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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知道一個人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如果她早知道什麼是死亡,也許就不會出現讓她追悔莫及,遺憾終身的事了。
所以,大可不必對死亡遮遮掩掩,而是做好最後的告別。緊緊的握住那溫暖的手,訴說著心裡最真摯的感情,不留任何一絲遺憾才是對死亡的和解。
“姐姐,我知道了,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想給爸爸媽媽準備好一份禮物,這樣就算小雅消失了,我也希望爸爸媽媽能夠開開心心的,每一年都能拿到小雅準備的新年禮物。”
“小雅的想法很棒哦。”
林緒和林太太對視一眼,紛紛有些慚愧。沒想到葉小姐的幾句話就讓自打生病以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女兒變得樂觀開朗了許多。作為父母,他們甚至不敢在女兒面前提一個關於死亡的字,生怕小雅想多了反而變得更糟糕。
但他們的女兒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堅強勇敢。
“姐姐,你是不是也有很重要的人離開了?”
“嗯。”
“姐姐別難過啦,如果小雅離開了,會幫姐姐告訴那個重要的人,姐姐比小雅厲害,姐姐很棒。”
她伸出小手,同樣摸了摸姐姐的頭,姐姐太漂亮了,摸一摸,希望她下輩子也像姐姐一樣漂亮。
“好,謝謝小雅。”
她微微勾起唇角,深邃的眼睛裡漾起了一絲絲漣漪。
無意間的溫暖和善意似乎能夠讓她荒蕪的人生得到一點點慰藉呢。
她改變主意了,原本是想帶走小雅,悄悄給她用藥劑的,但現在沒必要了。拿出兜裡的瓶子,遞給林緒:“這是能夠穩定小雅病情的藥,希望小雅能夠等到被治癒的那一天。我先回去了,相信林先生會遵守約定,把蔚藍的代言給季雪瀾。”
如果運氣好,這個世界的醫療團隊能夠從這瓶藥劑中得到啟發,研發出治療這種病的特效藥。
“葉小姐放心,只要我的女兒身體有了好轉,自此以後蔚藍的代言只和星華娛樂合作。”
“好,我相信林先生的為人。”
“葉小姐,你還沒吃飯呢,吃了飯再走吧。”
“不用了,謝謝,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她可是日理萬機的總裁呢,哪有那麼清閒。
(宿主,你要不要對現在正為你處理公司檔案的我,發表一下慰問?)
你不是我的賢內助嗎?
(拒絕給我戴高帽子。)
哪個系統有它混得慘,純純一個給宿主打雜的。裝逼輪不到它,給宿主下命令還要帶求的。
它每次都要跪著說出最狠的話,淚目了。
走出餐廳,迎面吹來的風帶著些許涼意。不自覺的摸了摸心口,有些空落落的。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詩,很是應景。
棠梨花映白楊樹,盡是死生別離處。
冥冥重泉哭不聞,蕭蕭暮雨人歸去。
處處不是故鄉,卻處處似故鄉的人,故鄉的場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選擇了一條多麼孤寂的路,無法回頭,只能勇往直前。
手機提示音響起,她看了看訊息,輕笑一聲,傷悲惜春的還真不適合她。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看了一下車牌號便上了車。
“女神,今天是你第一次執行任務,千萬不要緊張,保持冷靜就可以了。”
聞言,祁淮瑾冷著臉,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他的隊員是個傻子,她是會緊張的人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覺得她近乎是冷靜到冷血。
“我是有點緊張。”
“那我這兒有巧克力,我每次吃一塊就不緊張了。”
女神雖然有點高冷,但仍舊是個軟軟的小姑娘嘛。
“謝謝。”
她接過巧克力放進了衣兜,今天要執行的任務似乎也不是那麼輕鬆呢。
最終車子停在了海邊,幾人上了船,鹹鹹的海風呼嘯在耳邊,一股腥味兒,令人十分不適。
去船艙裡換了一身不起眼的作戰服,走到門口便看見像孤狼一樣坐在椅子上的祁淮瑾。
他看了她一眼,將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她:“今天的行動很危險,保證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不要拖後腿。”
她開啟盒子,是一把女士手槍,微微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會用?”
她的神情疑惑而認真,讓他有些遲疑的蹙了蹙眉,難道她真的不會?
不知為何,他覺得她應該是會用的。
“隊長,等會兒是單獨行動嗎?”
她收好槍,這次行動是抓捕一批文物走私犯。他們已經隱匿到了公海上的一個小島中,為了保護文物,他們得先上島,找到文物的藏匿地點。
“你跟著我。”
“我想單獨行動。”
她定定的看著他,不容反駁。
祁淮瑾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她這性子,真不知道把她招進來是對是錯。
難不成他還真招進來一個祖宗?
夜色漸漸降臨,海風冷得有些刺骨。以免打草驚蛇,幾人距離目標島嶼還有一定距離時便換乘了小船。上了岸後,她便與祁淮瑾一行人分道揚鑣了。
有些事情,一個人更安全。
她的身影如貓一般在叢林裡快速穿行,最終她爬上了一顆茂密的大樹坐了下來。
(宿主,有些不對。)
怎麼了?
(祁淮瑾他們的資料有誤,這個島上不止七八個人。)
她神色微變,黑色至極的瞳孔泛起了一絲幽光,難道說行動組裡面的叛徒這麼快就開始做手腳了麼。
有多少人?
(我掃描了一下,有三十六個人,都有武器。文物在東南方向一公里左右的別墅裡,守衛有十六個人,配備了重型武器。)
怎麼感覺像個陷阱?
就等著他們這幾個人往裡面跳?
幸好她沒有跟著祁淮瑾他們一起行動,否則被一鍋端的機率很大。
系統,祁淮瑾不是在這兒死掉的吧?
(不是,但除了目標人物,犧牲會不計代價。)
害!
她難受的拍了拍脖頸,白皙的手上便多了一隻喝得飽飽的蚊子,不過,這隻蚊子此刻已經在她的手上鮮血橫流。
耳邊一直傳來蚊子嗡嗡嗡的聲音,讓人無法忍受,世界上她最討厭的生物莫過於此。
才一小會兒,她就被叮了好幾個包。
系統,我的空間裡有花露水嗎?
(抱歉宿主,你儲存的只有你的超級戰艦和值錢的玩意兒。對了,有一個鐳射武器可以滅蚊,但本世界沒有使用許可權。)
掃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驅蚊的植物吧?
(宿主,你忘記你現在是在執行任務嗎?忍一忍,方才能成大事。)
要你有何用?
突然
系統,你有沒有覺得我的小腿上冰涼冰涼的?
(你摸一下?)
很好,她摸到了。
一條細長的蛇在月光下吐著殷紅的蛇信子,尖尖的獠牙十分鋒利,圓圓的豎瞳泛著琥珀色的光澤。
美麗的花紋彰顯著她手中的這條蛇毒性不是一般的強。
這個島上小東西還挺多。
“看在你是原住民的份兒上,放你一條生路。話說,馬上都要入冬了,你不準備冬眠嗎?”
(宿主,該走了!!)
放下小蛇,她跳到了地面上,透過剛才的高視野,她大致摸清楚了周圍的地形地勢。計算出可能的結果後,她便來到了別墅旁。
地面的守衛十分森嚴,看來,今天有人在這兒做交易。
趁著夜色,她從一棵樹上躍上了房頂。樓頂的門從裡面被鎖死了,所以無人看守。
專業開鎖哪家強,她肯定最強。
穿過漆黑的樓梯,眼前浮現出了一抹亮光。
她找到了控制整個電路系統的房間,微微偏了偏頭。孤立的島嶼,只要破壞了電路,那麼整個島便會陷入黑暗。
有些東西,晚上玩兒才會有意思。
系統看著有些邪惡的宿主,抱了抱自己,有些瑟瑟發抖。
咔嚓
別墅裡的燈暗了下來
急呼的人聲十分嘈雜,有兩個年輕的男子開啟了手機的燈光急忙往控制電路的房間走去。
男子摸了摸溼漉漉的臉頰,好像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落了下來,定睛一看,鮮血?
他和同伴對視一眼,紛紛掏出了手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嗖的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急馳而過,速度快得驚人。
詭異唱戲的聲音莫名響起,不禁令人汗毛倒豎。
“兄弟,這別墅不會鬧鬼吧?”
“瞧你這膽量,別墅外面還有這麼多兄弟,怕什麼?小心一點,可能有人在裝神弄鬼。”
“我聽說別墅裡死了不少老大玩兒死的女人。”
“嘴巴管嚴實點兒,老大的事情不要妄自非議,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二人推開房間的門,只見幽暗的房間裡坐著一個背對他們的人。
那人的頭髮長至腳踝,身著寬大的藍色戲袍,空氣中還隱隱約約瀰漫著一股腐臭腐爛的味道。
“你是誰?”
二人舉著槍,但坐著的人沒有一絲回應。
緩緩的,椅子上的女人轉了過來,一張極其駭人的臉在月光下就像張著血盆大口一樣,似笑非笑。
“啊,有鬼啊!!”
兩人閉著眼睛毫無章法的胡亂開了幾槍後,悄悄睜開眼,椅子上的女人不見了?
驀地,後背的脖頸處透著一絲滲人的寒,宛若被陰鷙的毒蛇盯上了。
“你們是在找我嗎?”
二人緩緩轉頭,只見倒掛在天花板上的女人舌頭猩紅的垂了下來,她慘白的雙手一點一點撕開了肚子,裡面竟然還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媽媽呀,救命!!
二人不管不顧的落荒而逃,心理陰影被無限放大。
媽呀,他們只是一個打雜的,還沒來得及謀財害命!
一時之間,凡是進過別墅裡的人都被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連連。
原來,不是恐怖片不恐怖,而是恐怖的情節沒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天吶,法力無邊的道長救救他們吧。
真的有女鬼!
她不僅會飄,她還打不死,她能把頭擰下來,她能吃人!!
“好像有些嚇過頭了。”
葉霜君取下假髮,瞧著滿地狼籍的別墅,不禁反思。
(宿主,你這扮鬼的技術爐火純青。)
它也被嚇得頭皮發麻,愣是沒見過哪個電影情節有宿主玩得花。
人太多了,要出奇制勝,就必須先瓦解對手的意志。
(宿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玩兒嗨了。)
她不理會系統,摸了摸下巴,便往地下室走去。
陰冷潮溼的過道十分昏暗,蹙了蹙眉,這幫玩意兒可真不會保護文物。
(宿主,裡面有人哦。)
幾個?
(一個。)
問題不大。
地下室的門並沒有鎖上,她徑直走了進去。便見一個老頭如痴如醉的抱著懷裡身著鳳冠霞帔的女人,只是那暗紅色的嫁衣十分破舊,甚至沾染了些許泥土。
定睛一看,那女人的小臉兒也十分迷人,皺皺巴巴的,起碼是死了上千年的女屍。
(太重口了。)
的確,這次她很贊同系統的看法。
“喂,你抱著這古董不怕做噩夢嗎?”
聞言,老頭兒如夢初醒,警惕的坐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
她怎麼闖進來的?
“我是誰,我是她啊。”
她指了指乾屍,詭異的笑了笑,紅紅的指甲似染了鮮血一般。
老頭兒背脊僵硬,不知為何,毛骨悚然的感覺突然直達心底。
“我的頭好像掉了,你可以幫我撿起來嗎?”
老頭眼睜睜的看著女人的頭滾到了他的腳邊,猩紅的舌頭上面還有很多恐怖的眼睛,老天,他一定是在做夢!
砰的一聲,老頭栽倒在了地上。
這就暈過去了?
好吧,他的心臟肯定不好。
“遊戲結束。”
系統捂眼,這場戰鬥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她發了一個位置給祁淮瑾,便走出了地下室。主要是裡面的味道不太好聞,待久了,她會感覺那種味道會在鼻尖兒揮之不去。
夜晚的海風涼涼的,雖然不在岸邊,她也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等了許久,祁淮瑾也沒有回她的訊息。
不會出事了吧?
系統?
人麻了。
跟隨系統的指示,她越走越偏,來到了一處斷崖,下面便是洶湧寬闊的大海。
“掉下去了嗎?”
大海撈人,她恐怕不太行。
(沒呢。)
?
光滑的巖壁近乎垂直,祁淮瑾死死的扣住一塊突兀出來的石頭才勉強支撐著他和肖陽墜落的身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
“隊長,放手吧,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掉下去的。”
距離海面大約有二十多米的高度,掉下去生還的機率太小,他不能連累隊長。
“我從來沒有教過你放棄隊友的生命。”
他冷著臉,這不是絕境,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