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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未見初雪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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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晚晚,聽說你昨天考完試了?醫學生就是忙啊,我和程木森放假了,今天上午剛到。連城這冬天還整挺冷哈。”

“嗯,一月初了,最近降溫了。小春,你和程木森還好嗎?”

“哦,我倆還那樣,就是這不大二了嘛,課比較多,平時也沒怎麼聯絡你,我們在那邊都還好。你呢?”

“我也還好。”

“晚晚,那晚上聚聚唄,正好我和木森,再叫上我哥,你晚上有空吧?”

“小春,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這幾天考試周天天通宵背書了,昨天剛考完想著補覺呢。”

“哎呀晚晚,來嘛來嘛,你看這還不到中午,你還能補好幾個小時的覺呢,晚上來哦,六點,老地方見。”

“那好吧,還是那個衚衕小館唄。”

“一定要來哦我的小晚晚,有驚喜,來了保證不讓你失望,入股不虧哦。”葉以春在電話那邊聽起來很開心,她看了眼程木森,程木森抱了上來,等她掛了電話。

穆晚晚想著,還能有什麼驚喜呢?昨天剛考完試,穆晚晚看著桌面上開著合起的一本本書,還有一堆亂七八糟堆放在床上的背誦資料,她懶得收拾。但馬上要放寒假了,她這兩天就要離校了,得趕緊收拾一下。

看著一本本“藍色生死戀”,她的腦海裡不禁回憶起這幾天考試卷子裡的題目,很擔心自己的成績。昨晚回來,睡覺的時候她腦袋裡都是自己在考場上塗答題卡的場景,她一遍一遍地不自覺地回憶著考試答題的場景,生怕出了什麼錯。她一定要拿到一等獎學金。

電話鈴響了,是她一直喜歡的櫻桃小丸子主題曲,路星河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這鈴聲還挺幼稚,但奈何穆晚晚喜歡,他倒也寵她。林深爸爸病了之後,林深再也沒有出現在路星河的身體裡,直到路星河和林深分開,直到後來的現在,林深都沒有出現過。

“晚晚,考完試了吧?怎麼樣?”

“哦,學長,還可以,謝謝你給我的資料,系統解剖學的大題基本都是你給我講過的那些……”

“那當然,那可是我當年考過的重點。我明年六月可能要考試實習了,現在在醫院這邊也挺忙的,你要是有事也可以找我哈。考完好好放鬆一下,我改天請你吃飯。”

“好,學長,那……”

“晚晚,護士找我,那沒什麼事我先掛了哈。”

“哦,好,學長再見。”

“拜拜。”

掛了電話,穆晚晚想著再睡一會兒吧,反正今天也不離校,晚上回來再收拾,或者——明天再收拾吧。這醫學生的考試周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晚上一個奇蹟,大二的考試課也增加了不少,可真是辛苦了我們晚晚大小姐呢。

想著想著,她倒頭閉眼就睡著了,她和枕邊路星河送她的那隻小豬面對面著,小豬睜著小小的豆豆眼望著眼前睡著的女孩,那表情像極了路星河(林深)看她的眼神。

“喂?晚晚,你到哪兒了?”

“嗯?”穆晚晚接起電話,一邊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突然她睜大眼睛,“誒呀小春,不好意思我睡過了,幾點了現在?”

“所以——你還沒出門呢是吧?沒事沒事,現在六點半,還來得及。”

“好好好,我馬上。”

“你慢點,路上滑,要不我去接你吧?衚衕小館離你們學校好像……這麼一想,也不是很近呢。你等著啊,我去接你,等我十分鐘。”

“誒小春不用麻煩——”還沒等穆晚晚說話,那邊電話掛了,算了算了,那就等等她吧,反正自己一個路痴,自己走導航還怕迷路呢!

穆晚晚趕緊爬下床,從衣櫃裡隨便抽出一件寬大的粉色針織毛衣套在身上,昨天穿的絨褲和牛仔褲還掛在椅子靠背上。她看同寢的女孩一直不在,好像早上出去了,現在也沒回來,算了不管她,穆晚晚平時本來也對別人的事情不是很關心,畢竟成年人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其他寢室有的同學大一就有搬出去住的了,她家就是本地的,她都還住在宿舍,主要是圖個方便,週末節假日隨時想回家也就回去了,不過她家裡人這兩年做生意忙,她除了寒暑假也就不常回去。

她想著也都是熟人,隨便洗把臉,用手抓了幾下頭髮紮起來了,蓬鬆感剛剛好,額前的碎髮自然掉落下來,修飾著她略顯嬰兒肥的小圓臉。穆晚晚是典型蘋果型身材,娃娃臉肉肉的總感覺看起來像小孩子一樣,面板就像鮮牛奶一樣絲滑白皙。她拿了件灰藍色羽絨服套在身上,邊伸袖子邊走出門去。

“怎麼還沒來?不是十分鐘嗎?小春也不靠譜呀?再等等吧。”

穆晚晚站在學校門口,今年怎麼還沒有下雪,不過是有點冷的。穆晚晚用腳無聊的踢著地上的幾塊小石子,有點沒意思地隨意看著路邊走過的人群。

“晚晚,等很久了吧?穆晚晚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四目相對。都快半年沒見了,自己這麼努力地想把他忘掉,為什麼總是在就要成功的時候,他偏又要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林深,你——回來了?”

“嗯。”

“我,我之前給你打過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我們先走吧,我叫了車,這輛,來了。小春還在等我們。”

“哦。”

穆晚晚看林深給自己開了後車門,她想說的話一下噎了回去,只好乖乖地上了車。眼看著林深關上了後門,自己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穆晚晚以為林深會和自己一起坐在後面呢。她有些失落,本來當路星河告訴自己這一切時,她知道林深喜歡自己時是很開心的,可是一學期了,她不知道林深去哪兒了,她找不到他。穆晚晚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這麼久了,也許林深早就不喜歡她了吧?!

林深這幾個月一直照顧爸爸,學業也有些落下了。他一有空就去醫院,一邊為了照顧爸爸,一邊也是想著多臨床早臨床反覆臨床,以後好能早點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放棄了想學法律的夢想,現在的他真的很想成為一名外科醫生。

但他一直沒有變的,是對穆晚晚的心意,可是這麼久了,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穆晚晚。林深很希望有一天,能和穆晚晚並肩站在一起,一起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奮鬥終身。這是穆晚晚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也是林深的夢想。

穆晚晚看著林深的後腦勺,有一縷棕栗色的髮絲微微翹起,身上的大衣似曾相識,好像在那場“夢”裡,那個他抱她去醫院的晚上,林深穿過……

“晚晚你穿這麼少,冷嗎?”林深突然回頭問,穆晚晚趕緊避開男生眼神,低頭看著手指,“不冷。”她假裝看向窗外,車窗起了一層霧,她用手指擦掉一道,車停了,她看到窗外葉以春和程木森的臉。

“到了,下車吧!”林深看了眼女孩,叫她下車。

“謝謝師傅。”

“來啦晚晚,怎麼樣,看到林深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啊?這個就是那個驚喜。”林深有些尷尬,見穆晚晚這麼說。晚晚看葉以春一直拉著程木森的手,說真的,她一直很羨慕他們兩個。程木森看向小春的眼神裡滿是愛意,就像用膠水粘在葉以春身上似的,時不時還會傻笑。

“走吧我們先進去吧,沈逸軒來了嗎?”林深怕穆晚晚冷,叫大家先進店裡坐下。

“哦我哥,他說他有事可能來不了了。他那個……”葉以春說著看向程木森。

“這有什麼不能說,沈逸軒撩妹去了,哈哈哈,他還是那副德行。”

“你們都不知道,那天我們三個一起去吃飯嘛,然後有個女孩來要沈逸軒聯絡方式,沈逸軒那能不給嗎?這不,今天問他,他說還在學校那邊沒回來呢,說好不容易等到那女孩考完試,要請人家吃飯。”

“程木森,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葉以春看他男友一個勁兒地說個沒完。“晚晚林深,咱們點菜吧,他不來是他沈逸軒的損失。”

“哦,對了林深,那女孩好像是你們學校的呢,不過應該不是臨床的,好像是護理的吧?還是……”

“行了你怎麼這麼八卦,你看看你的女朋友到底是誰?你能不能別關心別人那些事了?你有空多關心關心我,你看吃什麼?”

“好好好,小春你最好了,點個鍋包肉吧,你的最愛。”

雖然林深和小春,程木森,沈逸軒他們都在一個地方上學,但林深也不大和他們三個聯絡,也就偶爾聚一下。他這一年半多一直在路星河和林深之間穿梭著,他滿心滿眼都是穆晚晚,可是穆晚晚好像總是視而不見。

穆晚晚看他們嘻嘻哈哈的樣子很是羨慕,只有她高考之後留在了連城,她如果當年高考再努力一點就好了。但是其實她已經很努力了,她知道自己不適合學理,甚至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學醫,但她曾經為了自己的夢想,現在不僅因夢想,還因為林深……

“要不點個大盤的鍋包肉吧,我記得晚晚也愛吃這個。”

“嗯。”穆晚晚有點欣喜,但林深怎麼會知道她喜歡這道菜,而且她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過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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