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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脫下衣服上的披肩,裡面是一條連衣裙,襯得腰身凹凸有致,有一股說不出的美,裙襬處繡著兩朵蓮花,腳腕白皙細嫩,像塊精心雕琢的白玉。
細心打理的短髮落在臉頰處,她正笑著和服務員聊天:小齊手藝不錯,下次還來弄。
小齊狗腿道:沈小姐不敢當,是您底子好,沈小姐您的電話響了。
沈夢側過臉問:把手機拿過來。
好的小姐。
請問您是沈夢小姐嗎?我是河荀派出所的吳警官。
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嗯,就是您的女兒因為未成年騎摩托被交警抓了,現在在派出所需要麻煩您來一趟。
沈夢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河荀派出所
“沈憶歡的監護人?”
我是她媽媽,沈夢站在派出所裡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她沒事吧,她騎摩托沒受傷吧,她什麼時候能出來。
女警察頭都沒抬一下,動作嫻熟的從左邊的檔案裡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先把這張單子填一下。
過了一會兒,那位女警察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才把鋼筆放下,抬起頭道:你女兒挺厲害啊,沒滿十八歲就騎著摩托到處跑,身為家長萬一孩子出點事你們怎麼辦?
沈夢渾身僵硬,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
女警上下打量她一眼安慰道:還好這次沒出什麼事故,你也不用太擔心。
沈夢擔憂道:那她什麼時候能回去。
女警官:做完思想教育後就可以回去了。
沈憶歡這次騎摩托事件沒出現什麼事,這次和她騎摩托的人多但大多都是未成年,警察教育了幾句就讓家長領回去了。
沈夢填了表,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女警道:可以了,你在這等著,我去通知她可以回家了。
沈夢捏緊了自己的包包,她不想在這裡多待,接到電話後她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用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沈憶歡,往外走的時候。
被女警叫住:小孩你媽在車裡等你,還不走快點。
沈憶歡大步跑出去,看到派出所門口停著一輛白色奧迪,沈夢因怕冷坐在主駕駛裡,從窗外隱隱能看到她的側臉。
沈憶歡上了車:媽。
沈夢沒有說話。
沈憶歡接著說:媽媽我下次不騎摩托了,你別不說話呀!
空氣裡瀰漫著沉默,等車開過一段路沈夢才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媽媽不是不讓你騎摩托車,可你都約了些什麼狐朋狗友還搞到警察那裡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沈憶歡撒嬌道:媽,媽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夢的手使勁握緊方向盤,手指骨節突起,頓了頓恨聲道: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爸不在你就要飛了是吧!你要是出什麼問題我和你爸怎麼辦?沈憶歡你想過沒有!你當初怎麼答應你爸的,你都忘了。
沈憶歡低頭小聲道:我沒忘。
沈夢平復下來,轉移話題道:我給你找了幾個家教老師,從明天開始一直到開學,你哪兒也別去了,好好待在家給我學習。你現在這個成績別整天想著你那摩托車了,好好學習,才能考上大學明白嗎?
沈憶歡道: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媽媽,你饒了我吧!
沈夢:送你出國念高中吧,你說你捨不得你的朋友,待在河荀你又成天惹麻煩,一天天的能幹些什麼,除了吃就是睡,還有就是騎著你那破摩托到處跑。
我看你混到幾時才清醒。
車緩緩駛入車庫,這是河荀的政府小區,被綠樹環繞,前幾天下過雨,水霧還沒有散去,路道很溼。
沈憶歡拉開車門下車,又說了一句:媽,我真不是讀書的料饒了我吧!便大步離去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滑了一跤。
沈夢大笑:活該,我看你以後怎麼還敢和媽媽大聲說話。
沈憶歡坐在地上一臉幽怨的看著沈夢:媽媽,別笑了,過來扶我一下唄,我屁股好痛起不來。
好,好,媽媽的寶貝不疼,我這就過來。
沈夢走過來時,她卻突然一站起來邊跑邊說:媽媽被騙了吧,我餓了,要吃媽媽做的茄子燜飯。
沈夢搖頭:好,好這小屁孩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沈憶歡鬼臉道:快點,我都快餓死了媽媽。
憶歡啊,說好車隊來接我,都接到派出所去了,我可太感動了!
你從局子裡出來沒,要姐姐去接你不?
發信人李白
沈憶歡一邊上樓一邊看訊息。
她太餓了,沒時間打字就直接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這個點李白應該在賣燒烤。
果然,入耳的一句話不是李白不標準的普通話而是“再來十份烤肉”。
來了,來了五號桌的烤肉請慢用。
李白說完就拉開簾子上大街去了:嗨,怎麼這麼不小心就進局子裡去了,沒事吧!我早說了你不該囂張,這下好了,你有黑點了,人生毀了啊!
別放屁,小心點我可記仇。
你還是小心點吧,別和那些不良少年玩摩托,小心屁股開花。
瞎說,不講了,我要吃飯了,我媽那關我還沒過呢?
好,好不講了,我還有工作呢。
沈夢晚幾步進屋,脫下披肩,去房間找了家居服穿上開始在廚房做飯。
沈憶歡在浴室裡,渾身溼透,水從頭頂順著臉頰流下去,周圍的熱氣噴灑在全身,臉頰紅潤
門外響起“嘭嘭嘭”的響聲接著聽到沈夢:奶糖吃飯了。
好的媽媽,我洗完澡馬上下來。
她閉上眼睛,沖掉身上的泡沫,擦乾身體換上衣服,頭髮還在往下滴水,就開開心心的去客廳吃飯去了。
媽媽做什麼好吃的了,我在房間就聞到香味了。
沈夢笑:你呀,頭髮不吹,也不怕感冒。
沈憶歡撒嬌:媽媽,我不是餓了嗎,吃完就去而且現在是夏天不容易感冒。
是,你要是感冒了,還能少禍害別人,我樂的開心。
沈憶歡邊吃邊說:媽媽,可沒有這麼希望女兒生病的吧?
沈夢打趣道:奶糖你生病是好事,這樣我看你還怎麼去騎摩托。
媽,媽媽你怎麼可以詛咒你的女兒感冒呢?
行了快吃吧,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吃完好好去學習一下初中的課程。
我真的,不能不學習了嗎?這個晚上,沈夢女士。
不能,你看看你那成績,回回倒數,你爸遲早被你氣出心臟病。
好好,遵命,沈夢女士,我馬上就去,一刻也不耽誤。
肖思夏走進房門,外婆早已準備好了晚飯
許阿婆家是村裡的貧困戶,大伯,二伯都出去謀生去了,只有外婆在家,村裡家家戶戶的蓋上了水泥房。
只有少數幾家還是茅草房,外婆就是其中一家這個地方雖比不上江林的繁華但有外婆就足夠了。
她們雖沒見過但卻像相熟已久的朋友。
外婆邊吃邊說:小思夏跟著外婆,以後就不孤單了。
肖思轉移話題:外婆年輕時定是個美人。
許阿婆笑:那肯定啊,我長的美,才有那麼好看的外孫女啊!
嗯,外婆說的對,那雲河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許阿婆思考:好玩的地方沒聽聽說過,但是好玩的人有一堆。
我們村那是上山捉鳥,下河捉魚。
哦,哦不過外婆你有點偏題了。
不早了,小思夏該洗澡睡覺了,明早外婆再跟你好好嘮嘮,外婆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肖思夏撓撓頭:那好,那外婆明天見,外婆晚安。
肖思夏躺在床上心慢慢安靜下來,心裡呢喃:外婆謝謝你。
雲河城這些年在不停的開發,大多數外出打工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河荀村也慢慢熱鬧了起來。
肖思夏睡眠質量不怎麼好,剛睡下不久,就被外面的狗叫聲吵醒。
她翻開被子起身走到院子裡去看,外婆還在院子裡撕玉米。
外婆這麼怎麼晚了還不睡,快去睡覺,明天起來我幫你。
小思夏,沒事,外婆睡不著想你媽媽了。
肖思夏低聲啜泣道:外婆,我也想,可是媽媽恨我啊!恨我不聽話,恨我不懂事,恨我不是男孩,恨我毀了她的家,我不敢想,我怕我一閉眼就看到媽媽躺在浴缸血流了滿地。
小思夏不會的,你媽媽不會的,哪有母親會恨自己孩子的。
不會嗎?外婆會的,會的,我知道她最不想要的就是我。
小思夏啊,不要想太多了,你媽媽不會的,她是我的女兒我瞭解她,你要好好生活,什麼的好好的,她在天上會看著你,看著小思夏成為一個開心的人。
外婆,外婆我什麼都不要,媽媽走了,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別哭,哭花了,你媽媽該傷心了,你要慢慢變得強大,強大到能保護外婆,好了好了去睡吧,做個好夢,外婆也要睡了。
外婆我想和你一起睡,這樣思夏就不會怕了。
好,好小思夏,外婆陪你,忘掉那些不開心的。
肖思夏心裡有一團火順著五臟六腑,一直燒到心裡。
她睡眠質量很差,差得連外婆陪著睡,也再也睡不著。
她看了一眼外面突然想知道現在幾點
本來想看看手錶,卻怕吵到外婆,就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肖思夏的安全感很差,每天晚上要用被子把自己裹在一起才能入睡,她總做噩夢,夢到媽媽恨自己沒用。
不知何時肖思夏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肖思夏你怎麼那麼不爭氣,這道題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懂,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難就因為你是女孩我遭了多少白眼,你會不會,你到底會不會。
肖思夏還不會是嗎,我講了多少遍,去那邊跪著,什麼時候會了,什麼時候起來。
媽媽,媽媽別生氣我會努力的,我會把它解出來的。
肖庭醉熏熏的回到家:張停你這個臭婊子,老子回家,飯呢?飯呢?生不出兒子就算了,現在連飯的不會煮了,是嗎?我竟然會娶你這種下不出蛋的女人。
肖庭走過去一伸手揪住張宜的衣領,是不是欠打,說話呀!是不是啞了接著一拳打在張停的臉上,臭娘們說話呀!我問你話呢?
肖思夏邊磕頭邊哭:爸爸不要打媽媽好嗎?媽媽再也不敢了,你要吃飯,我現在去做
肖思夏關你什麼事,我讓你說話了嗎?你媽讓你跪著,你就好好跪著,不要說話,明白嗎?不然連你一起打。
肖庭揪著張宜的衣領把她摁在牆上,不斷的用腿踢她的腹部 。
張宜不停的求饒: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
肖思夏一動不動的跪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流下,她懦弱,她怕肖庭連她一起打。。
肖庭打得累了,酒醒了便抱著張宜不停的道歉:老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喝酒了,真的,你再相信我最後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就這樣媽媽不停的原諒爸爸,爸爸卻一次比一次過分,他們終於在肖思夏上初一時離婚了。
肖思夏夢到離婚時一下子從夢裡驚醒了過來,太陽早就爬上了天空,一隻小鳥飛上了枝頭她盯著它看了好久,好久原以為的解脫卻是深淵。
沈憶歡回到房間,坐在書桌面前:學習,學習我的命裡只有學習。
她拿起數學練習冊,開始刷題,可還沒做幾題就趴在桌子睡著了,沈夢進來的時候,摸了摸她的頭:奶糖今天太晚了,去睡吧。
肖思夏和沈憶歡的暑假一個在農活中度過,一個在老師的輔導中度過。
不過,在要開學的時候,沈憶歡的爸爸終於出差回來了,於是她還是沒逃過被雙打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