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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死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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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寧失蹤了。

這是趙父趙母得出的結論,從下午出去之後人就再也沒回來,此時天色已經全黑,歡愉在一個小時前就出去找了。

家裡只剩下老兩口,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耐心地等待結果,誰也吃不下,誰也睡不著。

一直到深夜,也不見兩人回來,趙父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隻身跑去警局報警。

值班的警員說已經有人來報過警了,唐文浩和唐祺警官已經出動了,隨後又派了車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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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被眾人四處尋找的風寧身處在一個黑暗的房間中,手腳都被捆得嚴實,嘴巴也被塞著毛巾,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確實被綁了,還是自已送上門來的。

其實在知道自已被開除的那刻,她就想來找葛康對質了,於是就在今天下午逛完街之後,她坐上黃包車,徑直來到了葛康的住處。

那時的葛康依舊在搗鼓著湯湯水水,熟悉的勺子,熟悉的血腥味道。

有時候風寧真想直接揭穿他,到底殺了多少生,才會讓這血腥味經久不散,裡面是不是還有某個人的存在。

但理智告訴風寧,這樣說下去容易被滅口,所以她選擇老套的開場白,“葛老闆,別來無恙啊。”

葛康早聽見了身後有人走路的動靜,高跟鞋‘嗒...嗒...’踩在水泥地上,一想便知道是趙風寧,於是頭也不回地說道:“原來是趙警官,我當是誰呢?咱們昨天在警局不是剛見過嗎,何必那麼客套呢,不知趙警官今天來找我,是公事,還是私事啊?”

風寧聽出他話裡話外的嘲笑意思,卻並不惱,又將問題丟給他:“葛老闆覺得我來,是公事,還是私事?”

葛康忽而哈哈大笑起來,“當然是私事了,畢竟一個停職的警察,沒辦法談公事吧。”

身後的女人也發出了一聲冷笑,“葛老闆,你錯了,我找你只有公事,今天來就是逮捕你,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是葛記麵館吧。”

葛康瞬間收起玩味的心態,轉過身死死盯著她,“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總算是說到他的心事上了,這個男人,每次想跟他交談,都得拿出重點來,可真費勁。

風寧擺了擺右手食指,眼神不甘示弱道:“我一直在想,葛記麵館和陸記麵館有什麼不同,事實上,沒什麼不同。因為陸記麵館的廚子,就是葛記的後人。可陸老闆卻糟蹋了葛家,這也是我們一直遺漏的一點。”

“什麼意思?”葛康不解道。

“但凡是做鮮肉生意的,無論是牛肉骨湯,還是羊肉湯,店裡的空氣中總是瀰漫著一股血腥味,而在陸記麵館裡,什麼味道都沒有,說明陸成用的,不是鮮牛骨,而是什麼佐料吧。”風寧一字一句吐出自已的想法,這還是今天去羊肉湯館給她的啟發。

“你...你怎麼知道?”葛康沒想到,這一點竟會被發現。

“因為你自已家裡的血腥味,難道你從來沒聞到過嗎?當年你的父母死得突然,並沒有將秘方告訴你,所以你一直在不斷地嘗試各種湯底,就想復刻出葛記的味道,是嗎?”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這跟案情有什麼關係?”葛康依舊淡定問道。

“一個女人加小孩被他佔去,你說你無所謂,葛家的招牌被他糟蹋了,你還無動於衷嗎?兇手就是你吧。”風寧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

就這樣,葛康見事情敗露,又見趙風寧獨自一人前來,便將她捆了起來。

並不是想殺她,警局那幫狗的鼻子可靈了,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他要抓緊時間收拾東西逃走。

就在他收拾得差不多時,地上被捆住的趙風寧醒了,嘴裡還一直‘嗚嗚’地說些什麼。

現在屋內只有他們二人,這個女人還想耍什麼花招,拿下塞在她嘴裡的毛巾,不許她大喊大叫,不然就殺了她。

風寧在拿出毛巾的瞬間,呸了兩下,她扭扭身子,絲毫動彈不得,“你就是在給陸成下了這種藥吧,讓他渾身乏力,所以才會被劉同珍推倒。”

“沒錯,不過是一點迷魂散加上慢性毒藥,就算沒有劉同珍,他也會在不久後死去。”葛康不以為意道。

“可他畢竟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們不是親如父子嗎?”

“什麼狗屁的親如父子,他收養我不過是想讓我替他幹活罷了,他的麵館開業在即,得知我並不知道祖傳秘方,就用各種廉價的味精充數。他明明知道劉同珍和祁敏是我的妻兒,已經佔了一個,還肖想著另一個,難道他不該死嗎?”

葛康徹底爆發了,他面容扭曲,走到趙風寧的面前,手背青筋暴起,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大聲吼道。

“咳咳咳...嗚...放...手。”風寧的身體不斷掙扎,她感覺自已呼吸變得困難,意識正在慢慢變弱,恍惚中好像看見了父母和歡愉在對她招手,還看見了韓星和一個拄著柺杖的中年男人,這是要死了嗎...

當她再次睜開眼,昏黃的燈光伴隨著刺鼻的消毒水味,耳邊傳來“滴,滴,滴”的聲響,旁邊金屬支架上吊著生理鹽水袋,而另一頭的針孔此時正紮在自已的右手背上,也不知輸了多久的液,右邊整個胳膊都麻木了。

隨後用左手摸摸自已的脖子,疼痛感提醒著她還活著。

嘴唇已經乾燥脫皮,她迫切想喝上一口水,“媽...啊...”

她遏制住自已的喉嚨,努力地發出叫喊聲,卻喊不出來,只有沙啞。

幸好此刻趙母就睡在床尾,察覺床上的人似有動靜,一個激靈便爬到床頭檢視情況。

“小寧醒了,老頭子,歡愉,快醒醒!”

然後風寧就看見了三個腦袋圍繞著她,盯著她看個不停,“水...”又是一陣艱難的發聲。

她想起來了,脖子是在跟葛康對峙時被他掐的,下手可真狠,不過既然掐了,為何自已還活著?

歡愉給她端來一杯溫水,趙母輕輕扶她坐起,喉嚨在被水滋潤過後,終於能發出聲音了。

“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母又想起了兩天前的那個夜晚,警局的人打電話到家裡,說已經成功解救了趙警官,只是目前還在昏迷,通知家屬去陪護。

聽到這個訊息的趙母連座機聽筒都嚇掉了,還是在趙父的攙扶下來到醫院。

而當時的風寧根本不是輕描淡寫的昏迷,而是奄奄一息地從搶救室裡被推出來,嘴唇蒼白,雙目突出,脖子上被掐過的淤血格外矚目,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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