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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眼中滿是疑惑,他不明白這麼好的東西,林少卿為什麼會給他?
林少卿再次摸出香菸,開啟盒子在鼻子前聞了聞。
“你是不是想問我,這好東西我為什麼不自己用?為什麼要給你?聽完我的故事你就知道了。”
蘇銘點了點頭做好了聆聽的準備。
“我其實也是個塵民。”
然而林少卿的第一句話,就讓蘇銘感到了意外。
“你是塵民?第一次見你分明很看不起塵民!覺醒後進的壁壘?”
“嗯,南區的,距離你們這裡並不是很遠。”
“你繼續講吧,你已經勾起了我的興趣。你要想吸菸!就開啟窗戶吸吧。”蘇銘說道。
林少卿搖了搖頭:“不用,其實我也不會吸。”
蘇銘:“……”
“哈哈哈哈……我只是聽說,抽菸喝酒能消愁,獵荒者禁酒,所以就弄了一包煙,可惜不會吸。
我以前右邊的兜裡還裝著幾塊糖,可惜現在沒有了,要不然可以給你嚐嚐。
我媽媽告訴我,兜裡要經常帶著幾塊糖,心裡苦就含一塊在嘴裡。
可惜直到所有的糖都吃完,我心裡還是苦的。”
蘇銘沒有打斷他,靜靜等待著。
“我的父親是上民,但很不幸的是我的出生讓我們家的人口超出了上民家庭人口極限。
我的爺爺奶奶,我的媽媽都不是覺醒者,在我出生前我父親收養了一個孩子,他是獵荒者的遺孤。
我的爺爺奶奶身上有傷,一直臥床,我們中必須有一個人離開壁壘。
在我六歲那年,我的父親在驅離書上籤下了我的名字,最後我的媽媽帶著我離開了壁壘。”
林少卿說到這裡,再一次拿起煙盒嗅了嗅。
這讓蘇銘很是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不會吸菸。
“你能想象,一個在壁壘中無憂無慮生存了半輩子的女人,帶著一個同樣沒有異能的六歲孩子如何在壁壘外生存嗎?
開始的六年,我父親大人還會給我們送物資,也有獵荒者時常會關照我和媽媽。
可是從十年前,也就是我十二歲的那一年起,我父親突然不再給我們送任何東西。
我人生最黑暗時刻從那一年開始了。”
林少卿說到這裡眼中迸射出道道殺機。
“你十二歲的時候已經進荒界了吧?反正南區的塵民在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在荒界外圍拾荒。
而我由於常年有父親的物資,從來都沒有進過荒界。
我在其他同齡人眼中和他們不一樣,之前他們會圍在我身邊阿諛奉承,只為能從我這裡得到一些壓縮餅乾。
後來當他們發現我不再有物資,開始變得和他們一樣時。
各種嘲笑聲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身邊,可我卻只能沉默,而我的沉默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他們罵我是孬種,他們對我拳腳相向,他們還用尿和成稀泥抹在我的臉上。
我的母親和我說,想要不被人欺負要麼自己強要麼有依靠,我需要一個父親,她需要一個男人。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孬種,我向著荒界中衝去,可是剛衝進荒界的那天我就差點被狼吃了。
還好我遇到了他,他如同天神般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那時他渾身浴血重傷在身。
可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他抬手將叼在嘴裡的狗尾巴草拿在手裡。
然後就那麼輕輕一揮,那頭三目風狼就被砍成了兩截。”
林少卿說到這裡,眼中難得出現一抹火熱。
蘇銘卻被他的話深深震撼,他著實無法想象什麼人可以用一根草隨意斬殺三目風狼。
他看著林少卿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你把他帶了回去,並且治好了他身上的傷,然後他娶了你母親,成了你的乾爹?”
【收到來自林少卿的負面情緒,善惡影響力+200】
“呃……難道我猜錯了?”蘇銘再次開口。
“你這腦回路不去寫書都可惜了!”林少卿白了一眼蘇銘,沒好氣地說道,“你猜他在斬殺那風狼前對我說了什麼?”
蘇銘微微沉吟:“他說待他斬了那畜生就來收你為徒,將畢生所學醍醐灌頂傳授給你?”
林少卿搖了搖頭,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說,小子,這一刀你要看好了,這一刀……會很帥!”
“嚯,光是這句話就讓我覺得很帥!”蘇銘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心跳竟然加快了幾拍。
“我當時也覺得太帥了,他和我說這話是一個叫趙將軍的說的。
後來一個林司令也說過同樣的話,他是第三個說這話的人。
你猜那個人一草斬風狼後對我說了什麼?”林少卿眼中的火熱不減反增。
蘇銘搖了搖頭,並沒有去猜,畢竟猜了幾次都沒猜對。
林少卿緊緊握住拳頭,“他問我想不想斬神?”
“我去,太炸裂了,你究竟遇到了個什麼人啊?不會真的收你做弟子了吧?”蘇銘脫口問道。
“你猜的沒錯,他真的收我做了弟子,我和他在荒界中呆了三個月,哪怕晚上都不出去。
可惜我讓他失望了,我並不適合他的傳承,三個月我連門都入不了,只是粗淺的學會了一點點刀法。
可哪怕這一點點刀法也讓我擁有了遠超同齡孩子的戰力。
那一天,他給我留下三件東西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徽章,一柄刀,一個飯盒。”
林少卿說著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徽章,那徽章上刻畫著一柄直刀插立在黑暗中。
在那直刀下方刻著三個暗金大字『夜遊神』!
蘇銘的瞳孔微微一縮,這個名字讓他感到無比熟悉。
可是無論蘇銘怎麼想,都無法想起究竟在哪裡見過。
“小蘇,你知道為什麼大夏無神,可外神卻始終不敢踏足鴻蒙壁壘嗎?甚至那些稍微有些智慧的詭異都不願意踏足鴻蒙壁壘範圍!”林少卿眼中的狂熱幾乎要燃燒。
蘇銘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說道:“因為我大夏掌握了壁壘聯盟不曾掌握的頂尖科技?我聽說壁壘中一些工廠製造的裝置,壁壘聯盟都造不出來。至於詭異生物不來,怕是因為鴻蒙壁壘的牆太高,他們來了也攻不進去,得不償失。”
林少卿搖了搖頭,“如果單純是這些,他們完全可以一擁而上,佔領鴻蒙壁壘,獲得壁壘的掌控權,讓13號壁壘成為他們的殖民地。
那些高階詭異更是無比雞賊,他們不來,完全是因為有所忌憚!忌憚我大夏的底蘊,忌憚大夏的夜遊神!
我師父曾說過,在大夏曾經有一個傳說,大夏的身後有一群守夜人,他們橫刀向淵守衛在邊界,一聲前方大夏神靈禁行,就可讓域外諸神紛紛退避!
這個小小的徽章是所有獵荒者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它是鴻蒙壁壘,乃至整個大夏後裔族群的最高榮耀。
因為夜遊神徽章能讓人短期內擁有斬神的能力,這就是我大夏數百年來最大的依仗!
而夜遊神就是我們這個時代大夏的守夜人!”
轟……
“斬神……”蘇銘腦海中一片轟鳴,口中喃喃唸叨著這兩個看似滑稽卻魅力十足的片語。
“那你豈不是比肩神靈的存在?那你完全可以去荒界深處尋找源石啊!”蘇銘再次看向林少卿。
林少卿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夜遊神只有在鴻蒙壁壘的範圍內才能有效。
而且夜遊神徽章是有靈性的,只有它認可的人才能成為它的主人。
可惜十年過去了,我依然沒能得到它的認可。
如果有一天,我能得到它的認可,我將死而無憾!”
林少卿說著緩緩將手中的徽章翻了一個面,露出了刻在背面的幾句誓言。
“若黯夜終至,
吾必秉刀夜行!
燃燒吾血,
夜盡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