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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祥貴與眾弟兄領完工資，與司馬宛軍灑淚而別。
此時司馬宛軍表現得特別理智，握著他們的手，強裝笑顏。
“大家在我這裡，吃苦受累且任勞任怨，我在這裡謝過，祝大家有一個好前程。”
司馬宛軍目送著他們遠去的目光，真是戀戀不捨，要不這該死的“禽流感”，弟兄們在一起，多快活呀。
杜嬌拉著司馬宛軍的手，到院內坐下，然後倒了杯開水遞給司馬宛軍：“喝水吧。”
“杜嬌，我們還是把四處打掃一下吧。”沒等杜嬌回答，就自個兒扛著掃把。
杜嬌明白，此時除了自己的安慰，能使他減輕一點難受，別無他法。也拿著掃把跟了出來。
這時，他們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宛軍哥。
司馬宛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四處望了望，還是杜嬌先發現：“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宛軍哥，為了使你們能重振旗鼓，我們幾個決定這個月的工資不要了。”說完每人拿出五千塊錢。
“不行，這是你們勞動，應該得的。”司馬宛軍堅決不收。
“宛軍哥，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心意我們領了。你們也需要養家餬口，特別是你們都還有老年人，更需要錢。”司馬宛軍表情嚴肅語言誠懇地說。
牟祥貴幾個見油鹽不進，趁司馬宛軍轉身之際，將錢放到抽屜了。然後藉故才離去。
“宛軍，不要有其它包袱了，接下來商量怎麼辦吧？”杜嬌笑著說。
“三萬多隻雞，連本帶利一掃而光。”司馬宛軍仍很痛楚地說。
“我們還是像原來那樣由少到多地發展，可以把我的首飾拿去買了，就算是當做二手貨，估計七八萬是有的。”杜嬌慢慢地分析。
“什麼？賣首飾？”司馬宛軍大聲地說。
“就是討飯，也不會動那個心思。那是我對你的愛，永遠都要留著。”司馬宛軍握著杜嬌的手，像發誓。
“杜嬌，雞場暫時關閉一下，讓這撥病毒過了再說。”
“你可以先回孃家住下，順便也陪陪父親。”
“那你呢？”杜嬌睜大眼睛望著司馬宛軍。
“趁這休整階段，我出去打工找點錢。”
“你準備到哪裡去？反正我要跟著你。”說完杜嬌抱著司馬宛軍的胳膊哭起來。
杜嬌的哭泣使司馬宛軍越發堅定要出去打工的決心。
“宛軍，你實在要出去，我也要在家守著雞場，況且兩個孩子讀書回來也需要照顧。”
司馬宛軍見杜嬌言之有理，便同意了她的意見。
第二天，司馬宛軍便離開了。
與此同時，縣政府也正在開常委會。
“長河鎮的禽流感，我們應該引起高度重視，給我們的畜牧業敲響了警鐘。”楊縣長住持會議且第一個發言。
“但是我們有些同志就是當著耳邊風，置人民的利益不顧，不服從安排，任意行事。”
一聽到楊縣長說話尖銳，大有針對性，其他幾個常委面面相覷。
分管農業的魯副鄉長舉手發言。
“楊縣長，我是主管農業且分管畜牧，既然是開常委會，希望能點明批評，按紀律從事。不必曲曲折折，霧裡看花。”
“哼，魯副縣長，說得好。有些事情是該拿到議事日程上了。一味地糊西泥，既失去了黨的威信又危害人民。”楊縣長看了眾常委，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楊縣長，你這是環顧左右而言他。”魯副縣長首先表示反對。
“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發言，該誰的責任，他也推卸不掉。”
會場氛圍突然變得火藥味實足。
“請問：你說這活，長河鎮禽流感大爆發是我造成的嗎？”
“好，我也並沒有說那個的責任，而是將事情的嚴重性透露給大家。那我問你，你作為主管，大爆發時期，你在哪裡？”楊縣長几乎到了呵斥地步。
眾人一見氣氛不對，建議暫時休會。
楊縣長和魯副縣長一正一副，本來應該成為好搭檔，卻屢屢驢頭不對馬臉。
這事還要追述到去年的選舉。
楊和魯年輕時也是一對好哥們兒，在國營機械二廠上班。不論颳風下雨，都風裡去，雨裡來。
記得有次。
魯當時正在底下作業，不料上面一塊鋼板掉下來，幸好楊看到，情急之時，楊喊叫都來不及，只好冒著危險，飛快地拽了魯一把，饒是如此，仍被鋼板砸中小腿。
當時，血流不止，魯不斷地呻吟，好在離醫院不遠，只有二百米，楊硬是揹著一百多斤的塊頭到醫院。
那件事之後，關係比原來更親密，競成莫逆之交。
遭就遭在兩個人提幹。
透過自己的努力，都提拔為車間的主任，只是楊是正的，魯卻成了副的。
這正應了那句名言：創業時可以同甘共苦，功成後互相猜忌。
楊和魯互相拆臺，建立幫派。
最後擢升廠長，又是一正一副。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
兩個人都有狗屎運，這麼多年的心照不宣，還懈怠了某些工作，不但不下降，一直又走到一縣之長的位置。
記得選舉時，魯動了不少心思，最終還是靠在副的位置上。
多年了，可以說到了積怨成仇的地步。
第二天，鑑於昨天的情況。縣委決定招開擴大會議，由縣委書記包立人親自住持。人數增加了二十幾人，場面也比較隆重。
“我們今天召開擴大會議，是為了針對當前的工作，使之能夠辦得更好。”包書記從來講話乾脆，大家都說他惜字如金。
“我們開的是民主會議，不搞一言堂，大家群策群力，做到有的方矢。”
包書記說完，本來就該二把手楊縣長拋磚引玉，點明題旨。不料魯副縣長橫插一槓子，承認起錯誤。
“首先，我承認昨天的態度，過分偏激，在大會上，我作檢討。”
“魯副縣長，請你不要誤導本次會議的精神，該檢討的不在本次會議之列。”包書記義正辭嚴地提醒。
見包書記動了態度，魯副縣長便像蔫了的茄子。
“楊縣長你作具體的說明吧。”包書記見一縣之長還不開口，遂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