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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張家村,大黑嗅出黑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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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落,餘霞染血,林靜鳥伏。

“少爺,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等,等到半路再動手!”

“我們這麼做萬一被發現。”

“只要不留下證據,誰能說是我們乾的?”

“是是是,少爺說的是!”

“旺旺旺……”

從前方草叢突然竄出一條大黑狗,呲牙咧嘴的,看起來兇狠異常,嚇得三人忙止住身形。

三人揮舞著拳頭試圖驅趕,那大黑狗就是呲牙咧嘴地狂吠,攔在路中既不撲上來咬人也不肯離去。

“他孃的,怎麼回事,誰家的瘋狗啊!”沈胖子罵罵咧咧道,“你們給我想想法子,趕走它!”

……

不知走了多久,張志身後突然“嗷”地一聲,竄出來一條大黑狗,喘著粗氣耷拉著舌頭,衝張志狂奔而來。

見此一幕張志被嚇了一跳,撒丫子狂奔,大黑狗則在後頭緊追不捨。

只是奇怪的是那大黑狗只哼哧哼哧地追著張志並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並沒有直接撲上來咬他。

張志那小短腿自然跑不過大黑狗的,直到他累得實在跑不動了,便停了下來。

轉身一看,便見大黑狗也停了下來,蹲坐在地上,舔著大舌頭。

“你是想要這烤串嗎?可是我要留給父母,沒法都給你,不好意思啊!”張志也不管這黑狗聽不聽得懂,取了一小塊烤串拋給了大黑狗。

大黑狗輕輕一躍,張口便接住了烤串,嚼巴了幾下便吞下,滿足地搖動尾巴。

張志休息了會,見這黑狗似乎對他沒有威脅,便放下戒心,任由大黑狗跟著,轉身邁著輕快的腳步一蹦一跳地往村子裡跑去。

“爹孃該會很高興吧,今天先生又表揚我寫的字工整了!”張志臆想著父母聽到自己說先生誇讚自己會如何開心。

“好餓啊!”突然張志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普通人家裡每天只吃兩頓飯,早上一頓,晚上一頓。

只有十分富裕的顯貴之家才能一天三頓甚至是四頓,每當到了太陽落山時,便是普通人家最難熬的時刻。

“家裡已經一個月沒吃肉了,爹孃看到這麼香的烤肉串一定會非常開心吧!”張志想道,“可是爹孃一定會捨不得吃,塞給我,怎麼辦啊?”

“旺旺”兩聲響亮的狗吠聲將張志從思緒中驚醒,張志轉身便見大黑狗坐在地上。

“吱吱……嗚嗚……”

大黑狗蹲坐在地上又起身欲行又止,“吱唔”了半天。

張志不明白大黑狗表達什麼意思,只以為這大黑狗是餓了,於是無奈又捏了一小塊烤串遞到大黑狗面前。

“吃吧!我看你也挺可憐的!”

大黑狗嗚嗚叫喚了聲,然後輕輕將張志手裡的肉塊舔進嘴裡,接著嚼巴了幾下吞了下去。

“看樣子,你是真的餓了!若不嫌棄,以後你就跟著我好不好!”張志伸手摸著大黑狗的腦袋道。

那大黑狗彷彿通人性似的,又“吱吱”了兩聲。

“你答應了嗎?”張志揣摩著這大黑狗的意思道,“走,我們回家!”

大黑狗站了起來,輕輕“吱吱”了兩聲,停了會兒,遙望了後面路的盡頭,嗅了嗅,就像個人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它快速奔向前方已經走出幾丈遠的張志,然後跟了上去。

……

小池鎮往張家村的路上,原本遠遠跟隨張志的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時停了下來。

“該死的剛才差點因為那大黑狗暴露了!”沈胖子罵道。

原來沈胖子三人費了好一通功夫,總算趕跑了那條大黑狗,可是此刻望著眼前的岔路皺起了眉頭。

沈胖子揪了揪身旁家丁的衣角。

“你,給我帶路!”

那名被揪的家丁頗為無奈道:“少爺,我也沒來過這,我也不識路啊!”

“廢物,關鍵時刻不頂用!”

沈大富沈胖子甩了那說話的家丁一巴掌,然後又問另一個家丁。

“你知道路嗎?”

那名家丁見剛才那人被打,害怕被沈胖子暴力,一咬牙只能隨便蒙了,他指著其中一條路道:“少爺走這邊!”

……

“我回來啦!”張志剛踏進村子,便叫嚷了起來。

平時每每隨著他一嗓子嚎叫,村裡七大姑八大姨的便都熱鬧起來了,你一言我一語滿滿都是問候和關懷。

“你個孬孩子,嚇姨一跳,今天是不是又受先生懲罰了?”

“怎麼會呢,小志讀書可用功了,我聽說他經常被先生誇獎呢!”

“謝二嫂誇獎!”

“小志啊,咱村就你這麼一個讀書人,你可要努力哦,別讓你爹孃和我們失望啊!”

“嗯,三叔,我會努力的!”

“小志啊,姨一段時間沒回孃家,又長高一截了,都快可以找媳婦了,隔壁李家村村花我看就不錯,只要你點個頭,姨給你說親去!”

“大姨,我才十一歲呢!”

“小志啊,等長大有出息了可別忘了四嬸啊!”

“嗯,我會的!”

“臭小子,有出息就不要四嬸了是吧,嬸拍死你個臭小子!”

“啊,別別別,四嬸,口誤,口誤!”

所有平日進村時七大姑八大姨們的話語縈繞在張志耳畔。

靜,太靜了,此刻的村子實在靜的可怕,此刻張志突然感覺心慌了起來。

“二嫂,三叔,四嬸……你們在嗎?”

沒有人回答,只有大黑狗“汪汪”一聲叫喚,便朝著村中祠堂方向跑去了。

見大黑狗往祠堂跑,張志便也跟著跑了過去。

剛到祠堂,便見祠堂外橫七豎八躺著不少人,個個身染鮮血,一動不動,不知死活,鮮血順著祠堂門檻下的縫隙汩汩流出。

張志看見這一幕,頓時嚇得愣住了,直到大黑狗又“汪”了聲,他才緩過神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然後腿軟摔了個狗肯泥。

“三叔……”張志搖晃著地上躺著的男子哭喊道,“你醒醒啊,三叔,你醒醒告訴小志,發生了什麼事啊……嗚嗚……”

搖晃了幾下,又摸了摸鼻息,見地上的人早已沒有生命跡象,張志換了個人試探。

“大牛,醒醒……”

“四嬸……”

張志挨個試探,死了,都死了,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爹……”張志跑入祠堂,在屍體隊裡趴出一具熟悉的身體,此刻該說屍體了,因為早已沒了生命跡象!

“爺……奶……”

張志又在屍體堆裡找出兩具熟悉的身體,渾身顫抖著哭泣著。

“娘,娘,你在哪裡!”

張志期待著找到他娘,然而又害怕找到的是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娘……”張志哭得頭昏眼花,腳步虛浮顫巍巍地,往自己家中跑去。

這時大黑狗從一具屍體手中嗅出一塊黑漆漆的鐵牌,叼到張志面前“嗚嗚”地叫了起來。

張志接過鐵牌看了一眼,只見鐵牌上寫著個“風”字。

張志感覺這黑鐵牌跟村裡的屠村血案必有關聯,來不及多想,收了起來,直奔自己家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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