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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縣衙,接二連三接到數起少女被姦淫致死的案子,黃縣令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大白天竟敢行如此傷天害理的齷齪之事,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黃縣令在其位謀其職,曾經的貪汙受賄之事早已化為過眼雲煙,此時的他不求有功升遷,但求無過保住頭上的烏紗帽。
自從張家村慘案發生以來,知府大人已經盯上了這東陽縣,而東陽的案子卻是如雨後春筍般,一個接著一個不斷髮生。
“餘捕頭,本縣命你七日內徹查此案,如若查不出個所以然,革職處理!”
黃縣令的一聲怒喝嚇得餘捕頭一個激靈,倒不是他膽小,而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是,屬下定全力徹查此案!”
餘捕頭應了聲是,便帶著幾名捕快匆匆出了大堂,朝案發地去了。
餘捕頭一路快馬加鞭,終於趕到離縣城幾十裡外的小鎮,在一座涼亭裡見到了被鄉勇們圍起來的案發現場。
餘捕頭掀起一角白布,看了一眼白布遮蔽下的屍體又慌亂地給蓋了回去。
這時鎮裡幫忙驗屍的女大夫上前彙報。
“大人,死者衣不蔽體,您多有不便……”
餘捕頭瞪了女大夫一眼,頗有點生氣。
“你怎麼不早說!”
女大夫尷尬地道:“大人也沒給機會說啊,一上來就掀開……”
餘捕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好了好了……把你的屍檢報告說一下!”
女大夫行了一禮。
“這死者乃是北川鎮梁員外的孫女,十六歲,樣貌姣好,案發時衣衫盡碎,私處多處齒痕,下體髒汙,定是遭了採花賊所害,不過……”
女大夫欲言又止。
餘捕頭皺眉問道:“不過什麼?”
“這女子死亡算不得很久,也就數個時辰,身軀卻乾癟異常,地上又少有血跡,並不像尋常採花賊所為,倒像是一些邪教勢力所行之事……”
餘捕頭十分氣憤,將捕頭刀連同刀鞘插入地裡。
“邪教,敢在我東陽犯事,邪的也得給你掰正了……”
……
東陽縣二百里外一座涼亭裡,一名身著迥異的道人手持浮塵,盤坐於石凳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道人猛然睜開了眼睛。
“黑風令,是我的黑風令,我總算感應到我的黑風令了,哈哈哈哈……”
那道人猛然站了起來,大笑出聲,拳頭緊握,激動的身子顫抖。
“這凡俗界真是太無趣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待我收拾了膽敢藏匿我黑風令之人,還是早點回宗門才是!”
那道人身姿挺拔,站在涼亭裡頗有一種睥睨一切的氣勢。
“可惜了,這凡俗的女人都是花瓶,這麼經不起折騰,要是能找到個有靈根的回去做做道侶那滋味真是美……”
那衣著迥異的道人從懷裡取出一條粉紅色的絲帕,放在鼻子下邊陶醉地聞了聞,自言自語,嘆了口氣,又不捨地塞回了懷裡。
做完這些動作,那道人精神一振,腳尖點地騰空飛躍百丈高,竟踩著拂塵向著東陽縣城方向飛去了。
……
餘捕頭勘查完一處案發現場,回到東陽縣衙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餘捕頭交代了幾句今天在案發現場的發現,便拜別了黃縣令憂心忡忡地走在大街上,朝著自己家中走去。
“哎喲、喲喲……哪個不長眼的,走路都不看前方的嗎?”
餘捕頭被街道行人猛然撞了一下,肩膀吃痛,忙捂住肩膀,還不待他開口,倒是聽見面前之人怒罵出聲。
只見面前一個仙風道骨的算命老道,一手拄著一杆威靈拔渡幡,一手掐著道決,正罵罵咧咧著。
餘捕頭心頭火起,忽想起女大夫所言。
“好哇,條條大路你不走,翩翩要撞上來……”
“噌”地一聲,餘捕頭佩刀出鞘,便要將眼前的道人拿下。
“幹什麼,你幹什麼……殺人了,捕塊要殺人了!”
那仙風道骨的算命老道不怕事大,大聲嚷嚷了起來,生怕路過的人聽不見。
行人也是紛紛駐足圍觀,好事者更是漸漸圍攏了過來。
“衙門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餘捕頭收刀,從腰間掏出衙門的令牌在身前亮了亮。
“嘿,衙門的就可以撞了人不賠禮道歉反而蠻橫抓人?”
算命老道任憑餘捕頭揪著肩膀,雙手叉腰耍起了橫。
“是啊是啊,我剛才看到這算命先生走在路上好好的,被衙門的撞了就要被抓,還講不講道理啊這是!”
“就是,就是,我也看到了!”
“咦,這算命先生我認識,算命可準了!前些天他算到我會發點橫財,我們家阿牛還真在萬發樓贏錢了!”
餘捕頭不顧這些百姓指指點點,繃著臉呵斥。
“讓開,衙門辦事,再不讓開一併帶走!”
百姓們怕事,不敢得罪衙門的人,紛紛讓路。
“唉唉唉,捕快,我犯何罪了,你抓我?不會真是因為我撞到了你一下吧?”
餘捕頭揪著算命老道便往縣衙走去。
“本捕頭懷疑你與本縣接連發生的姦殺少女案有關,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算命老道連連擺手,。
“唉唉唉,可不能胡說,老道我已經禁慾幾十年,怎麼可能會幹出那檔子荒唐事……無量大道……”
餘捕頭心急破案,不耐煩。
“少他孃的廢話,待到了衙門再跟黃縣令說吧!”
等到了縣衙,剛好黃縣令公務繁忙,尚在整理檔案。
“黃大人,屬下在街市抓到一個坑蒙拐騙的算命老道,懷疑跟最近的少女姦殺案有關。”
算命老道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你才坑蒙拐騙呢,你全家坑蒙拐騙……全家跟那啥案有關……”
黃縣令皺了皺眉頭,這算命老道是當自己不存在嗎?
只見黃縣令不耐煩得輝了輝手。
“既然有嫌疑,那便壓下去,明日審理……”
“你們要關我?唉,有沒有酒跟肉啊?”
餘捕頭面色兇狠。
“一個嫌犯還想有酒有肉,你以為你是來當大爺的嗎!”
算命老道掐指一算,眉頭微動,一本正經道:“哎喲,今夜將有大事發生喲……”
黃縣令聽了一愣,瞟了算命老道一下,面露不屑。
“少在那胡言亂語!”
算命老道盯著餘捕頭的額頭。
“我觀你印堂發黑,恐有不幸之事臨身!”
餘捕頭壓根不信這些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朗聲道:“押下去!”
當值的兩名捕快便各自押著老道的胳膊,朝著監牢走去。
“嗨,你別不信,能救你一命的也就老道我一個咯!”
算命老道被押解著卻不以為意,頗有些老神在在。
“出門百步內天不降雨,淋通透!”
餘捕頭聽著算命老道在背後胡言亂語,毫不不理會,轉頭便要離去。
出了衙門約八十步便聽見居民樓上有爭執聲,想著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便也沒過多理會,繼續趕路回家。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潑下來一盆溫水,將餘捕頭淋了個通透。
餘捕頭大罵了幾聲,這才想起算命老道的話。
“難道這算命老道真有些本事?”
餘捕頭在小酒館點了個菜,買了點酒水打包了,返回衙門牢房要見一見這算命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