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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了。”莫緒言聲音哽咽，倒不是葉挽星罵的太狠傷了自尊，純屬是疼的。
戒尺接二連三的落在莫緒言的背上，昨天已經被抽爛的後背，傷口本就還沒有完全結痂，在戒尺的撞擊下，很快撕裂。
新傷舊傷交疊累積，莫緒言覺得後背好似被撕掉一層皮。
堪堪捱過二十下，鮮血就已經染紅整個襯衫，莫緒言狼狽的跪著，身體搖搖欲墜，褲子被他的手掌拽出兩條深深的痕跡。
又是二十下，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莫緒言疼的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
在又一記猛抽之後，莫緒言再次向前撲倒，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葉挽星停下手，等著莫緒言重新跪好。
麻木的疼痛讓莫緒言沒有力氣爬起來，他嘗試了幾次，卻用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撐起自已的身體，最終洩氣的伏在地上，顫抖的嗓音流出一句帶著哭腔的話，“師父，我不想當一個醫生。”
他從來都不想當一個醫生。
他喜歡做研究，喜歡研究疑難雜症並且攻克它，但他不喜歡和病人打交道，或者說他不喜歡和任何人打交道。
除了葉挽星。
可他的父親，總是想讓他擔負起一個家族的責任。
他一點也不喜歡。
莫緒言哭的聲音大了一些，隱隱帶著點絕望：“我不想繼承天華醫院，我不喜歡和病人打交道……”
說完，莫緒言的情緒好似一瞬間崩盤，淚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像是海水漲潮一樣，來勢洶洶的，攔都攔不住。
葉挽星並不意外莫緒言說出這種話，她跟莫緒言相處十幾年，早就看出來他不適合做一個家族繼承人，更不是一個合格的醫者。
今天她確實有心逼著莫緒言說出自已心裡的想法，否則再放任莫緒言這麼硬挺下去，別給孩子整出點病來。
整出點病來她還能治，就怕這傻孩子又跟昨天似的，傻兮兮的跟病人吵架，險些被一鐵鍬拍死。
那她可就救不回來了。
不過讓葉挽星沒想到的是，莫緒言這麼快就開口了。
更沒想到他哭這麼兇。
葉挽星的耐心不多，見莫緒言哭了一分鐘還沒停，蹲在莫緒言身側，一戒尺抽在男人的屁股上，“哭小點聲！”
莫緒言：“……”
屁股很久沒有捱過揍了，熟悉又陌生的痛意忽然襲來，莫緒言嚇的一瞬間噤了聲。
他哪還敢哭，保持著跪伏的姿勢不敢亂動，委委屈屈的抽噎著。
男人蓬鬆的髮絲雖然被汗水打溼了一部分，但絲毫不耽誤他們隨著抽泣的動作而顫顫巍巍的抖著。
看起來像一隻戰戰兢兢的小動物。
葉挽星忽然想到她家璨璨了。
“委屈了？”葉挽星隨手將戒尺擱在莫緒言的腰窩處，好奇又認真的問了一句。
莫緒言這下是真的不敢哭了，他犯下這麼大的錯誤，又說出不想當醫生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怎麼敢有臉委屈。
“沒、沒有……”莫緒言磕磕巴巴，“師父您繼續。”
葉挽星現在想去揉揉墨歸璨的頭髮絲，沒心情繼續收拾莫緒言。
況且從襯衫浸染鮮血的程度來看，莫緒言的後背上怕是已經皮開肉綻，也不適合繼續責罰。
葉挽星放下戒尺，站了起來，順手將莫緒言也拉了起來：“你想搞研究這件事我會去找你的父親談，他身體還不錯，再幹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沒準那時候你能成熟點。”
“……”莫緒言的臉感受到一股燥熱。
他好像被大小姐當成一個熊孩子了。
羞燥之後，是欣喜和感恩，莫緒言眼窩一溼，差點又哭了。
但是被葉挽星接下來的話嚇的硬是逼了回去：“這次的事情和你當不當醫生沒有關係，是你考慮不周，不夠冷靜，還威脅別人有本事弄死你，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莫緒言萬萬沒想到葉挽星竟會聽到這句話，這種輕賤生命的話葉挽星一向不喜歡，難怪這次她這麼生氣……
莫緒言嚇的縮了縮腦袋，也不敢說話，就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看著葉挽星。
企圖能讓葉挽星心軟一點。
葉挽星壓根不吃這一套。
“往後一個月，每天早晚跪省一個小時，嘴裡含著薑片和白芷。”
薑片辛辣，白芷味重，含在嘴裡的滋味那叫一個酸爽難受。
而且白芷片在口水的浸泡下會逐漸變軟，變散，黏在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咽不下去，也吐……
莫緒言壓根不敢吐出來。
會被葉挽星打爛嘴的。
葉挽星想了想，又道，“一個月後我會再揍你一頓，我看看你多有本事。”
莫緒言：“……”
他一點本事也沒有，大小姐您能不罰嗎？
“是。”莫緒言感覺下一頓打應該也會讓他記憶猶新，不過好在這頓打他已經挨完了。
只是想想往後這一個月……
莫緒言暗自想著等下回家的時候得多買兩個搓衣板。
……
收拾完莫緒言，葉挽星火速去收拾下一個了。
剛走出書房，就聽到孟瀟瀟在欺負墨歸璨。
孟瀟瀟：“你是小三！你是一個不要臉的小三！你把葉挽星還給我！”
墨歸璨：“是葉挽星主動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葉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