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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白宇驚喜地轉過頭去，倒不是說和狐昀的師生情多好，只是在這時候，好像只有狐昀可以救他了。
狐昀神情複雜地看著白宇，對於這個便宜徒弟，狐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白宇的實力和天賦確實不可限量，而且這幾天學的十八斬也學得很快，是讓他很欣慰地，這樣的徒弟，作為他的師傅就是應該很長臉的。
但他並不希望，這徒弟成為殺意的奴隸，殺意的學習過快，是不行的，現在精神力還有點差，現在過快學，之後被殺意控制。
狐昀和白宇說過，他覺得再讓白宇融入殺意太多，會和他一樣，會和他一樣嗜殺的。在一開始，狐昀提出讓白宇學這個的時候，就和他說了，不提升精神力是爭不過刀瘋的。
“所謂殺意，我開始和你說了，刀意和殺意，師出同源，這倆差不多是同一種東西，但是和刀意又完全不同，前幾天的比試你應該感覺到了，他誕生於戰場，也釋放於戰場，他給予你強大力量，又同時消磨你的意志。”
白宇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場比拼，他只會一直盲目地融合殺意，用最笨拙的方式去控制，一個是融合的殺意沒有什麼用，另一個是融合過多了沒有消耗只會讓自已被反向控制。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殺意的產生都是在你一次次的戰鬥中增多的，若是你沒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去控制這股力量，在戰鬥，在平時，你的殺意都會越來越多，多到你的精神力無法控制。”
說著，狐昀深吸一口氣，放出來自已周身的殺意，這是他曾經就修煉的殺意，到現在，都在他的精神力中，無法完全根除。
“我以前年輕的時候，我的愛人死在我的面前，一氣之下，我就觸及到了這股力量，那時候正值玄峰之亂，這股力量讓我覺得，我從未如此強大。”
這一股澎湃的殺意撲面而來，白宇心裡一驚，這已經是他所無法接觸到的地步了，給他的壓迫感比刀瘋還強。
而且後面那句話，白宇很贊同，在比試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次使用那股力量，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激發了，每一個細胞都很興奮。
“但是這股強大終歸是有條件的，殺意會和精神力融合，只有在你使用的時候才能消耗，否則就會一直影響你的精神力，並且融入的越多，你就越狂暴，除非釋放，否則就會變成一個只會屠殺的瘋魔，當年，就差一點，我就變成那樣了。”
白宇愣了一下，他在比試的時候，融入的殺意連他精神力的百分之三十都不到，都能給他帶來如此強大的力量，這甚至還是因為他精神力差的情況下，狐昀的精神力能容納的殺意，簡直不敢想。
“你的精神力就像一杯水，殺意就像是汙染這杯水的顏料，一滴進去，或許不會有太大變化，但是但這個量變多，就會讓這杯水變渾濁，並且不論怎麼倒，這杯的水注定是沒有辦法變回剛開始那樣的清澈了。”
白宇這才明白為什麼狐昀在一開始就向他不斷確定是否要學習，從他正式接觸殺意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著他要和這個東西繫結在一起了。
“現在的你，精神力就只是一杯水，所以一點點的殺意滴染進去，才會讓你就感覺無法控制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擴大你的杯子，這殺意在你的精神力內紮根的事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了，你只能讓自已的精神力提升，讓你的杯變成桶，變成河，變成海，一直到這一滴殺意進去，根本無法對你造成影響的時候，到你灌特別特別多殺意進去都不會產生問題的時候，你才算勉強擺脫。”
白宇愣了愣，這給他構建了一個很美好的藍圖，將精神力提升到那個層次，別說沾染的這點精神力了，就算把刀瘋丟進去都不會變色的，但是修煉到這種精神力，除非是以精神力為主要修煉道路的，否則難上加難。
想到這，白宇不禁面露難色，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狐昀修煉了這麼多年，精神力都沒有到河的地步吧，那他又要修煉多久。
“不用擔心，我們倆情況不一樣，我現在修煉到這個地步的原因是我當年在修煉黃金期，也就是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我全心修煉刀法呢，根本沒有在乎所謂精神力，我覺得那些都不如手上的刀來的實在。”
狐昀看白宇那表情就知道他在疑惑什麼，那白宇聽到狐昀的解釋，倒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果不是因為刀瘋，他現在也這樣覺得。
“那你知道殺意的修煉來源於什麼嗎？”
白宇搖了搖頭，這裡面似乎有故事，這些原來不是原創原創的嗎？這個世界上，不止我們會殺意嗎？不過想了想也合理，入門條件並不高，再加上劍靈族和刀靈族的前科來看，不可能沒有人沒接觸過。
“曾經啊，還年輕的時候，我就已經沾染上了殺意，那時候我熱愛這股力量，在後來玄峰之亂結束，我依然沉浸在這股力量帶來的興奮中。
當時愛人死去，我已經心如死灰了，唯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這個殺意，我在殺戮之中沉淪之時，我選擇離開狐族，因為狐族對外政策是非戰，為了可以接著在屠殺中感受殺意，我便前往了各個戰爭之地。
那些年在我手中的鮮血早已數不清了，上到各族精英，下到老人孩子，當時對我來說，只要在我對立面，就是我的殺戮物件。
昀刀神，是刀客們對我的譽稱，但也只是在刀客們眼中，在大部分世人眼中，我是一個魔鬼，是比引起玄峰之亂的蟲族更該死的存在。”
聽到這，白宇感覺到了狐昀語言中深深的自責。
“可是，按照這種情況下去，你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啊。”
殺意帶來的副作用，白宇比誰都清楚，那種無法回頭的感覺，他敢信，如果自已和狐昀做一樣的事，要麼死在戰場上，要麼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魔。
“是，沒錯，當時那個狀態，我確實和瘋了差不多，要不是在離開狐族之後，我認識了很多也觸及到殺意的人，他們來自不同的種族，我們互相交流了很多，現在教你的好多東西，都是當年他們分享的。
他們和我講這東西要和精神力有關，如果精神力的修煉，沒有跟上殺意蠶食你的速度，就會出現，變成瘋魔的情況，唯有不停修煉精神力，才能讓我可以控制更多的殺意，擴大我的水杯，才能保證不完全被汙染。
這自然不是我們研究出來的，是身邊的朋友們一次次的被倒下變成瘋魔的實踐來給我們證明的。
不過，他們最後，都是在被殺意吞噬的前一刻，選擇了自盡，現在我教你的一切，都是一條條生命踏出來的真理。”
說著，狐昀的眼中流露出了追憶之色，誰也說不清楚，對於他來說，觸碰到殺意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也差一點自盡，如果不是當時我遇到了狐陽風那小子。在觸控到殺意前，我都沒有修煉過精神力，甚至可能比你現在還差，一直到我沾染上殺意，外出歷練遇到那些人，我才開始正式接觸精神力，但是已經修煉不動了，我本身在精神力修煉這一塊就沒有任何天賦，否則當年也不會選擇去練刀。
那時候我被天羽盟那些鳥人圍攻，本已經是必死之境了，那時我又剛好到了自已修煉精神力的極限了，沒有再往前的機會了，我想了想便決定和這些無毛雞同歸於盡，瘋的時候還能殺幾隻雞，我覺得挺好的。
在完全融入殺意的時候，我感覺到一陣無法言語的冰冷，就在意識消逝的最後一秒，我看到了這小子從天而降的身影，還伴隨著一道清揚的琴聲。”
不知為何，白宇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來東方夏，那傻子在那天進天書院給他打敗的時候。
“那時候的琴聲，就像一隻手，將我從冰冷的意識中拉起，漸漸地，我的意識就回歸了，在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清心湖了。”
白宇心頭一喜，琴聲！
“這個琴聲是誰呀？狐陽風老師？”
“他小子哪裡會這個啊，這個問題，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馬上應該就快到了，這段時間呢，你先好好養傷，殺意對你的治療，也就僅限於治療外傷，實際上你內傷全都還在呢。”
這確實是白宇沒有考慮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已的情況，只是覺得外傷沒什麼問題，便回來了，月敏知道現在不是治療他的時候，也就沒有攔著他，實際上他的身體內早已千瘡百孔了。
“先好好休息吧，在這幾天好好在清心湖泡泡，在你休息好了，去找月敏好好治療一下，估計那個也差不多開了，你就知道琴聲是什麼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