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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山第五峰山寨大堂內,眾山匪們群情激憤,就連老大五哥說的話都隱隱被壓了過去。
“五哥”武睿將雙手放平,示意所有弟兄們都安靜下來,眾人開始議事了。
這時有一粗獷的弟兄道:“五哥,官軍狗腿子們不過是些紙老虎,我帶幾十號弟兄我就能殺他們個丟盔棄甲!”
這時李四反駁那人道:“大牛切不可低估看不起敵人,那李將軍好歹跟隨曹老賊多年,鎮壓過不少農民起義,決非那麼容易對付!”
大牛一嘴扎髯就像個李逵,揮動著一雙大板斧不服氣。
“以前是以前,那是因為他李賊軍李響淳沒遇到這我,若讓他遇到我,活扒了他的皮!”
這時又有名弟兄道:“我聽說這李賊軍以前還上過北方戰場,從北荻人的屍山血海中摸爬著活下來的!想來並不簡單,切不可大意!”
“我覺得大牛說的不錯,今天弟兄們還不是將李賊軍打得連逃十數里,李賊軍不過如此!”這時另一名弟兄紅著眼睛氣憤地道,“咱們弟兄們的戰力並不比官軍弱,若不是弟兄們急於抓這李賊軍,一時疏忽中了那李賊軍的埋伏,弟兄們絕對能一舉拿下他李賊軍的首級!”
說到追擊李響淳的事,整個正堂都安靜了下來,一下子戳中了眾弟兄的痛處,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無比。
“八十三個弟兄只活著回來了八個,幾乎全軍覆沒,這就是你們說的敵人不過如此?”
這時首領五哥終於發話了,眾山匪靜默不敢再言。
“才取得一點勝利你們就尾巴翹上天,受到一點挫折就啞巴了!”
見眾弟兄默不作聲,紛紛低著頭,五哥道:“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件大事,第一是讓我們故去了的弟兄入土為安,魂歸故里。第二件事是我們以後該如何?”
在大虔朝這片土地上的人傳統觀念裡,死後暴屍荒野是一種極其殘忍的處罰,迴歸生前生活的地方是每個人的夙願,一種千年不變的執念。
清風山雖然是個山寨,但所有的山匪和普通百姓已經將這裡當成了家,這裡便是他們的故鄉。
“今日一戰弟兄們憑藉強弓勁弩和訓練已久的九人陣,集中優勢兵力,迅速給與了李響淳當頭一擊,出其不意,殲敵一百二十餘人,俘虜二十五人,繳獲盔甲三百多套,刀兵二百多柄。但是我們也付出了總計傷亡八十五人的巨大代價,其中七十五人是追擊李響淳被伏所殺!如今這七十五名烈士還在山下未能迴歸故里!”
(各位看官也許好奇為何是八十三人,因為九個九人陣加兩名指揮官,所以總共八十三人。)
這時大牛插話道:“大哥,我願帶幾個弟兄去將英勇就義的弟兄拉回來!”
五哥望著這莽漢沒有多言,而是問眾人怎麼看。
“那李響淳並不是那麼簡單,在被我們打敗追擊後還能反過來給我們迎頭痛擊……如此沉著冷靜之人,只怕不會放過任何打擊我們的機會!”
李四提議道:“五哥,我們先派些弟兄分散了摸出去打探打探情況,再派十餘輛加厚的馬車,讓弟兄們穿上官軍的鎧甲收回已故弟兄們的遺體便立刻回來,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
大牛迫不及待:“運送弟兄遺體就交給大牛,我是個粗人,打探的活幹不來吧!
小橙子出列道:“小弟願前往山下為弟兄們探路!”
“小弟願前往……”
山匪小弟們相比官軍便是更不怕死,更團結,很快便有近百人主動要求出發迎回死去的弟兄。
五哥連呼“好”,“有你們這幫義氣的兄弟,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隨即他挑選了數十名弟兄等天徹底黑下來便開始行動。
安排完第一件事,五哥道:“我最擔心的便是以後我們山寨的處境是怎樣的,我們該何去何從?”
這時有弟兄道:“我們已經和官軍正式開戰顯露了實力,想必曹賊不會再輕視,派這種軍民聯軍了,下次來定會派出大量正規軍前來,仗著清風山自給自足我們跟他們耗個一年半年沒任何問題!”
“不如我們反了吧,五哥!”
“對,反正我們已經暴露了實力,官府不會放任我們!”
所有弟兄們都舉手表示要直接造反。
“好!”武睿道,“為了守護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我們就此反了……不過我們暫時不能聲張,做這出頭之鳥!”
這時李四面露不解提出了不少心細之人的疑問!:“五哥,我很奇怪為何官軍只圍攻我們第五峰,其他十一峰卻安然無恙?”
“對呀,我也好奇!官軍只圍攻我們,這導致其他幾峰勢力都選擇了作壁上觀!”
就在此時,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因為你們綁了不該綁之人!”
眾弟兄尋聲望去,見是小茉莉牽著張志闖到了大堂門口。
門口的小弟忙解釋,“小茉莉非要帶著這個外人,小弟失職沒攔住,請求責罰!”
“你們怎麼來了?”五哥溺愛地看著小茉莉道,“以後不許帶沒加入山寨的人進議事大堂,知道不?”
小茉莉反駁道:“爹爹,哥哥又不是壞人!”
“好了我知道了!”五哥對小茉莉十分溺愛自不捨得過多責備,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然後問張志:“我山寨最近綁的人也就兩股,其中一股是沈胖子,另一股則是你們王家人!莫不是這裡面有什麼特殊處?”
張志道:“五哥雖然將我綁上山來,但待我很好,但我也只能言盡於此了!”
“好吧……”
五哥話到此處,便見幾個弟兄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五哥急切問道。
眾人一時驚慌失措,個別冷靜的弟兄忙去探倒地弟兄的鼻息。
“不行了……我也……”
第五峰在役弟兄總共八百多人,議事堂聚集的百多名大小領導級山匪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寨醫!寨醫!快傳寨醫!”五哥急切地吼道。
所幸因為山寨小弟分批吃飯,門口的弟兄還有正常之人,那人聽了命令趕緊往寨醫房跑去。
張志檢查了一下地上躺著的山匪,便見他們脈搏正常,呼吸也並無大礙,只是昏迷而已,這不正符合此次任務中所使用的那種蒙汗藥的特徵嗎?
“五哥,我好睏,我也不行了……”
隨著體壯如牛的大牛倒下,議事大廳內,只剩下五哥和小茉莉和張志三人正常站立著。
五哥心中已經有所懷疑,將小茉莉緊緊護在身側。
“王二少爺,是你們做的?”
張志沒有狡辯,答道:“不清楚,也許吧!”
張志完全被矇在鼓裡,從沒人跟他說今晚會行動,只能從倒地的人狀況猜測,所以他沒否定也沒有肯定。
就在這時,報信的弟子衝了回來急報:“不好了,寨中遇襲了,寨醫房著火了,有三處著火……”
那名報信弟子剛跑到議事大廳門,便“噗通”一聲倒地。
原來,一枚小石子攜著勁風,穿透了他的心臟,一擊斃命。
“小猴子……”五哥痛呼一聲。
“嘩啦啦”幾聲騰空而起的聲音響起,門口落下了三個人,正是王老爺,王少爺和高瑜。
“是你們下的毒……”五哥咬牙切齒,雙拳緊握。
“拿下!”王老爺對王少爺道。
王少爺神情激動,面目扭曲,與平時那英俊的模樣判若兩人。
“在山下你們虐我,到了山上你們勞役我挖礦,這下該我虐你了,哈哈……”
說罷,王少爺奪步衝了上去,強大的雙拳輝的呼呼作響。
武睿將小茉莉輕輕放在虎皮凳上,回頭便迎上了王少爺凌厲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