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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卷語:海空之間,純白之雪,埋葬了過去,映照著未來。
大腦寄存處。
......
中午十二點天剛矇矇亮,勤勞的孫師傅拖著懶散的身體下了床。
年紀輕輕的他頭上早已覆滿白霜,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孫師傅開始做起了早餐。
把鍋架好,生好火,倒上半鍋清水,在一旁的砧板上切好蔥花,洗好幾顆小青菜將其掰開來。
待水沸騰,倒上油,將面下入鍋中,放入小青菜,打入一個雞蛋,倒入醬油,再撒些細鹽。
取出一塊滷好的牛肉,切上幾片,待面煮熟,裝入碗中,放入蔥花,碼上牛肉片,早餐便已做好。
孫師傅夾起麵條,剛準備吃,砰的一聲,門撞到了牆上,一箇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孫師傅瞥了一眼中年男子,訓道:“小照啊,不是我說你,多大個人了,不要那麼急急躁躁。”
趙照一臉焦急的道:“師父,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這麼悠閒。小三和小四一大早的跑後山裡去了。”
孫師傅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麵條,道:“有我在,出不了事。”
趙照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傅,道:“他們去了那個山洞。”
“噗,”孫師傅剛塞入嘴裡的面被噴了出來,急忙道:“那洞口的屏障呢?”
趙照皺著眉頭道:“屏障消失了,洞口只有小三和小四的腳印,我不敢進去,便來找您了。”
孫師傅思索片刻,一臉凝重道:“或許是他們的機緣到了吧。”
說完便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知道那個山洞的時候孫師傅還只是個幾百歲的小年輕。
他跟著自己的師父四處遊歷,偶然間發現了這個山洞,但是他怎麼都進不了那個屏障,於是他和自己師父說了。
師父看到了洞口,一向沉著冷靜的他臉上滿是震驚。
片刻後,師父帶著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此地有機緣者可進,無機緣者強進則死。”
那時的師父可是隻差一步就邁入了大陸的最頂峰的存在,連他也要這麼說,那洞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孫師傅目光看向後山山洞,帶著一抹擔憂,希望他倆沒事吧。
此時的山洞中,兩小隻看著面前的棺材,小四一臉緊張的縮在小三身後,小三嚥了一口唾沫,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沒沒沒沒事,不不不就是一口棺材嘛,怕怕怕啥。”
說完便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棺材板,然後唰的一下收回手指頭。
然後轉過頭對著小四道:“看到沒,就一棺材,沒啥好怕的。”
然而小四卻如快要哭了一般,指著棺材道:“動動動了。”
小三表情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到了那緩緩開啟的棺材。
“啊啊啊啊啊啊。”
小四抱頭蹲防,瑟瑟發抖。
小三雙腿抖出了殘影,雙手在面前高速的划動著,同時大喊道:
“何何何方妖孽,有有有小爺在,你你你休想動我妹妹一根汗毛。”
棺材板完全開啟,裡面躺著兩個人,男子穿著一身黑底紅邊長袍,黝黑的髮絲於髮尾處漸變出一抹紅色,除卻沒有呼吸以外,與活人一般無二,彷彿時間在他身上靜止了一般。
男子身旁側躺著一名女孩兒,女孩兒穿著短袖水手服,外面是無袖帶兜帽的風衣外套,下身是一件短裙,皆是紅底黑邊,如血一般的紅。
紅色的長筒絲襪蓋過了膝蓋,絲襪頂部的黑圈在大腿處勒出了一抹動人心魄的弧度。同樣紅底黑邊的長筒靴一直延伸到膝蓋下方。
俏臉如洋娃娃般精緻,面板雪白細膩,血紅的長髮披散而下,於髮尾處漸變出一抹黝黑。
如果忽略她如八爪魚一般纏繞著旁邊的男子,那略顯不雅的睡姿的話,那確實稱的上一句九天仙女下凡塵。
女孩兒睜開雙眼,露出那如血一般的瞳。雙手撐起上半身,略帶迷茫的雙眼漸漸清醒了過來,柔和的看著身旁的男子,撩起髮絲,俯下身去,在其脖子上種了棵草莓。
再次直起身來,女孩兒漠然的看著抱頭蹲防,瑟瑟發抖的小四和嘰裡呱啦,大喊大叫的小三,問道:“今夕是何年?”
小三停下亂劃的雙手,顫顫巍巍的回道:“九劫歷八八三五年。”
“九劫歷八八三五年。”女孩兒輕喃道:“是時候喚醒主人了。”
說完女孩兒便跳出了棺材,剛站到地面上,女孩兒便感知到了什麼,轉頭望向外面的天空,皺了皺眉便不再多看。
再次看向男子,眼眸如秋水一般柔和,女孩兒手中出現一把紅底黑邊的劍,劍長一米,刃七柄三,刃寬三分米。
女孩兒看著男子,手中的劍朝著男子的心臟處刺去。
“呲啦”一聲,後山高空之中,一道空間裂縫憑空出現,一道人影邁出空間裂縫,目光看向了後山下的那幾間房屋。
孫師傅抬頭看著那道人影,目光微縮,取下空間戒,戴在一旁的趙照手上,急道:“等會兒我送你走,不要來找我,好好活下去。”
趙照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家師父,似是想到了什麼,剛想開口說什麼。
孫師傅抬手在趙照身上佈下一道防護,然後抓住他的手朝遠處甩去。
唰的一聲,趙照便朝遠處破空而去,趙照死死的盯著高空那道人影,眼中滿是仇恨。
人影朝趙照瞥了一眼,隨手朝趙照一點。
此時,孫師傅出現在人影面前,抬手一揮,抹平那道空間波動。
“師兄,我來送你上路了。”人影漠然的看著孫師傅,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韓世雄,叛逆一脈,你有何臉叫我師兄。”孫師傅目光冰冷的看著面前的人,鄙夷道。
“就是因為你這態度,我才容不得你。”韓世雄無奈道。
孫師傅卻不願與他多說,長槍出現在手中,朝韓世雄攻去。
韓世雄同樣握著長槍連連擋下孫師傅的攻擊,感受著孫師傅攻擊中那孱弱的道韻,感嘆道:“看來你的傷早已損壞了你的根基,現在的你太弱了,師兄。”
就在上面打的正嗨的時候,山洞內的兩小隻卻是一臉懵逼中。
兩小隻看著插在男子心臟處的長劍,腦袋有些混亂,面前的漂亮姐姐應該是喜歡棺材中的大哥哥的吧?那為什麼漂亮姐姐要捅大哥哥?
詐屍第一劍,先斬心上人?
這讓人混亂的一幕甚至讓兩小隻忘記了害怕,只想看看接下來怎麼發展。
女孩兒柔情的看著棺中的男子,直到劍上的紅芒不再增長。
女孩兒憑空掏出一顆丹藥,塞入嘴中,拔出男子心臟處的劍,然後朝著男子的嘴唇吻了上去,將丹藥渡了過去。
咕嘟一聲,男子將丹藥吞了下去,女孩兒輕抬臻首,舌頭在嘴唇輕抹,將那根銀絲抹斷。
目光略帶不滿的看了外面一眼,將劍插入地面,一道波動於此處穿出。
然後便安靜的看著被紅芒包裹住的男子。
外面高空,兩人硬拼一擊,略微分開,四周無數空間裂縫散落著,造就了一處兇險之地。
就在孫師傅抹去嘴角鮮血準備再度攻過去的時候,一道波動從下方傳來,兩道身影驟停。
孫師傅看向那一道波動傳來的地方,當看到那個山洞的時候,孫師傅當即停手,安靜的矗立在高空中。
韓世雄朝著山洞拱手行禮,恭敬道:“空雲門懲戒叛逆,還望尊者允行。”
片刻,沒有回應,那道波動也還在,韓世雄皺起了眉頭。
此時,最初那道空間裂縫裡又出來了一道人影,那人一出現,大道之息便向四處散發開來,四周散落的空間裂縫盡皆閉合。
方圓數千萬裡感受到大道之息的人盡皆低首。
道尊現,眾生皆伏。
人影看了一眼四周,便已瞭解情況,朝山洞拱手道:“本尊空雲門門主朝天笑,於此懲戒叛逆,還望道友給個面子。”
片刻,還是沒有動靜,朝天笑眉頭輕皺,對著一旁的韓世雄道:“動手。”
韓世雄點頭,然後一身氣息提至頂峰,朝孫師傅殺去。
下方山洞中,女孩兒已無暇去管外面高空的事。此時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主人。
男子,此時應該叫男孩兒坐在棺材邊緣上,看著女孩兒,張開雙手咧嘴笑道:“血兒,來,讓主人抱抱。”
君血兒聞言,如乳燕一般撲入男孩兒懷中,看著男孩兒脖子上那消失的紅色印記,張嘴咬了上去,又種了一棵草莓。
在主人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這是君血兒第二喜歡做的事。
男孩兒摟著君血兒,將頭埋在髮絲之中狠狠的吸了一口,溫存了片刻,便鬆開了手。
“先去把外面解決掉。”
說完男孩兒便拔出長劍,牽著君血兒走了出去,兩小隻顫顫巍巍的跟在他們後面。
外面高空中,孫師傅氣息萎靡,在全力爆發的韓世雄的強攻之下已是撐不了多久了。
朝天笑沒有關注一旁的戰況,只是盯著山洞,看到山洞中走出的人影,拱手道:“道友......”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孩兒打斷道:“值得我君離給面子的人不多,要想我給你面子,先接下我一劍。”
說完一道氣息鎖定住了朝天笑。
朝天笑臉色驟變,直覺告訴他這一劍他接不住,必死。
當即出現在韓世雄身旁,抓住他,鑽入面前出現的空間裂縫。
“空間道?”君離嗤笑道:“剛入道不久而已。”
一道絲線從君離手上鑽入空間裂縫中,連在了朝天笑身上,抬手一劍斬了出去。
空間裂縫中,朝天笑感受到那越來越近的劍氣,急忙掏出一件件道器擋在身前,看著那一件件破碎的道器,朝天笑心都在滴血。
最後不得不損失道行,大道護住自身,再在外面套上本命道器空雲鼎,卻仍是被劍氣穿過身體。
空雲門,一道空間裂縫出現,朝天笑帶著韓世雄鑽了出來。
朝天笑噴出一口血道:“能一劍斬我,怕是隻有打到道塔第九十九層的那幾位,這君離是誰?”
自身道行受損,本命道器嚴重損壞,身體裡還殘留有充滿著毀滅氣息的劍氣,若是接下來他沒能扛過去,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於是對一旁的韓世雄道:“我要去閉關了,門內的事你來處理,沒急事不要找我。”說完便消失不見。
韓世雄行禮道:“是,師尊。”
後山,君離斬出那一劍後,劍上一條大道浮現出來,朝著君離纏繞幾圈。
君離看著不捨離去的血道,抬手掐了一道印記,打入血道之中,輕笑道:“去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血道又晃悠了幾圈,最後還是衝向了高天之上。
頓時此界之中除了朝天笑之外的,所有屹立於頂峰的道尊們盡皆看往天際,低語道:
“還道於天。竟有道尊隕落了?”
聖居,聖人看著沖天而起的大道,抬手掐指。
“你終於醒來了,血尊。”