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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會兒,李驚蟄也撤出了提燈樓,在清塵寺找到了張清明。
他拍拍神色稍定的小師弟肩膀,“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還怕過幾天嗎?”
張清明有被安慰到,“師兄,我做錯了嗎?”
“當然不是!”
他低頭片刻,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實在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太被情緒左右了,應該剝開情緒看事實才好。
李驚蟄太知道自已小師弟了,這會恐怕又在自省。
“師兄,為了我你同段樓主吵架了?”張清明看他神色約莫能猜到七七八八。
提到這他一下就變了臉色,李驚蟄輕嗤一聲,負手走到桌子的另一邊。
“我可不敢同她吵!”
張清明嘆氣,師兄一向推崇段樓主,這麼多年了,也從未見過他對段三千紅過臉。
只不過,想到段三千冷漠的話,他也就不奇怪了。
一時之間,師兄弟倆間愁雲慘淡。
——
而提燈樓內,留下的兩位快速的收拾好情緒,居然往書庫去了。
“你之前貿然前往承仙山的藏書閣做什麼?”
如此,無心又想起被燒燬的藏書閣,突然覺得自已欠債挺多。
段三千冷笑,不用覺得,自信點,您就是!不過這麼多年了,債多不怕愁,跟往年那些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無心看她冷笑就心虛,討好的晃晃她的手。
“快說!”
無心吐舌頭,這才娓娓道來,原來是有一老婦,早年喪夫,家裡只有一兒子,早就成婚生子,她已經是當奶奶的人了。
不久前,她突然嘔吐不止,家裡人都急壞了,以為吃壞了東西,便請了大夫過來。
誰知大夫一把脈,嚇了半死,眼神古怪的看著老婦人。
家裡人不知怎麼回事,瞧他臉色,以為是得了絕症了,紛紛絕望。
“老夫人的脈相,乃是喜脈!”
“什麼!”
此話一出,嚇死了一眾人,以為自已聽岔了,這是什麼荒唐事!
老婦人當下便大喊庸醫,“我七老八十的人了!上哪去懷的娃娃!”
她兒子也覺得這大夫胡言亂語,他老孃黃土都埋半截的人了,就算還能懷,平白無故被冤枉有孕,說出去丟死個人了!
大夫被這家人罵得也上氣了,吹鼻子瞪眼,“好啊!不信!你再請別人也探脈啊!”
最後不得已,還是去請了另外的大夫過來把脈,一探,臉上的神情同上一位的大夫一模一樣。
這下可不得了,家裡頓時炸開了鍋,兒子兒媳看她的眼神都古怪了起來。
啊!”
“哎喲我不活了!這把年紀還被誣陷這事!”老太太又氣又燥,漲紅著臉,羞憤欲死。
“娘啊!哎喲!你這是…這是…”兒子也難以啟齒,這把年紀了,鬧出這種事,丟死和人了!
“你這孽障!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娘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何曾有過…有過…哎喲我不活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老太太哭天搶地,幾經辯解,哭暈過去。
這稀奇事很快便傳開了,不僅走在路上被指指點點嘲笑,膽大的還上門去看熱鬧呢!
墮胎藥吃了一副又一副,老太太幾次尋死不成,覺得辱沒門楣。死不成,肚子卻一天比一天大。
等這事傳到無心耳朵裡時,老太太已經懷了三個月了,肚子想遮都些不住。
老婦人的亡夫,於無心有恩惠,這事瞧著古怪,她便找上門去了。
一瞧,果然有鬼!
這肚子隱隱散發著戾氣,老婦人這幾個月被折磨得面黃肌瘦,眼淚都哭幹了。
這時無心也聞所未聞,正束手無措,想著要不去找段三千想想法子。
聽到此處的段三千眼都要翻過去了,“你可真行啊!不來找我,倒去翻承仙山的藏書閣!”
無心繼續心虛。
是了當下他剛冒這個念頭,又想到自已響噹噹的名聲,還是不去禍害提燈樓了。
她想著承仙山這麼大個門派,應該是有記錄的,便悄悄潛了進去。
“承仙山的望塵,你又不是不認識!既然覺得他們家有解決辦法,直接去問不就好了?”段三千再次被她無語到。
無心這麼多年背了這許多的鍋,不是沒有原因的。
無心擺手,“這不是咱們這名氣嘛!也不好意思貿然上門。”
但是好意思偷偷上門,末了還把人家書閣給燎了。
“哎呀都說不是故意的!”無心煩死了,每次都這樣。
段三千抱手,邊走邊同她聊,“那查到了嗎?”
無心洩氣,“自然是沒有。”
段三千猜到了,不然這會兒也不能再來提燈樓的書庫。
只不過。
她停住了腳步,“這事上書庫也沒有啊,這裡也沒有這麼離奇的記載。”
兩人在樹蔭下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只得又原路返回。
“連你也沒有法子?”
段三千皺著眉正思索呢,聞言也搖頭,“確實沒聽過這麼離奇的事,沒有房事,老太太是怎麼懷上的?”
“她自已也稀裡糊塗呢!”
兩人又回到方才喝茶的地方,發現元滿已經回來了,正收拾茶具呢。
段三千三言兩語同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令他喊玲瓏去書庫查查有沒有這方面的記錄,興許是她記岔了。
而元滿早就聽得目瞪口呆了,“這…還有這是呢!聞所未聞!”
段三千看他呆滯的模樣,伸手一敲他的腦袋,“無心說有戾氣呢,此事肯定不簡單,明日咱們過去瞧瞧,你收拾一下。”
元滿捂著頭應下了。
“咳!”段三千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他們怎麼樣了?”
元滿轉了一回腦袋才知道她問得是承仙山的師兄弟倆,當下便撇的著嘴。
“樓主!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好,張仙長又沒做錯什麼!”
段三千撓撓額頭,“我也沒說他做錯了啊!只是,”眼睛看向無心,“此事複雜,不能用對錯來概括。”
無心耷拉著眼睛,沒精打采的。
“算了,明日你留下看著他們,我同無心去瞧瞧怎麼回事。”
誰知元滿不樂意,“我不!我也要去見見世面!”
孩子大了,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