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3章 開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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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懷裡的汐羽,後悔自己沒有注意到祖父最近的心情鬱結。

自己看到的慈祥和藹的祖父,原來一直在強顏歡笑。

想到這裡的汐羽雙手不由得冰涼,,心口隱隱作痛,強撐著不流出眼淚。

現在祖父一定不希望自己擔心,汐羽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送走徐醫師,阿晟靜靜的走出房門,他知道,應該讓茵茵跟祖父單獨待一會。

他走到常跟茵茵一起發呆的山頭上,山頭上有一顆榕樹,枝葉繁茂,根莖粗壯。

它的枝丫延伸到小溪上,阿晟爬上樹枝,望著天空靜靜的躺著。

祖父房內,汐羽將徐醫師開的藥方,煎了許久熬成的藥,端到祖父床邊。

輕輕吹涼藥,送到祖父嘴邊。

“祖父是病了,但碗還是端的起來,看你這擔心的,放寬心,不過我們茵茵越來越懂事了”

祖父看著茵茵擔憂的模樣,用中氣十足的聲音,笑著接過了碗。

汐羽褐色的眸子裡,情緒翻湧著。

看著窗臺祖父小時候手把手教自己用竹子編的小船,船是十年前做的,被祖父來來回回翻新很多次,船尾刻著茵茵兩個字。

“祖父,你在茵茵眼裡是最重要的家人,從小我就是祖父後邊的小跟班,祖父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後來我長大了,對外面世界很好奇,所以我喜歡醒來就往外跑”

“但是我知道祖父會等著我回家,給我做最喜歡的糖醋魚,有祖父在,我才是個有家的人”

“我有想過,祖父年紀越來越大,有一天離開我該怎麼辦”

汐羽鼻子酸澀,聲音忍不住哽咽,握住小船的手在顫抖著,

“每次想到這裡,我就不敢繼續想,想到以後沒有人教我做竹製品,沒有人喊著我回家吃飯,祖母兇我罰我的時候,沒有一個身影把我護在身後……”

十四歲的女孩在別人面前是大姑娘,在祖父面前只是一個孩子,是委屈了會希望呆在外祖父懷裡撒嬌的孩子。

“祖父對我來說,很重要”

“以前祖父給我撐起一片天,現在我也可以給祖父撐起一片天”

瘦弱的女孩,要用肩膀為祖父撐一片天,握著小船的手攥緊了,微抿著嘴唇,眼神十分堅定。

祖父看著眼前的茵茵,跟她孃親一樣的褐色眸子,眉頭卻舒展開來,眼眶有些酸,伸出滿是老繭的粗厚手掌,接過小船。

“這是祖父在院裡做竹籃的時候,你非纏著祖父教你做小玩意”

“祖父說等會,你偏不聽,還撒潑耍無賴”

想到畫面的祖父,笑了起來。

“然後祖父就教你做了一個最簡單的小竹船,你說這是自己做出來的第一個東西,讓祖父給你刻上專門的印記”

“船不大,祖父就在船尾給你刻了小小的茵茵兩個字”

“一晃都十年過去了,祖父的茵茵長大了,比祖父都要高了”

“人總有生離死別,老了難免有些病,不要太擔心,茵茵需要祖父的時候,祖父一定會在”

“不會讓茵茵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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