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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山寨鎮,沈胖子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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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不久,山匪們便來人帶著沈胖子等人去了一家叫王嬸的寡婦家裡,弔唁她在狼患中死去的兒子了。

眾人還未進到王嬸家便聽到婦人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

沈胖子嚇得小腿一直在打顫,不敢邁步進王嬸的門檻。

山匪小弟在沈胖子背後用力一推,沈胖子一個趔趄便趴地上了。

沈胖子忙作勢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聲音之大,聲色之悲傷,仿若喪父。

“柱子哥啊,你咋就去了啊……自從我被抓到山寨,就屬你對我最好了啊……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是你安慰我不用害怕,說其實你們都不是壞人啊……在我餓的時候是你及時送來了饅頭……老天真是瞎了眼了啊……這麼好的一個人咋就沒了啊……如果可以我寧願老天先收走我啊,也要換柱子哥活著啊……”

王嬸見來人嚎啕大哭,哭得傷心比自己都無不及,她眼神又不是特別好,忙拄著柺杖摸索著走上前去扶沈胖子起來。

“好孩子,你快起來……你要是還記我家柱子的好,便為他上炷香吧!”

正當張志等人都在心裡默默為沈胖子的應變能力豎起大拇指時,異變突生。

便在這時,一名山匪小弟出聲怒斥沈胖子。

“王嬸,您別被這死胖子矇蔽了,就是這死胖子為了逃跑,偷偷放走了那五隻狼崽製造混亂,最終才導致寨子裡鬧了狼患!他才是罪魁禍首!”

張志循聲望去,好嘛,這人他認識,不正是那名叫做小橙子的山匪小弟嗎,也就是擄了沈胖子來這匪寨的那位仁兄。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沈胖子以前囂張跋扈慣了,看人都是鼻孔朝天,這是讓這叫“小橙子”的山匪記恨上了啊,關鍵時刻給他捅刀子。

沈胖子嚇得身子一顫,跪著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這王嬸一眼。

只聽沈胖子戰戰兢兢地道:“王嬸,都怪我,我覺得那些小狼崽子跟我一樣被擄了來,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逃跑的時候順帶著就給放了……哪成想……會、會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還害了對我最好的柱子哥,王嬸,你殺了我吧!我寧願我自己死……”

那小橙子也許是因為跟這死去的柱子關係較好,此刻顯得異常激動。

“王嬸,只要您開口,我一刀斬了這死胖子!”

便在此時高瑜拔高音量站了出來。

“各位好漢,你們的做法真是讓人感到可笑!沈小胖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一個人被你們擄了來這山寨,成天擔驚受怕,還得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背黑鍋……你們難道不知道狼的鼻子特別靈敏嗎?山寨裡抓了狼崽根本不可能躲得過狼群鼻子的探查。既然你們抓了狼崽便應該隨時做好應對狼患的準備,因為狼患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沈小胖不過是個倒黴蛋剛好遇到這事而已。你們不怪自己糊塗抓了狼崽,不怪自己疏忽沒有做好防範,反而將責任推卸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身上,你們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這時小橙子辯駁道:“你胡說,明明是這死胖子釋放了狼崽,狼崽子回了窩通風報信才帶著狼群回來報復的!”

張志面向小橙子問道:“不知好漢可知道狼窩在何處,離這裡多遠?”

小橙子不加思索便道:“這些畜牲行跡隱秘,誰知道!”

張志反問道:“既然你都不知道這些狼的窩在何又處離這多遠,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些狼崽子們回去報過信呢?”

小橙子氣急:“總之這群畜牲咬死了我山寨兄弟,我們就該殺了這些畜牲,這死胖子卻放走了這些畜牲的狼崽子,我們應該殺了這死胖子祭奠犧牲的兄弟!”

“你這是蠻不講理!”拓跋笙小拳頭緊握,“你們這是忘了你們綁沈胖子來這的目的,難道是為了殺人洩憤嗎?”

山匪五哥此時也抓緊了小橙子的小臂,生怕他一時衝動壞了事。

就在這時王嬸聽不下去了,拄著柺杖在地面戳了戳。

“都別爭了……讓我家柱子安安靜靜地走吧!”

王嬸訓斥完爭吵的幾人,再次去扶跪地不願起來哭得傷心的沈胖子。

“這事也確實不能怪這孩子,我早勸過我家苦命的柱子,不要去招惹這些個山間野獸,他表面答應,背地裡非要帶著幾個夥伴去抓這些狼崽,最終落得這個下場……唉,都是命啊……我兒啊,你怎麼就拋下為娘走了啊……”

王嬸說著說著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安撫著王嬸,過了好一會兒,王嬸的哭泣總算稍稍停歇。

“老身已經詢問過了,這次山寨犧牲的五個娃兒,四個都是當天參與捕捉了那狼崽兒的,報應啊,這是報應啊……你們不要怪小沈這娃兒了,他是無辜的!”

“王嬸,咱聽您的……小橙子自幼沒了父母,是您平時待我們就跟自己的娃兒一樣,有啥吃的都送給我們,有新布料就做新衣服,有柱子的便有我的,現在柱子是走了,但您還有咱,咱就是您的孩子……”山匪小橙子淚眼汪汪道。

“對對,王嬸,咱都是您的孩兒!”另外幾名山匪也嚴肅地道。

張志站在一旁聽著,總算明白為何小橙子會這麼恨沈胖子,原來小橙子對柱子死亡這麼傷心並非玩得好關係好,而是因為王嬸待人好啊。

便在這時,張志瞧見沈胖子眼睛裡閃過一抹亮光。

“對對對,王嬸,您還有咱,咱也願意當您孩兒,認您做乾孃!”

張志嘴巴都張得大大的,這啥情況?這沈胖子也太雞賊了吧!

不過張志自然不會傻到去戳穿。

“你一個俘虜,少跟我們套近乎!”小橙子不滿地呵斥道。

便在這時,沈胖子從脖子取下一個銀項圈,親手戴在王嬸脖子上。

“這是我奶在時親手送我的護身項圈,我被綁到這兒,苦苦哀求無數次,才求得“五哥”將之還給我,這項圈雖然不值太多錢,但意義重大,現在我將它送給乾孃,願乾孃安康長壽。”

王嬸抹乾眼淚。

“好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我還有你們這麼多好孩子。”

王嬸說著說著又流下眼淚,不過此刻她的眼淚裡卻不只是悲傷,還帶著欣慰。

“孩子,這項圈對你意義重大,乾孃不能要……”

王嬸扯著項圈便要還給沈胖子。

沈胖子連連拒絕。

“您要是不收下,便是不認我這乾兒子!”

王嬸拗不過,無奈只好收下了沈胖子的銀項圈。

張志等人總算鬆了口氣,沈胖子這回算是安全了。

接下來山匪們又帶著沈胖子等人去了其它死了的山匪家中。

好在有驚無險,山匪“五哥”也有為沈胖子說話,說沈胖子已經認王嬸做了乾孃。

弔唁完死去的山匪,“五哥”便帶著一眾俘虜參與田間勞作了,不過沈胖子不在勞作的隊伍之中,他正忙著為王嬸的兒子“柱子”籌劃葬禮事宜。

山匪們也都跟個普通農夫似的,一鋤頭一鋤頭地開墾著荒地。

“你,過來,這把鋤頭給你!”

一名山匪將一把備用的鋤頭丟給了王老爺。

“看什麼看,只要還在咱們寨子裡,就得跟我們一樣從事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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