抵死纏綿。

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相互交疊。

偌大的寢殿內不斷傳出高低婉轉的呻吟聲,直至寅時才堪堪停下。

那次之後,於風醉許久沒再去找過林辭言,是他鬼迷心竅,是他逼迫了人家,他沒那個臉再去找人家。

林辭言也被這件事整懵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於風醉。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理誰。

倒是太后先沉不住氣,私底下見了林辭言,言語中都是在探他的底。

林辭言自然感受到了,但是太后地位在那,他也不能直接拂了太后的意,只得半真半假的答了。

於風醉還是像從前那樣,處理朝中事務,然後去看看昏迷不醒的皇帝。

要是偶有空暇,於風醉就會繪一幅丹青,和那些年畫的放在一起,越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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