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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遇沈胖,救與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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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街面上,張志便就近找了個賣兒童玩具的攤子,買了個蝴蝶面具和一個小風車。

如果放在小池鎮上私塾的時候,他該會對這些東西很喜歡,就連一隻草蜻蜓也能玩個大半天。

可是經歷了失去親人的沉重打擊後,如今他買這些不過是裝裝樣子,為掩人耳目而已。

他要應付的是來自那以黑鐵“風”字牌為標記的未知組織的威脅。

只要苟的好,他還是很安全的,畢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的,當然人販子綁票的除外……

帶上蝴蝶面具,手裡握著小風車,張志嘴角上挑,露出滿意的笑容,跟著大黑狗一路向前,漫無目的。

下午的縣城街道上,貨品依然琳琅滿目,行人依舊絡繹不絕,透露出的是一片祥和繁華。

張志就跟其它小孩子一樣,對各種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一會兒湊到玩具攤前看看,一會兒跑到雜耍攤前瞧瞧,一會兒又跑到小吃攤前買兩串烤串,然後人吃一根,狗嚼一根。

逛了接近一個時辰,終於把縣城主要街道都逛了一圈,可是心中不免有點失落,他並沒有遇到期待中的方若伊。

想來方若伊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尚未及笄之前可以自由出門,卻也沒有男孩子那般貪玩在家呆不住,總愛出來晃悠吧。

張志現在街角,看了眼百花盛放的城外,倒也是個不錯的遊玩之地,可惜他意不在此。

“都逛了一圈了,也該回去了!”

正當張志打算折返之時,他忽然聽到拐角兩名高大健壯青年男子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悄悄商量著什麼。

張志年紀小聽力是極好的,好奇心一上來,便忍不住就湊到拐角去偷聽了。

“那小胖娃今天就帶了一個家丁,機會難得,待會我去把他引開,你跟他熟,趁機將他騙走!”

“行,事成之後老大定會好好賞咱們的!行動!”

張志湊在牆角偷聽的時候剛好聽到兩人似乎是要綁某個胖孩子的票,也沒多想,就是好奇,便打算跟上。

那兩人商議完便朝著城外不遠處走去了,那裡有三五個或大或小的孩子,或在嬉戲或在賞花。

這些孩子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一名身穿華貴錦服的胖男孩,略低五尺的身材本來在孩子中算是高大的了,此人卻偏偏長得肥胖如球。

“沈大富!”張志不由感到意外,“他怎麼也跑這縣城來了!”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方若伊都來縣城了,作為想攀上方家的沈家嫡子,沈胖子肯定是懷著使命而來的。

在這個時代,女的十三歲,男的十五歲,就可以談婚論嫁,交情好的家庭甚至孩子尚未出生便給定了娃娃親。

方若伊和沈胖子便是如此,但這門親事卻是方若伊爺奶所定。

事實上方若伊的父母並不滿意這門親事,這才讓方若伊一介女娃上了學堂,如此一來方便未來掌財,二來也是想讓這胖球沈大富知難而退。

在大虔朝女子為官為將的雖少,卻也還有那麼幾例。

若方若伊能考個功名,便有了足夠的理由來說服爺奶退親。

不消一會,便見其中一名青年跟沈胖子帶的家丁不知以什麼藉口爭吵了起來。

“果然,這兩個人是要綁票沈大富沈胖子的!”

張志遠遠望著正在發生一切,小拳頭緊緊捏著,考慮著要不要出手幫他。

張志想起張家村逃亡時黑暗中打劫他的那肥胖身影。

“肯定是他,恐怕當時打劫我是假的,暴揍我一頓才是真的吧!”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那名青年就拉著罵罵咧咧的沈胖子家家丁往城裡方向走了。

另一個青年也不知道對那沈胖子說了些什麼,沈胖子居然跟著他朝著遠離縣城的方向離去了!

張志一路遠遠跟隨,道也不用擔心跟丟,因為他身邊跟著條大黑狗。

翻越了一片叢林,這時候沈胖子才終於感覺不對勁了,只隱約聽那沈胖子怒罵。

“喂,你這奴才,不是說若伊在城外賞花嗎,人呢?”

青年一改之前在城外恭敬的樣子,露出兇狠的表情,從腰間抽出把匕首步步逼近。

“死胖子,一口一個奴才,奴才的,死到臨頭了還敢囂張!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胖子嚇得臉都綠了,荒不擇路很快就被逼到灌木叢下,退無可退。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啪”的一聲,那青年狠狠地甩了沈胖子一耳光,“死胖子,老子忍了你很久了!”

張志躲在老遠便看見沈胖子那胖嘟嘟的臉一側變得越來越圓,不由感覺心裡暗爽,只是覺得沈胖子這臉明顯一邊高一邊低的心裡有點膈應。

沈胖子“哇”地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看起來好不悲慘。

這一哭好了,那青年害怕有人聽見聲音,又“啪”地一聲在沈胖子另一側臉上也賞了個大逼兜,“我讓你哭!再哭老子捅死你!”

張志在遠處看著沈胖子的臉,這下舒服了,兩邊一樣高,一樣紅了。

那青年個子七尺有餘,站在沈胖子面前比沈胖子高了一個頭有餘,外加手持匕首,沈胖子感覺如山般的壓力,根本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那人把匕首架在脖子上,窸窸窣窣地低聲哭泣。

那青年見威脅見效,便也沒有再暴打沈胖子,只用匕首在沈胖子的脖子和下體兩處比劃了幾下,一時沈胖子就更老實了。

隨後那青年便如一個大哥哥牽著名小弟弟一樣,一前一後,手拉著手,往遠處走去。

張志沒有出手,始終遠遠尾隨而去,走了大約二十里,便到了一座大山下。

那青年剛上山便吹了個口哨,一時間草叢便窸窸窣窣的動了起來,響起數聲豪邁的笑聲。

“小橙子,你可算回來了!”

“今天可有什麼收穫?”

那青年指著身邊無所適從的沈胖子道:“五哥哥,今天釣到條不小的魚!你看看,多肥美呢!小池鎮鎮長的兒子!”

“嗚哇!”沈胖子聽了山匪們的行話,以為他們真要把自己當魚宰了吃嚇得又嚎啕大哭起來:“我是小池鎮鎮長的兒子,我有錢,不要吃我,我給你們錢買更好吃的魚!你們吃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縣太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綁沈胖子來此的那叫小橙子的青年聽不慣沈胖子逼逼,又甩了他一巴掌!

“就你這球樣,要是條魚我都把你扔糞坑裡用糞埋了,吃你噁心!”

“哈哈哈哈!”那叫五哥的中年豪邁一笑道,“小胖子,你就乖乖地在山寨裡待著,你不是說你有錢嘛,等你家哪天拿來了錢來贖你,我就自然放了你!你要是哭哭鬧鬧,我可不敢保證我這些弟兄們會對你怎麼樣!”

隨著那“五哥”一聲“走,上山!”,那一行土匪便往山裡走去了。

“好大的陣仗啊!”張志仔細數了數,這一行人,數量足有十三人。

一個“五哥”便帶了這十二名匪徒,也許還有六七八九十哥,這兒竟然就是土匪的窩。

這些土匪要綁這沈胖子的票,想來一時半會那胖子死不了,張志不會認為單憑自己能制服這些土匪。

默默記住了來這的路,張志便回了縣衙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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